雁城春归: 140、雁城春(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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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尽褪,水面再度荡起涟漪,只是这涟漪比方才刘元乔用手指划出的要多得多。

    刘元乔知道,燕祁入水了。可她看不见,从燕祁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带时,她就闭上了眼睛。涟漪一圈一圈冲撞上她的肌肤,燕祁在向她逼近。

    燕祁终于走到了近处,将人一把拽过去,圈在岩石背后的泉壁后,“不敢看吗?”

    刘元乔不说话,燕祁就环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半寸,这个距离,只要低头,刘元乔脸上的任何一处,眉心,眼睛,鼻尖,甚至是嘴唇,她就都能触碰到。

    “当真不睁开眼睛?”燕祁头往下低了三指宽的距离,刘元乔依旧没什么反应,但是她僵直的脊背在透露,她已经是惊弓之鸟,快忍到极点了。

    “那这样呢?”燕祁的头又往下低了一点,再往下不足半指宽,就是刘元乔的唇。

    “王汗何故如此玩弄妾?”刘元乔如燕祁所愿,睁开了双眼,只是同方才比起来,眼尾红了一点,像扫上了一层胭脂。

    “妾?”燕祁并没有后退,就着这样近的距离锁住刘元乔的双目,“本王不喜欢这样的叫法,你家中唤你什么?”

    燕祁今日铁定是疯了,刘元乔不打算同一个疯子周旋,她说,“你知道的。”

    “本王想听你亲口说。”

    “阿乔。”

    “阿乔,”燕祁将这个称呼呢喃几遍,“那你知道本王叫什么吗?”

    “燕祁。”刘元乔说。

    “燕祁二字是何意?”燕祁又问。

    “不知。”

    刘元乔乖乖待在燕祁怀中,一动不动,她不挣扎,燕祁反而稍稍放开了她。

    “燕祁,在图勒语中,是月亮的意思。”燕祁说着,伸手拂开刘元乔耳边被泉水打湿的鬓发,而后指尖沿着耳廓往下,到了她的唇角,来回勾勒,“本王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出生时大祭司曾卜卦断言‘月曜女降,日曜始衰’,也就是说,本王若是个女孩,就是月曜之女,与日曜相克,母亲为了让本王活下来,从城中抱了个男婴代替本王验身,且为了证明本王不是大祭司卦中的人,故意为本王取名‘燕祁’。本王同那男孩交换了身份,直到三岁母亲才将本王接回王庭,只是本王在王庭待了不到五日,就被送去了大魏当质子,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

    刘元乔早就知晓燕祁从小艰难,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比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来得更加难过,她张了张口,问道,“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阿乔,我费尽心思将你从大魏换回来,不如你自己猜猜,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将你换回来,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燕祁的指尖停留在刘元乔的唇角迟迟不肯离去,她肖想这里很久,也只是肖想了很久,因为舍不得冒犯,可若今日刘元乔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那么,就不止是肖想了。

    “我,我不知道。”刘元乔不敢同燕祁对视,可燕祁察觉到她想转头后,指尖一移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她的眼睛。

    “阿乔,你聪慧,你知道的,即便从前不知道,你也能想明白,阿乔,好好想一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刘元乔目光慌乱,脑中更是混乱,可是燕祁的目光仿若带着蛊惑,在引诱着她从慌乱中渐渐脱身,走进一个清明的思绪。

    眸光清明,便是她明了。

    但明了了又能如何?燕祁今日疯得猝然,她还不知道背后的缘由,万一,万一只是骗她呢?她从来都不是燕祁的对手,从来都不是。

    若她只是刘元乔,未尝不能同燕祁赌上这一场,输了便是输了,可她不仅仅是刘元乔啊,刘元乔的前头缀着魏长公主,缀着荥阳,缀着大魏,她不能赌,因为输不起。

    “我,”刘元乔眸光坚定,“我不是承平侯,是魏长公主。”

    对于这个回答,燕祁并不感到意外,但在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无奈,无奈又伤心啊。

    “你还是不信我。”燕祁苦笑,笑过后,双眸变得一丝温度也无,“在你们大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阿乔以为,图勒王一怒,又当如何?”

    “单凭王汗处置。”

    “处置?”燕祁摇了摇头,“你无错,为何要处置你。”

    刘元乔惊疑不定地望进燕祁眸中,“那你……”

    她并未能够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她已经说了燕祁不想听到的话,燕祁便也要将她的肖想,变得不再只是一个肖想。

    秋芃捧着一套崭新的曲裾深衣来到刘元乔身边,小心翼翼地顺着刘元乔的视线往窗外望去,不无担忧道,“翁主,您在窗前都坐了一日了,仔细着了凉。”

    刘元乔不闻所言,不为所动,盯着窗外的一丛旁逸斜出的杜鹃,却又目光朦胧,不似在看那一丛杜鹃。

    “翁主喜爱看那一丛杜鹃,婢子马上就去将它剪了来,”秋芃将深衣往刘元乔眼前送了送,“可是在那之前,翁主您还是将身上的衣裳换了吧。”

    刘元乔已然望成了一座塑像,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副此刻周遭无论发生何事都无她无关的样子。

    秋芃暗叹了口气,曾经在荥阳王府,翁主不开心了,她总有各种各样的法子,能哄翁主开心,可自从来到了图勒,她才知她以往的那些法子是中原的花匠侍弄中原花的技法,当花开在图勒草原,那些法子就不再有用了,于是她求助似的看向春芜。

    春芜的脸色比刘元乔还要难看,是因为愧疚。在看到翁主裹着燕祁王的外袍被燕祁王抱回来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后悔燕祁王让她离开时她真的离开,后悔她隐约听见争吵声时没有上前,是她大意错判了燕祁的为人,她一直以为燕祁即便不是君子,也不至于强人所难。

    护主不力,理当受罚。

    春芜三两步上前将木窗阖上,而后一转身跪倒在刘元乔面前,“请翁主责罚。”

    秋芃不明所以,但也跟着春芜跪了下去,“请翁主责罚。”

    刘元乔的目光渐渐有了神,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婢子护主不力,令翁主受辱,”春芜膝行上前一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罪该万死。”

    受辱?!秋芃急忙垂首嗑在地上,以掩饰她眸中的惊恐。虽然只隐约听见争吵声,但是她以为翁主和王汗只是发生了争执,仅此而已,从未想过别的,如今被春芜一点,再回想翁主被抱回来的样子,她简直觉得天塌地陷,“翁主,婢子该死。”

    “该死?怎么就该死了?”刘元乔越来越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她抿了抿自己的唇,好像还有点疼,但是她现下无暇顾及这些,她思索了一整日,都想不通燕祁突然发疯的缘由,这很要紧,她得搞明白。

    “你们先起来吧。”刘元乔动了动身子,罩在身上的披风随着动作滑落在地,她才发现自己还披着燕祁的外袍,也只披了一件外袍。燕祁用外袍裹着她将她从温泉中捞起来时,外袍上沾得都是泉水,不光外袍,头发、身上也都湿漉漉的,在床边坐了这许久,沾上的泉水竟然都干了。得亏如今是六月,否则吹了风,她极有可能一病不起。

    秋芃伏跪在地上还不忘双手举过头顶,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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