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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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路口,红灯。

    程悠悠毫不犹豫地刹车。

    温柠眼睁睁看着前面那辆出租车抢在变灯之前的最后一秒,嗖地绝尘而去。

    “追啊!赶紧追啊!”温柠恨不得自己抢过方向盘。

    程悠悠丢给她一个“你疯了吧?”的眼神:“红灯!那是红灯!”

    温柠不买账:“你不会闯过去吗?”

    “违反交通规则啊大姐!”程悠悠鄙视她。

    温柠眼看着那辆出租车拐过一个弯,就再也不见了踪影,肉疼得直嘬牙。

    “你别告诉我你活了二十五年没闯过红灯!”以前跟人飙车玩儿的是谁?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程悠悠特淡定,“你想想,我要是闯红灯,万一那边飞来辆车,啪叽把我给撞了,我有个好歹怎么办?我爸妈怎么办?我们家的家业怎么办?”

    她说着,朝温柠摇了摇手指头,那意思这个问题太深奥,你不懂。

    温柠差点儿到嘴的肥肉飞了,心里正不痛快。

    这会儿也来劲了,她抱着肩膀:“敢情你在提醒我,你是富二代来着!”

    “不不不,准确地讲,是富三代。”程悠悠纠正她。

    “……”

    行吧,您是富三代!

    温柠没脾气。

    程悠悠又慢悠悠地说话了:“而且,姐姐也不会喜欢我这么没有素质的。”

    姐姐?

    温柠诡异地看着她一脸的自我陶醉:“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姐姐?”

    顺便投过去一个同命相怜的眼神儿。

    “你当我爸跟你爸似的?”程悠悠切声。

    对于自己的老爹被人说道这件事,温柠不以为然。

    骂她爹的人越多,她才越高兴呢!

    “那你那是哪门子的姐姐?表姐?堂姐?”对于程家的人员构成,温柠还真不清楚,也没打探过。

    “当然——都不是!”程悠悠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姐姐,就是姐姐!”

    温柠直接把她那个表情理解为荡.漾。

    “你荡漾了。”温柠不光理解了,还把她的理解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程悠悠果然更荡漾了:“姐姐那样的人,谁会不为她荡漾呢?”

    温柠扯了扯嘴角:“你刚勾搭上的?”

    “这话说的!”程悠悠可不认同呢,“我喜欢她……不!我想我爱她!”

    温柠送了她一个“你大概脑子抽了”的眼神。

    “真的真的!”程悠悠特想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自己的爱情。

    “我知道真的,”温柠抬手朝前面指指,“真的变灯了。”

    何止变灯了?

    她们后面等信号的司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了。

    程悠悠“哦”了一声,赶紧发动车子。

    “你刚才是要追那辆出租车里的女的?”程悠悠总算从对她那个“姐姐”的荡漾里醒过来。

    “甭追了,追不上了。”温柠沮丧地摆摆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程悠悠油门一脚踩到底。

    “轰”的一声,车子蹿出老远。

    结果真像温柠推断的,追不上了。

    既然也就那么回事了,程悠悠索性放慢了车速,跑车开出了助力车的画风。

    程悠悠也不在乎,和温柠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起来:“那女的,你刚看上的啊?”

    “啊。长得漂亮。”温柠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头儿。

    程悠悠哦了一声。

    “没事儿,你还年轻嘛,还有机会。”她也算是个不会安慰人的。

    温柠撩眼皮,瞥她。

    被一个比自己小四岁,而且其人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奶”的小丫头安慰“你还年轻”,好像她多大岁数了似的,温柠也是无言以对。

    温柠也是当了几年社畜的人,冷场不好这种事她懂。

    反正追人也是落了空,她干脆就和程悠悠扯起闲篇儿。

    “你那姐姐,也挺漂亮吧?”温柠问。

    “不仅漂亮,关键是,优雅……”程悠悠眯起眼睛。

    她那双桃花眼,不眯的时候都像是不正经的,温柠很有理由怀疑,她现在正在想些儿童不宜的镜头。

    “优雅!”温柠呵呵。

    程悠悠像是一下子被敲醒了,警惕地盯着她:“你,不许打我姐姐的主意!”

    温柠特想喷她:“我对那挂的女人没兴趣!”

    她说着,就有些愤愤的:“温萌萌她妈也优雅,呵……”

    “你说你小妈啊?”程悠悠不怕死地问。

    换来温柠的冷眼:“别气我啊!我这辈子就一个妈,我妈在天上呢!”

    程悠悠撇了撇嘴。

    她这号货,脑袋里压根儿也没长跟伤感搭边儿的那根筋,自然也不会安慰温柠“你别难过”什么的。

    程悠悠朝前面抬了抬下巴:“那要是刚才那个……坐出租跑没影儿的,你将来和她在一起了,她妈你怎么称呼?”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湖传言程大小姐情商低,绝非空穴来风。

    温柠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就算再傻(不是),程悠悠也瞧出来温柠眼睛里的自己,不像是什么有脑子的存在。

    “你问我,一个连露.水情缘都不搭界的女人,将来她妈我怎么称呼?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特别地缺心眼儿吗?”温柠说。

    “你骂我缺心眼儿!”程悠悠听出来了。

    “不然呢?”温柠挑眉,“我连她叫什么、多大岁数、干什么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我管她妈叫啥?丈母娘吗?”

    “之前那么多,你不也照样都不记得人家叫什么名了……”程悠悠小小声嘀咕。

    “对嘛!床.伴就是床.伴,就该有做床.伴的自觉。而且她们啊,基本上连床.伴都不算。”温柠还挺遗憾地摇摇头。

    “渣!”程悠悠老实不客气地给她下了结论。

    “你说什么?”温柠掏掏耳朵。

    程悠悠丢过来一个白眼儿。

    “在世俗的眼中,我就算是渣吧,我也渣得明明白白啊!我一不碰直女,二不碰有伴儿的,你情我愿,觉得舒服就以后再来,不舒服就一拍两散。”温柠自有她的一套理论依据。

    程悠悠半天没言语。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时间久得温柠都快要睡着了。

    程悠悠突然开口了。

    “我觉得,”她说,“你这种不认真对待感情的态度,迟早得栽。”

    温柠正晕晕乎乎的,被她一脚刹车,真就差点儿朝前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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