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多娇: 7、雪月交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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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的四季并不分明,冬日格外漫长难捱。在这万物凋零之际,仅梅花凌霜而开。

    嗅着这梅香,卫疏星打了个喷嚏,拢紧袖口往院中走,到贺玉舟看不见的地方才停。

    她练了十几年太极拳,仍有想偷懒懈怠的时候,更别提倒药时,被贺玉舟抓了现行。如此一来,更没心思练拳。

    譬如此刻,水灵灵的杏眼滴溜溜转着,俨然计上心头。

    不远处的游廊下,三四名侍女结伴而行,裙裾连作一片,宛若朝霞轻烟,她们有说有笑,似在谈论闲下来时去何处游玩。

    卫疏星朝那方向一睨,停了推拳的动作:“她们是不是在笑话我?笑我打太极的姿势不标准。”

    “小姐多心了,我瞧着小姐练得挺好的。”卫疏星有三个奶娘,其中一位与锦绣是亲生母女,姓孙,被唤作茹姨。

    “她们肯定在笑话我。”卫疏星跺了两下脚,手臂乱甩,“气死人了,我今日不练了。”

    茹姨手上正在做针线,却也停下来哄她:“都说了是你多心……小姐?小姐你跑哪去啊!”

    一时没看住,卫疏星竟拔腿就跑,还嬉笑着回头招手:“我明日补上,茹姨歇着去吧!稍后我请你吃南瓜松——”

    未说出口的“饼”字堵在卫疏星喉咙里,她的前路,也被贺玉舟断在了抄手游廊上。

    卫疏星未及时止住步伐,眼看就要一头撞到他身上时,贺玉舟伸手,将她稳稳扶住:“当心。”

    脑中骤然有什么东西闪过,却只是模糊的影子,如今最要紧的,是逃过眼前这一关。

    卫疏星自然不愿让贺玉舟再提她偷偷倒药的事,回头叫卫淳知晓,她必没有好果子吃。

    “你杵在这儿做什么呀?”女郎气鼓鼓地斜过眼,双手叉腰,“闪开闪开。”

    好理直气壮的态度,上一次见她如此,还要往六年前追溯,贺玉舟见怪不怪,温声道明来意:“你应该好好喝药。”

    前有狼,后有虎,要么被茹姨抓回去练太极拳,要么就交代在这碗黑乎乎的苦药上。

    情急之下,进退两难的女郎忽捂脸尖叫一声,双手往下一撑,欲翻过游廊栏杆,从侧面逃去。

    却不想贺玉舟长臂一捞,拦着她的腰肢将人抱起:“回来。”

    这男人的力气大得可怕,平日看着也不算多魁梧,怎的发起力来这般吓人,简直不容人挣脱!

    卫疏星几乎被他圈进怀里,后背紧贴他温热的躯体,男人的心脏跳一下,她脊背的皮肉便瑟缩一分:“放开我——”

    她蹬着双腿,不慎踢中贺玉舟的脚踝,贺玉舟轻嘶一声,不由分说将女郎按下,近乎是逼迫着,令她坐到游廊栏杆上:

    “再如何胡闹都没用。”

    已无路可逃,卫疏星干脆抱紧廊柱,小脸皱成一团:“我分明喝过药了,你还逼我喝,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这样大的动静,口口相传,惊动半个兰苑,仆人们是真没想到,侯爷与夫人大婚第二日,就能闹上两场。

    有了宋嬷嬷、赵九郎被调去其他院落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再讲半句卫疏星的不是,可他们的腿与眼经不住管,仍往小夫妻的方向靠。

    “都下去。”

    随着贺玉舟波澜不惊的一声低斥,众人统统作鸟兽散,不敢再多留了。

    卫疏星全是干嚎,脸上除却嚎出来的一层红色,愣是半点湿润都见不着:“我这不是好好的?我又没病,喝什么药?”

    “我问过王厨娘,这是补养气血的药,要长年累月地喝。”

    贺玉舟不通哄人之道,他从来没被谁哄过,也没有哄过别人,只知要将声音放得柔一些,再柔一些。

    “她还说,你来月信时,偶尔会腹痛。”

    两人的耳根都有些烫,目光汇聚了一息,转瞬错开。

    谁也没再看谁,不知对方是窘迫还是羞怯,却都听到对方的有半瞬的呼吸。

    “这药是我娘新开的方子,五味子放得尤其多,又苦又酸。”卫疏星的舌头极灵,“你明晓得我来了月信,吃不好睡不好,为何还逼着我喝不爱喝的东西呢?就不能依着我、纵着我吗?”

    她揉着小腹,红扑扑的鼻尖,水灵灵的眼,瞧起来当真我见犹怜,还将歪理说得振振有词。

    望着一副可怜之态的美人,贺玉舟并不心软,比这更为凄厉的哀求他也听过,照旧不耽误他用刑。

    “正是因为知道你身体不适,才要监督你喝药。”贺玉舟耐着性子,从邓蒙手里接过碗,温声劝慰,“喝了药,你自己也能舒服。”

    卫疏星铁了心要逃过这一劫:“你不明白,压根没人能喝完一整碗,难喝得要命。”

    “良药苦口。”贺玉舟用些残余的耐心盛了半勺药,送到女郎唇畔,“来,我喂你。”

    “我不喝!”卫疏星腮帮子发紧,也不用眼睛看,凭心往身侧推了一把。

    继而是短暂的沉默,直至邓蒙惊叫道:

    “侯爷快回去换身衣裳吧!大冷天的,别生病了!”

    心抽了下,卫疏星侧眸一睨,只见大半碗药都泼在贺玉舟身上,将他暗红色的外衣洇湿大片。

    男人照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色,却不再注视女郎了。

    卫疏星腾地站起身,神情慌乱,手不知往哪儿搁:“贺玉舟……”

    “不要紧。”贺玉舟面色寻常,看不出情绪,似乎并不恼怒。

    可他不会再管她喝药的事,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闹出龃龉,反倒家宅不宁。

    不喝也罢,经受病痛的人又不是他。

    世间溺爱卫疏星的人有那么多,否则,怎能将她养成这副脾气?不缺他一个。

    “我回去换身衣裳,夫人随意吧。”

    像有一柄剑穿过脊椎,贺玉舟的背影永远笔直,自走廊上转身时亦是挺着脊背,犹疑、踌躇皆不曾有。

    这柄剑也插到卫疏星身上,牢牢钉住了她。她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看着丈夫越走越远:“贺玉舟——”

    贺玉舟应声驻足,却未回头:“夫人还有事?”

    “你不管我了?”声量越说越低,末了,卫疏星竟起了微弱稀碎的哭腔,“我还没有喝药……”

    他不管她了?他就要这样丢下她?

    “不是已经喝了半碗?你若实在不想喝,便算了吧。”

    算了吧。

    这就是卫疏星最后听到的话,而后那抹暗红色消失在游廊尽头,半分留恋也没有。

    她懵懵地站了会儿,直到茹姨过来,她才一撇嘴,眼泪啪嗒啪嗒地坠落,顺着她胸前缀的珍珠装饰,慢慢向下滑。

    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身边每个人都待她极有耐心,即便她做错事、发脾气,也不会晾着她不管……

    卫疏星坐回栏杆上,指尖回扣,指甲不觉掐紧了掌心,哎呀,真是疼得钻心,她立即撤了力量,捧着右手轻轻吹气。

    为何不再多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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