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长夏: 6、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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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门边放着,床上两个小枕头。

    容筱休完产假上班后原本请了阿姨照顾她,只是阿姨不大尽心,换了几个都不如意,后来她大一些也好照顾,温家外婆干脆带着她和温斯择一起。

    温斯择床上的小枕头,其中一个就是她的。

    温斯择的窗边摆了一张宽敞的纯白色书桌。

    “温斯择温斯择,你看我的新娃娃!”

    桑渝跑得快,趴在书桌上时微微喘着气,大大的眼睛弯着,将娃娃怼到正在写字的温斯择眼前,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小小的温斯择腰杆笔直坐姿端正,挺直的后背向后靠到椅背上,垂着睫毛看了一眼她举着的新娃娃,“粉色裙子。”

    桑渝把娃娃收回来,眼睛更亮,她就知道她的好朋友和妈妈不一样。

    温斯择能记清她每一个娃娃的裙子颜色。

    “它们是三胞胎,”她举着新娃娃认真介绍,“它叫杰西,是最小的妹妹。”

    温斯择拉开旁边的粉色儿童座椅,他还记得桑渝上次拿到和这个长得一样的娃娃时说它是双胞胎里的妹妹。

    他拿出她的水彩笔和作业本,“你的作业。”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在本子上晃了晃,桑渝拉上温斯择的手,眼睛弯成月牙儿,小声邀请:“我还带了小兔子来,爸爸送给我的,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呀?”

    “作业本周一要交给老师。”

    桑渝放下娃娃,双手抱住温斯择的手臂,脑袋往他身上歪,“哥哥,我们一起给小兔子起名字好不好呀?”

    那时候桑渝还不懂“屡试不爽”这个成语,践行起来却丝毫不含糊。

    小女孩身上总是一团软乎乎的香气,像她软乎乎的小手。

    被叫哥哥的温斯择心里也软乎乎的,拉开座椅,被小手拉着去了客厅。

    厨房方向哗啦啦的冲洗声后,咔嚓咔嚓的切菜声清脆得像滴水的芹菜。

    外婆背对门站在窗边,头发盘在脑后,像电视剧里那些穿着旗袍的精致漂亮的奶奶。

    不过她今天没穿旗袍,她的腰上系着一条灰色格子围裙,低着头,手腕一下一下下压。

    粉色兔笼被搁置在客厅,白色小兔子蹲坐在自己的小窝里,耳朵竖着,眼睛一动不动。

    看起来有点可爱也有一点呆。

    桑渝蹲在兔笼旁,打开兔笼的小门,像个小老师一样有模有样介绍:“它不是小白兔哦,它是猪猪兔——”

    可惜一开口就垮掉。

    温斯择绷着小脸,开口纠正,“侏儒兔。”

    桑渝一愣,丝毫不怀疑温斯择的“权威”,“对,它不会长大,”她伸手过去摸了摸它的毛。

    “温斯择你摸摸看,好软好滑呀,像奶油泡泡。”

    桑渝的比喻总是这样毫无联系又莫名可爱,温斯择已经习惯。

    他看一眼缩着脖子,眼睛瞪着更大,被吓呆了的小兔子,抿了抿唇,“取名字吧。”

    桑渝吸了吸鼻子,“叫红烧肉怎么样?”

    外婆中午会做这道菜。

    温斯择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小兔子,“它会以为你想把它吃掉。”

    这太可怕了!

    桑渝慌忙摇头,又努力想,“那叫奶油呢?”

    “好。”

    “不行不行,奶油也是吃的,要不叫小白吧?”

    “好。”

    “不行不行……”

    “……”

    小兔子的眼睛是黑色的,还有漂亮的黑眼圈,白色的耳朵上也有一块黑色,最终,桑渝叫它“斑比”,和小鹿斑比一样的斑比。

    取名完毕。

    温斯择终于可以拉着桑渝去写作业。

    幼儿园老师留了观察作业,要大家每人种上一种植物,观察它们的生长并记录。

    桑渝跟着外婆认了一些字,但是并不会写,作业本上工整的名字是温斯择帮她写上去,她自己又跟着描了一遍的。

    观察作业是三周前留下来的,每周末记录一次,周一上交,周五再发下来。

    桑渝打开自己的记录本,歪过脑袋去看温斯择的。

    第一周,温斯择画了一个秃秃的花盆,和她的一样。

    第二周,花盆里冒出一棵小苗,有两片绿绿的叶子。

    第三周,叶子变成五片,更大更绿了!

    第四周,温斯择正在给第九片叶子涂颜色。

    桑渝回过头,握着铅笔,一笔一笔地画自己的。

    温斯择那边画完,合上本子,见她还没画完,看过来一眼。

    就这一眼,他呆住了。

    桑渝画了四个秃花盆。

    “你种的葡萄还没发芽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差距,桑渝伸出小手,啪地一下盖住自己的本子,眼神无辜又委屈地看过来,声音也委屈巴巴的,“我每天都有认真地给它浇水。”

    温斯择面无表情一秒下结论,“你把它淹死了。”

    “啊?”

    桑渝瞪圆了眼,抿唇瘪着嘴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哇”地哭出声。

    “那怎么办呀?我要怎么交作业?”

    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温斯择拿着纸巾往她脸上抹,“不是所有种子都能发芽。”

    他想了想,试图安慰,“坏种子不能发芽。”

    完不成作业可是天大的事,桑渝哪里听得进温斯择的大道理和安慰,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鼻子也要堵了。

    外婆从厨房赶过来问清情况,跟着一起哄,桑渝始终沉浸在交不上作业的小小恐惧中,哭得稀里哗啦。

    最后是温斯择说,“程子浩的种子也没有发芽,”桑渝一秒止哭。

    温斯择又说:“他上周没交作业。”

    桑渝打着哭嗝,努力记起上一周老师并没有批评程子浩,吸吸鼻子,因为有人垫底而放下心。

    她的作业起码能交上去。

    哭了这一场,还没到午饭时间,桑渝肚子已经饿了。

    她看向一旁正看书的温斯择,偷偷溜下座位,跑去客厅。

    客厅的电视柜抽屉里有零食。

    温斯择看完两页书,桑渝还没回来,他将一只千纸鹤夹进书页,出去找人。

    桑渝正窝在阳台上,一整袋果干只剩最后一片。

    那一片果干,她“贿赂”给了他,让他不要和外婆讲。

    拜一袋果干所赐,午饭时,桑渝还不饿,她费力地拿着筷子慢慢夹肉。

    一旁的温斯择荤素搭配,吃得不紧不慢。

    中途外婆被一个电话叫走,让他们两人先吃。

    大人不在,桑渝彻底没了顾忌。

    她吃了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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