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 42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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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拿起茶杯,浅抿一口,喝茶的姿态很优雅,品尝着回甘的香气,并没被秦笙捣乱的小插曲影响,娓娓道来,“赵家军旧部亲卫分散在各地,和你们一样得了赏赐有山有田,稍微一查便知他们在做什么。”

    说到这,苏南风顿了顿,“为防打草惊蛇,我只得暗中调查,从其子嗣手中买来这棋谱,是为草木谱,相传乃东晋讨伐大将谢安指挥麾下作战同时与侄儿对弈时所著,那场仗以少胜多、此谱亦暗藏排兵布阵之法,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便是出自此谱,我懂棋艺、却看不透其深意,或许与张江河交代他们的事务有关,故而特来问你。”

    苏南风对“同病相怜”的赵大将军滤镜碎一地,已是直呼其名,没了以往的憧憬之色。

    凌宴满脸茫然,“我俩关系差得很,若不是他死了我都不知道他鼓捣什么,而且也没给我这东西啊。”

    杀母之仇,以及自认为绿了的夺妻之恨,那对父女俩水火不容,渣爹前脚告诉原身这天大秘密,原身能后脚就去报官正大光明要他的命,凌宴敢打包票,原身虽然废物又混蛋,恨她爹半点不掺水。

    苏南风点点头,这话做不得假,“也罢,一起研究便是。”

    说着,便于二人道明棋谱中蕴藏的精妙杀机。

    凌宴如听天书,每个字都听得懂,加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秦笙比她多些围棋基础,大抵能明白些。

    术业有专攻,见状凌宴也就不再努力,转而静下心来分析,这么重要物件该烧了才是,怎能随随便便任子嗣泄密,而且那些亲卫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别说下棋了,他们能看懂棋谱?

    这还真不是她歧视文盲,落子有顺序,棋谱必须标注出来,上面有字!

    所以这应该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该是有指向性、起到提示作用的,记不住的东西才需要提示,可这么几个格子都记不住,需要棋谱吗?除非……

    棋谱不是给这帮亲卫看的!而是给旁人用的,这些亲卫替赵江河办事,赵江河和黑羽令都是雪玉宫的爪牙,数字、位置,想遍渣爹经手的东西只有一样完全符合,答案呼之欲出。

    凌宴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是什么了!”

    聊得火热的秦笙和苏南风吓了一跳,登时看她,“什么?”

    “跟我来。”凌宴大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拎上醋瓶和工具箱进到主屋,自信一指,“就是这个!”

    顺着指尖方向,几人看地面大大小小却并不规则的青石板,懵逼眨眼。

    无恨回身看了看小院,有些欲言又止,凌家条件不错,到处铺的都是青石板,主屋并不方正,对于这个推论他下意识觉得不靠谱,可仔细想想,也只有这地砖最似棋盘,而且凌大富的屋子最方便藏东西,如若有人来抢也最容易戒备,当然前提是他得活着。

    秦笙恍然大悟,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凌宴胳膊。

    前世季鸣弦在此处逗留就是为了找东西,她和阿宴以为可能与铁矿有关,她们可能都想差了,季鸣弦来找的应该就是这草木谱指向的东西才对。

    凌宴默默点头,很早以前她就很看中家里的地板,不规则的石板用糯米灰浆填缝,方便清理牢固美观,审美非常在线,甚至有些超前。要知道糯米灰浆是古代最坚固耐用的材料了,谁没事刨这个,她压根没往藏东西这处想。

    如今看来竟是大圈套小圈,内幕藏得非常之深。

    苏南风勾唇轻笑,“是与不是,数数便知。”

    四个人就地开数,越数越心惊,石板形状、大小虽都不规则,也并非正方形状,但每行每列都是十九块砖,与棋盘上的线条一模一样,明显刻意为之,草木谱的秘密就藏在地砖下,问题是在哪块地砖下,她们不清楚渣爹凌大富的编号。

    凌宴“嘶”了声,“家里醋不多,还是找准的好。”

    全刨也不是不行,就是太麻烦了,收拾起来真的很麻烦!

    秦笙也这么觉得,虽然她很喜欢抹灰,但扬尘很呛鼻子。

    那就一块块找吧,总不能给人家刨个稀巴烂,无恨蹲下敲击听声辨别,以他的经验来看,藏得严实的该是只有账本,语气困惑,“主子,这糯米砂浆坚固的很,没那么容易刨开,若用来藏账本委实不便。”

    账本要经常记录的。

    秦笙皱眉,“应该不是,他们不识字,记账也轮不到他们。”

    苏南风应和道,“对,赵江河不会专门教这些人识字,当是别的物件。”

    凌宴眨巴眼睛,“可能他负责养旷工吃喝拉撒?这不是笔小数目,藏起来的物件应该与银子有关的信物吧,大概每年取一次,不用经常弄就还好,只是我没遇见过。”

    原身的记忆里的确没有,她也不是时时刻刻在家,渣爹想把人支开太容易了,没啥说服力。

    这个猜测最可靠,得到大家一致赞同,“应该就是信物。”

    无恨趴在地上阴暗敲击,默默听她们分析,家具药柜挪了个遍,敲了一圈累的大汗淋漓也没听出空包的动静,“藏得有点深,我再试试。”

    “嗯,你们都别说话,我来听。”秦笙要发挥她敏锐的听觉了,苏南风张了张嘴,把话咽了回去,一道放轻呼吸安静下来。

    直到秦笙走上前去亲自敲响试验,“应该是这块。”

    无恨:?

    没听出有啥不同,三脸懵逼。

    秦笙不以为意,“这个回声很小,估摸下面压实了,你听太久失了敏锐,耳朵贴在地上再听就能分出来了。”

    无恨照做,来回试了下的确发现非常细微的不同,心情复杂地抱拳道,“凌夫人好耳力,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凌宴用力夸夸,狂拍马匹,“不愧是你。”

    “又不是什么大事。”秦笙嬉笑着捏捏她的手,不以为意,若非地基夯的实虫子爬不进去她早就查到了。

    这个位置在较为空旷的中心地带,对应在棋盘的就是……“白子十九。”秦笙和苏南风异口同声。

    苏南风惊讶赞叹,“阿笙不光耳力过人,竟还有过目不忘之能,失敬失敬。”她可是研究了好一阵子才记住的。

    “哪里的话。”秦笙笑靥如花,并没认下,“不过是偷偷瞟了眼起了卖弄的心思,想听她再夸夸我罢了,莫要拆穿我啊。”

    俏皮灵动。

    狗粮胡乱地往苏南风脸上拍,她愣了一瞬,转而笑道,“二位感情甚笃,羡煞旁人……”

    凌宴心情微妙,醋酸的呛鼻子,她直接照指定位置倒了下去,拿来锤子和凿子,腐蚀和蛮力双管齐下,化学物理齐上阵,尽快找到东西才是正解。

    无恨闷头挖啊挖啊挖。

    糯米灰浆实在费劲,凌宴给他搭了把手,无恨目光十分复杂,低声道谢,“多谢大人。”

    官身富贵仍能亲力亲为,这世间少有,包括无恨自己也是,若非跟在主子身边服侍,这种事不会轮到他来做,亲眼所见,他很难不心生佩服。

    “没事。”凌宴浑不在意,就当是她不想无恨敲坏了自己的地砖,取了信物她还想粘回去继续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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