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大娘子: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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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终于松开一点。

    大夫人倚着问真的肩,这其实是一个稍显依靠的动作,如一棵藤蔓,紧紧缠绕着树,或者一株花,紧紧抓着土地。

    总归,她很牢地与问真贴在一起,握紧问真的手,才感到安心。

    “叫阿娘留在这,陪你一段日子好不好?”

    牛痘的事很重要,问真暂时不能离开,但她现在接受不了与问真分开。

    她带着东西来,问真早明白了,这会大夫人再次提起,她知道母亲心中不安,温声道:“阿娘能多住一段时日,我才高兴呢。这几日气候不好,等哪天凉爽些,我带阿娘去泛舟采莲子如何?”

    大夫人闭着眼点点头,疲惫与后怕包裹着她,让她鲜见地流露出一点中年人的憔悴,但她又不肯叫女儿看到,只在夜晚中,才肯流露出来。

    她喃喃道:“阿真,你千万要把自己看得最重,什么朝廷功绩,什么家业富贵,娘都不在意,没有你,什么好日子娘都不愿过。”

    问真温声答应着,握紧她的手,无声安抚她。

    “你爹今日告不下假,后日休沐才能来,咱们一家人一起采莲去。”大夫人整理好情绪,牵着嘴角露出一点笑,“你可是故意躲着娘?昨日晚晚地叫人回去报信,我一来,你又上山了。”

    黑夜中,问真的声音有些低沉,“其实是早就打算好的,只是拖到如今,身体恢复之后,立刻便去了。总是拖着,是我自己软弱无能。”

    大夫人不愿意听她这样说,又知道必定是有事,见她兴致不高,便不再深问,只是母女俩静静地,依偎着躺在一起。

    前几日问真养病时,季蘅一直睡在她房里,她已渐渐习惯房中有旁人的呼吸声,后来夜晚睡不着时,甚至以听季蘅的呼吸声为趣,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密、安慰。

    但今夜与母亲躺在一起,是一种别样的感觉,心如同泡在温泉水中一般,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倦意涌上,问真眼帘微垂,大夫人察觉到,不再言语,只转过身,半搂着问真,轻轻拍着她的身侧,如哄婴儿入睡。

    问真彻底合上眼,在安逸中陷入梦乡。

    夏夜炎热,问真榻上铺着芙蓉簟,但一个人睡惯了,多一个人总会觉得格外热,睡梦中如同置身沙漠一般,问真翻了两次身,眉刚皱起一点,便有凉风徐徐吹来,清凉舒适。

    问真眉心舒展,又坠入梦乡。

    她习惯早起锻炼,次日早早醒来,大夫人正在沉睡中,含霜带人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问真下意识放轻动作。

    起身时,她目光四处打量,最终落在榻边矮几上一把竹骨云州绢面水墨团扇上。

    大夫人手压着薄薄的绫被,是很端正的睡姿。

    问真凝神注视着那把扇子,半晌才起身,将大夫人的绫被稍微往下扯了扯,走到外间去更衣洗漱。

    “天气太热,那床芙蓉簟睡着不够凉爽,我记得园中库房里有一床玉席,是用凉玉劈成小片拼成的,夏日触手生凉,取来换上吧。”

    那床玉席是旧年宫中所赐,因问真睡不惯,觉得过于寒凉,才一直收在库房中。

    含霜闻言,并不提出疑议,立刻答应下来,下午问真回到房中,她果然已经安排妥当,玉席寒凉,便在玉席上再铺设柔软的茧绸薄单,四角压在玉席下,贴身凉爽丝滑。

    大夫人晚间躺下,不知是问真的吩咐,还与问真嘀咕要赏含霜,“这么多年,多亏她在你身边,这么细致入微,我才能放下心来。”

    问真倚着玉枕,笑着点头。

    灯火昏黄下,她的眉眼是别样的温柔。

    姑母痊愈了,着家了,祖母来了,明瑞明苓顿觉好日子到来,不再不安迷茫,每日缠着姑母与祖母撒娇淘气。

    比问真晚两日种痘的一批人都彻底痊愈,他们身上都没出现问真这样厉害的症状,大夫人听了,柳眉蹙起,“不成,我回头还是弄些好参来给你吃。平日锻炼不缺,练得那样厉害,还有问题,就是身子虚!”

    问真辩驳不过,只有听训的份,但眼下的大事是种痘既然安全,问星就要种痘了。

    大夫人心有余悸,却知道问真问星这样安排的原因——事情既然是问星牵头做的,就要从头到尾地参加,如此不论后续论功还是服众,都令人无话可说。

    徐缜到来正是问星种痘闭院之时,他没能见到小侄女的面,只能抚髯感慨,“这些孩子,一代比一代能耐,才叫我觉着老了。”

    他见了季蘅——去年其实便见过,所以他比起大夫人,对季蘅的了解还要更早些,当时只觉得是个还算聪慧灵通的老实孩子,今日一见,却是眼前一亮,觉得季蘅有脱胎换骨之感。

    他一见年轻英俊的子弟,好为人师的毛病就出来了,拉着要考校功课,问真岂不知季蘅的经史水平?忙道:“家人闲聚,阿父只能留一日,耽误在考校功课上,不觉可惜?还是吃茶吧,阿蘅煮茶的手艺最好,我新得一道茶,名曰‘莲露’,要用荷上露水沏的,清幽动人,阿父阿娘尝尝?”

    徐缜从善如流地坐下,笑道:“县主如此吩咐,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在女儿面前,并无太多宰辅架子,更多时候都很幽默风趣。

    或许是因为教导女儿的重任并不是由他来承担,他开始与女儿相处时,女儿便斯文守礼,没有可挑剔之处了,自然无需摆出严父的威严让女儿惧怕敬畏。

    大夫人对季蘅印象不错,曾在探问季芷后知道季蘅对经史子集并不擅长,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瑕疵,从小到大,凡是她知道的男人,大多都精通文史,还有一大部分文武双全——没影响他们其中一部分辜负发妻、风流薄幸甚至背信弃义,于国不忠。

    她看得清楚,问真此生富贵已极,县主位居正二品,是天下绝大多数郎君在朝堂搏杀一世,未必能坐到的位置。

    问真又守室在家,徐家荣光自然会披戴在问真的身上,既然如此,问真找的郎君,只要人品端正,能令问真开心不就好了?

    她这两日静心观察,与季蘅说了几回话,确定这位季三郎品行是没得说的,对问真之心更为赤诚,只看二人相处便能看出来,围桌叙话,问真的茶少了,他第一个抬手添,天热时打扇,他下意识地靠向问真的方向。

    这既是他对问真的心意,能看出二人私下时的亲密,问真一向性情举止内敛循礼,这几日偶尔会在不经意间轻抚季三郎的肩,或者动作随意地给他递东西。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这对问真而言,已经是极大限度的亲近了。

    喜欢问真,且问真喜欢。

    这不就够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大夫人心满意足,晚间与徐缜枕榻间私语,听徐缜遗憾季蘅于文业上并不精通,很直接地道:“若是个你们这般的‘斯文人’,圣人子弟,还能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问真?”

    徐缜被她堵得顿住,大夫人舒了口气,很直白地道:“如今呢,万事我只求真娘欢喜,能让她欢喜的,无论人还是物,就都是好的。何况,季三郎人品着实可疼,身世又可怜,他没名没分地跟着真娘,已经算受了欺负了,你还要在文业上挑剔,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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