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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富贵大娘子》 20-30(第14/27页)
们全家都要跪在我面前求饶。瞧你们生得还算过得去,马钱你们无需头疼了,自有法子补偿。”
他语气轻佻,衣饰华美不凡,可见身份不俗,被救下的小孩母亲咬着牙扑过来,用力磕头求情,“这两位娘子是好心,求郎君饶她们一回,我们全家以后一定吃斋念佛为郎君供长生牌位,求郎君长命百岁富贵无忧——两位娘子——”
她抓住徐问真的一角,双目含泪,“不值得为我们这些小民害了终身啊!快,快求郎君饶恕——求郎君绕过她们,求郎君绕过她们吧!”
她头磕得用力,已隐隐要见血,另一位被救的老妇人哭着要来磕头,徐问真脸色彻底沉下来,叫人扶住二人,抬眸冷冷地看向纨绔子,“某不才,永兴坊徐府出身,大父蒙先帝隆恩,不降等袭开国太祖皇帝所赐国公爵,大母高宗皇帝之女,封号佑宁,当朝尊为太长主,家父当朝尚书令,单讳一字‘缜’。”
她往前逼近一步,面凝寒冰,冷冷问:“这位郎君,你要给我家什么好看?”
她确实很好奇,他的底气是什么。
是山河日下的裴家,还是那个极力想要拉拢徐家、捡漏她那个死鬼前未婚夫的三皇子郕王?
纨绔……纨绔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看着她,呆若木鸡。
第26章 第26章 裴家不仅不敢恼,还得来谢呢……
当纨绔很简单, 只要学会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务正业。
但想当一个无法无天、人人提起来都想骂一句,却无法动他的纨绔, 却必须同时具备家世、长辈的疼爱与一颗稍微还有点用,会见风使舵的脑子。
简单来讲,出来惹祸的头一注意要点, 就是要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
裴二十二郎被从边州接回家中后,祖母对他百般疼溺, 却叫大兄告诉过他,在外有哪几家人是千万不能招惹的。
留国公府徐家就是其中之一。
裴家对尚书令之女或者说留国公府讳莫如深, 他并没听过多少有关徐大娘子的事, 但对徐家其他娘子, 每日在街头巷尾游荡的他却多少有些印象。
那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砍未婚夫的人啊!
裴二十二郎两腿哆嗦, 倒能屈能伸, 立刻要拱手作揖道歉, 生怕这是位一言不合拿刀砍人的狠角色。
徐问真看着他, 冷笑两声, “你对我道歉?”
裴二十二闻言咬紧了牙,但他知道按照这位徐氏女的态度。今日他不道歉, 事情是过不去了。
真要被捆到京兆府去, 那才真是脸丢干净了, 而且家里必不可能为他和徐家撕破脸, 没准回头还得押着他登门磕头谢罪。
他转过身,对众人拱拱手, “今日吓到诸位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色铁青——他虽然能屈能伸,但以名门公子的傲气对一群完全看不上眼的草民低头道歉, 已经不能他能接受的了。
“光是嘴巴动动?”徐问真提了提披帛,声音缓而平淡,没有一点感情,不喜不悲,并非盛怒之态,却更叫裴二十二后背发毛。
他死死咬紧牙关,低声道:“裴力。”
他的护卫忙从腰上取下几串钱,又倒了倒荷包,抖出几个银锞子——时下市场交易多用散钱与绢帛,用金银的少,金银弥足珍贵,那几个银锞子足够方才摔倒的几个老人、孩子看大夫吃药了。
徐问真点点头,她的护卫们松开了瘫在地上的马,“大宛种,一岁的,估个价偿他。——裴家的小郎,你应当不认得我,我的事,你可以回家与你的兄姊们打听,问问他们我年轻时是什么性子。今日你老老实实地赔了礼,事情便算过去了,回头你若还心有不平,不敢找我却来找他们这些百姓晦气,我放不过你。”
她说:“我是,徐问真。”
而后甩袖转身登上马车,没再看裴二十二,但她转头前的最后一眼,却让裴二十二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他浑身一阵颤栗,直觉不安,脊背发凉。
虽然出了这一桩事,没耽误二人的行程,马夫请徐问真的示下,徐问真道:“还是去书局。”又吩咐,“你们四个每人加两个月钱粮,你与秦风每人得十匹绢、两锭金。”
四人知道徐问真的性子,并不推辞,干脆谢过,含霜应诺表示记下了。
马车帘子放下,逆着人群缓缓再向书局行去,含霜在车里点了一炉香,沉而淡的檀香衬托着清新的百合香,能令人心绪舒缓、神思安宁。
在一片宁静中,徐问真轻声道:“马夫救人,护卫杀马,都是冒险之举。虽然以他们的身手九成九不会出意外,但我们作为发出命令的却不能无视他们面对的危险。他们完成了任务,理应得到奖赏。”
若将下属们所做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的,每个月给出那仨瓜俩枣的俸禄便足以买下他们,那离被刀刃反噬不远了。
长在高门中的孩子打小就会打赏下人,但只是一种高门中的生活习惯,逢年过节、主人高兴了都可以赏人,无需细究下人们是怎么想的。
听出徐问真的未尽之语,问安轻轻点头,“问安明白了。”
今日书局之行,虽然稍有些波折,但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问安回家时怀里抱了一匣书,是她在书局寻到的宝。
徐问真进门时倒是问了一嘴,“我父亲回来了吗?”
下人回:“今日阿郎遣人回来说下值会早些,晚膳前必能归家。”
徐问真点点头,看到问安担忧的目光,笑了笑,“裴家一个没上过台面的小东西,不足为虑,只是需要与长辈们打声招呼而已。”
她着重提醒,“在外遇到了事,关系到其他家族的,无论你自己能否解决,都要与家中长辈打一声招呼,因为有些时候咱们的视角未必周全。”
问安应是,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从长姊处已学到了许多一般闺中娘子无法接触到的东西。
她知道,长姊自幼受教于祖父母,读书从名师学习,受到的教育分毫不亚于伯父伯母的长子、未来宗子,长兄见素。
如今家族中许多人还在惋惜端文太子早逝,认为如果端文太子在世,大娘子稳坐储妃之位,徐家今日一定风光更盛。
但她此刻忽然想,倘若长姊是个男人……那一定是不逊色于伯父的、能做家族顶梁柱的郎君。
就不会经历如此多的波折,隐居幽静处避人七年。
长兄长姊是同胎双生,长兄丧了妻,如今在外做官,世交中人人称赞,皆言是徐门玉树,前途定然一片坦顺,孩子只需扔在京中,完全无需操心,一心一意可奔前程;长姊只是死了未婚夫,却不得不一退再退,幽居山中七年,出家为道,又要帮长兄抚养儿女,以全后路。
真是——不公平啊。
她闭了闭眼,跟在徐问真身后往内宅走去,目光轻轻落在徐问真的身上。
徐问真看起来很瘦,很高挑,像是很清瘦的人,但问安知道她擅骑射、养猎豹,曾带着猎豹纵马围场,擅刀枪,曾在校场上与弟弟们较量身手。
从背后看,她像一棵苍翠长青的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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