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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金殿销香》 270-280(第7/13页)
都在力求周全。我不能妄求他一辈子待我如初,可张氏荣辱兴衰都是拜他所赐,他来日若想把这些都怪到我头上,那不能够。”
“好。”容承渊轻轻点头。
他其实很想问:那对我呢?
你更信我吗?
可这么问太傻了。她已分明表露出对他的信任,他非要听她亲口说,听来执拗得幼稚。
容承渊平复心绪,凝神思量道:“若力求万全,你要如何将这事知会陛下?张氏已死,你再做什么都刻意。”
“谁说我要知会陛下?”卫湘轻笑,“张氏已死,整个张家也已翻不了身,昔日之事对陛下而言早已无足轻重,只为着他,大可不必这样画蛇添足。”
“那是……”容承渊旋即反应过来,“是为皇长子?”
“嗯。”卫湘点头,“但你若问出什么,也不必直接让皇长子知道,咱们且将真相握在手里便是。”
容承渊斟酌着利弊,提议道:“若真有张氏的手笔,也不妨直接让他知晓。他如今恨你是因张氏照顾了他几年,张氏却败在你手里,可若他知道生母是因张氏而死,那就大不相同了。”
话毕,目光一定,只见卫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哑了哑,了然:“你并不想和皇长子握手言和。”
“嗯。”卫湘耸肩轻哂,“倘我没得选,做个与他相处和睦的继母自然是好。可如今我与他谁离那位子更近还不好说呢,我为什么要握手言和?”
她已将皇长子视作对手。既是对手,死去的对手才是最好的。
元后亡故的真相固然可作见面礼,但更可作刀。
容承渊对她这话并没有太多惊异,沉吟半晌,复又点头:“我想办法,应也不难。只消她别一味地想自尽殉主,那就留有余地。”
“你必能行的。”卫湘柔软的唇在他侧颊上一触。
又来这套。
容承渊心里笑着,面色肃然:“再来一下。”
卫湘一愣:“什么?”
容承渊认真道:“若佩这事很费心力呢。”
卫湘边翻眼睛白他,边又凑过去,薄唇在他脸颊上用力一按,停了近有两息工夫才松开,道:“满意了?若没办成,罚你加倍还我。”
容承渊眯眼笑道:“我现在就可以加倍还你。”说着他就要凑近,被卫湘一把捂住嘴巴:“不要脸。”她复又白他一眼,起身走远,坐到书案那边去了.
次日上午,卫湘听阁天路来回话说皇帝下旨命人将张氏送出宫葬了。
“是按从八品采女的位份葬的。”阁天路道。
“知道了。”卫湘点点头,只问,“皇长子说什么没有?”
阁天路垂首说:“皇长子正闭门思过,安静得很。”
卫湘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盏:“母子一场,他也该为张氏哭一场,你们给他送些香烛纸钱去。”
“这……”阁天路面露迟疑,卫湘问:“怎么?”
阁天路小声道:“娘娘恕奴多嘴,今儿个颖贵嫔为着张氏丧仪的事去向陛下求情,挨了训斥。奴私以为,娘娘还是别发这个善心的好。”
“无妨。”卫湘笑笑,“本宫这不是为着张氏,是为着皇长子,陛下会明白的,你们只管大大方方去,谁也不必瞒着。只一样——”
她语中一顿:“这东西务必由你们御前的人送去。本宫这边不大方便。”
第276章 往来 “娘娘好心,皇长子说改日登门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 阁天路又来回话,说香烛纸钱俱已送过去了,是宋玉鹏走了一趟。
卫湘饶有兴味地问:“皇长子可说什么了?”
阁天路笑道:“娘娘好心, 皇长子说改日登门来谢您。”
这倒让卫湘听得一怔, 却也不好说什么, 只先屏退了他。
琼芳候在一旁, 在阁天路走后上前为卫湘添茶, 思索着说:“皇长子肯念娘娘的好心,是件好事。”
卫湘抬眸斜觑她一眼, 摇头笑道:“何必这样自欺欺人?人没有这样一夜转性儿的。与其信他念我的好,倒不如说是冷静下来学聪明了。”她执盏饮了口茶, 略作思量,复又笑道, “也或许是宋玉鹏的缘故。阖宫里的宫女宦官都算上他也能排到前五, 本就是有分量的,在陛下跟前也说得上话。皇长子又已在禁足,见他出面, 便是心里还有气也得克制些。”
言下之意,她宁可相信去办差的宫人镇住了皇长子,也不信他真在念她的好。
琼芳笑道:“娘娘言之有理。只是若这样说, 倒教人头疼。”
“唉,罢了。”卫湘幽幽叹息,“宫里长大的孩子,再傻又能傻到哪去?原也不能指望他次次都着我的道。”
琼芳斟酌着说:“大过年的被禁足,宫宴上见不着他的影子,满朝文武都会知道。这不止是过不好年心里丧气,更是丢人, 娘娘若想趁热打铁倒也使得。”
“算了,先好好过个年吧。”卫湘摇头,“皇长子不傻,陛下更精明,我若操之过急让他觉出不是,日后就真难做人了。还是徐徐图之,让他总能站在我这一边才好。”
于是这个新年过得异常平静。
年前出了谨淑容与张氏两条人命本是晦气的,但宫中上下察言观色,至少张氏之死没有人会多提。至于谨淑容,她虽死得冤,但因既不得宠又无子女,也就注定在宫里掀不起多少波澜。
年后,卫湘专程去了趟紫宸殿,边立在矮柜前沏茶,边借称耽误课业的由头,央皇帝解了皇长子的禁足。
皇帝想起皇长子那日所言犹有些气,皱着眉道:“是非不分、不敬长辈,该让他吃个教训,功课不差这几日。且等你封后,让他去向你见了礼再说别的。”
卫湘正往盏中添水,听到这话笑着摇头:“皇长子这个年纪,困在屋子里没能好好过年就是很可怕的教训了。臣妾年前着人去给他送香烛纸钱吗,他也知礼了,还说改日要来向臣妾道谢。陛下快放他出来,让臣妾好好同他喝盏茶。恒泽今年也要去尚书房读书了,臣妾还指着他点拨弟弟呢。”
……实则皇长子如今学问做得并不如她深,若论政见,更不敌她与楚元煜想法相似。
恒泽自然不需要皇长子点拨。
她只管漫不经心地继续斟茶,俄而听到御案那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喟叹,也只作未闻。
待她用托盘端着两盏茶走到近前,才放下茶盏,他就伸手来攥她的手:“小湘。”只唤她一声,她就从他语中辨出了深深的无奈和怜惜。
“嗯?”她应了声,将手中托盘交由宫女撤走,自顾在他身边的绣墩上坐下来。他拇指摩挲在她手背上,沉吟了良久,道:“我知道,你与恒沂并没有什么情分,如此委屈求全不过是不想让我为难,也为着六宫和睦。但这孩子……”
他怅然摇头:“从小便有些痴,现下让张氏带了几年,愈发纵了他的性儿。是于他是君是父,他有时来了脾气尚敢强争几句,何况待你?”他说着抬起眼,凝视着卫湘,和煦而郑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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