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师尊,三年死遁: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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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咆哮,好像要唤醒沉睡天际,一时间金红纠缠,各占一半。

    轰——!!

    两尊法相同时消散。

    行云峰上,叶淮身上满是血口,衣衫破褛,江荼却从头到尾整洁端正,连发尾也不曾凌乱。

    江荼的长鞭缠住叶淮骨剑,恰好将剑势勒停在鼻尖前,他缓缓出一口气,抬眸——

    十九岁的叶淮已经高他整整一个头,肩宽腿长,就连比例也好似苍生道仔细雕琢般完美。

    青年的气质随着修为不断沉淀,已看不出年轻气盛的冲动模样,宛如泉水中静卧的美玉,而腰侧,代表地阶的玄黄玉佩已然开始泛红,那是地阶大圆满的标志。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一双琥珀眼,在与江荼对视的瞬间,会变得破碎星辰般亮晶晶。

    此刻叶淮就亮晶晶地看着他,麒麟尾在身后摇成螺旋桨:“师尊!”

    江荼转鞭一压,将剑锋压到地上,尔后翻腕收鞭,道:“你赢了。”

    “弟子哪里赢得了师尊,”叶淮却是微笑摇头,“方才若师尊不放水,无相鞭就该卡在弟子的嘴里,说不定把弟子的牙也崩掉几颗。”

    “贫嘴。”江荼无奈,不再与他辩这个话题,“司巫旨意几日前送来行云峰,我接你出关。”

    一提到司巫,叶淮肉眼可见地失落,显然他更想和江荼聊私事而非公事。

    但叶淮心里也清楚,公事若不处理干净,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和江荼聊私事。

    叶淮将骨剑入鞘,背在身后。

    又捧起玉佩,细细摩挲。

    地阶的玉佩如大地般厚重,少了三阶的张扬,多了几分润泽万物的沉默。

    而只差一步迈入天阶的赤色,像地壳里的火种,蛰伏着的岩浆,等待着侵吞地表。

    “师尊,”叶淮跟在江荼身后,“若顺利,弟子或能赶在那黑袍人袭击灵墟山前,突破至天阶。”

    按照修真界其他仙门的意思,神君出世,合该虽司巫同上昆仑虚,在司巫的指教下修行,以待登至天阶,统领修真界。

    叶淮心里清楚,说是指教,实际不过是监.视罢了。

    他用三年到达三阶修为,又三年至地阶大圆满,算是狠狠打了说“只有昆仑虚才有足够灵力,支撑神君修炼”之人的脸。

    可天阶谈何容易?

    修真界千年以来,除早已陨落的仙山开山首座,一个天阶也找不出来。

    对外,叶淮此刻已然是修真界最强者,对内

    江荼的实力仍在他之上。

    叶淮猜测到江荼身份特殊,但师尊不愿说,他就只当不知道。

    江荼是人是鬼,是魔是神,都与叶淮无关,他只希望能一直追随江荼,仅此而已。

    不过

    叶淮解下外袍,紧追两步赶上江荼,将外袍披在江荼肩上:“师尊,天凉了。”

    叶淮的衣袍是他的尺寸,对江荼来说偏大,松松垮垮将江荼裹了个满怀不说,还有盈余拖在地上。

    江荼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调整着面部表情,将外袍拢紧。

    一股浓郁的燥热随着叶淮的动作扑在他身上,外袍烫呼呼的,是叶淮的体温。

    “弟子近来闭关,未能在师尊膝前服侍,师尊,您这段时间感觉身体如何?”叶淮毫不掩饰关切。

    江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错。”

    事实是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空明山一事后他的腐败速度远超估计,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是服药过甚导致的反噬,无孔不入,千方百计地要摧毁江荼的身躯。

    在叶淮面前,他总是做出最意气风发的样子,看不出半点不适。

    背地里,呕血、盗汗、浑身发冷,都是常有的事,像催命的警钟,在告诉他时日无多。

    那又怎样?

    阎王爷不会允许任何事超出掌控,为了这趟灵墟之行,江荼早许多时日就做好了全盘打算。

    他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未曾注意到身侧,叶淮炙热的视线中,藏着难以掩饰的难过。

    回到行云峰住处,甫一推开门,温汽扑面。

    只见无数质地润泽的鹅卵石铺满窗台,都是叶淮从寰宇各地搜集来,替江荼暖身子用的。

    此刻它们尽心尽力地泛着热汽,屋外秋风鼓瑟,屋内却似春生。

    江荼将外袍还给叶淮,道:“司巫信笺置于你屋中桌上,你去看看。”

    叶淮有些不愿走,但这个年纪再撒娇更加说不过去,只能抱拳道:“是。”

    他保持着面朝江荼的动作,谦恭地后退到门口,才直起身子,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的刹那,叶淮捧着江荼披过的外袍,送到鼻尖轻轻嗅着,神情间满是眷恋。

    屋内。

    江荼抖开一床鹅绒被,往身上浅浅一盖。

    他是不需要睡眠的,但这具身子行将就木,总是难免疲惫,尤其是如方才这样,动用大量灵力。

    江荼已经很克制,能够用言语指点叶淮时绝不亲自动手,但接数月未见的徒弟出关,总不能再敷衍。

    毕竟许久未见了,少了总是缠着自己喋喋不休的小麒麟,行云峰也冷清许多。

    绝不是因为他也有些想念叶淮。

    江荼说服了自己,阖眸躺下,呼吸愈发清浅。

    他任凭自己的意识不断下沉,眉心析出一朵赤红荼靡,坠在地板上,荡开万顷波涛。

    三途川开始流动,似乎因江荼的出现而倍感欣喜,浪拍岸石的声音都雀跃了些。

    江荼的神识没入三途川,翻滚的水泡很快接住他,眼眸一睁一闭间,已然身在地府。

    江荼的白发散下,没有脑袋的船夫转动着斗笠:“阎王大人,您要去往何处?”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载着他与船夫的小舟突然摇晃几下,几只湿漉漉的、泡发肿胀的手,爬上船舱,摸向江荼的脚踝。

    “哎呀,大胆的东西,”船夫气得用船桨将水鬼打回河里,“江大人恕罪,您太久没回来,我们都想你想得不得了。”

    江荼垂眸,看着脚面上湿漉漉的水痕:“无妨,地下一天地上一年,满打满算,我不过离开七日,不算太久才对。”

    船夫不断将想爬上船的水鬼拨回三途川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倾慕之人,七日不见,可比一生还难熬哩。”

    江荼听不懂,摇了摇头:“劳烦老先生将我送去鬼帝府。”

    “哟,”船夫嘿嘿笑,“江大人还阳一趟,果然有所收获,铁树开花,鬼帝大人可该高兴坏了。”

    什么意思?江荼歪过头,不是很理解:“我赶着回阳间,老先生请划快一些。”

    一叶小舟荡开黑夜,向着鬼帝府悠悠而去。

    与此同时,阳间。

    江荼的房门被打开一道缝。

    叶淮悄悄推门而入,动静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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