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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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绣了一朵格桑花。”

    鹿鸣指了指她身上挎的小包,很时尚的一款斜挎包,放到后世博物馆,肯定又要有一堆打卡的人惊呼“穿越”了。

    实际上这时代的人,很擅长用有限的材料,做出精巧的物件。

    “我觉得不好意思,又给她送了套茶具,结果她说太贵重了不能收。我们推让了好一会,她才收了。结果第二天就给我送了个羊毛地毯,跟我说她母亲告诉她这是紫砂壶,很贵的,她们也要拿出家里最贵的东西来还礼,还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实在惭愧,无言以对。”

    楚天枢更无言了,他揪着那拂尘的毛,揪了半天,才掩面道:“殿下何必惭愧?我几乎要以为你是在惺惺作态,邀买人心了。”

    鹿鸣茫然惊讶地“啊”了一声。

    “邀买人心?我吗?这么高端的操作我居然会吗?”她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楚天枢嗫嚅了半晌,看得出他纠结得快头脑爆炸了。

    “王后的那个侍女……”

    “哦……你说格桑,我还没好意思去呢,怕给她带来麻烦。毕竟我身份尴尬,她是王后的侍女,因我被责罚就不好了。”她随口道,“不过她听我说没时间去,后来又给我送了她母亲和奶奶做的牛肉干。——她人真好,我实在不忍心牵连她。”

    “……我都要不忍心了。”楚天枢扶额,“殿下你简直……”

    “简直太狡猾了?阿禄奇也这么说。”

    “不,你简直是个圣人。”楚天枢幽幽道,“连我这种人都会觉得,都会相信,为你做事是一件很好很安心的事。哪怕为你偷东西,为你杀人,为你做间谍……”

    “你别把我说的像邪教和传销头子。”鹿鸣不适道,“我没那么邪乎。”

    “正因你没有,所以才可怕。素昧平生的小姑娘,你倾尽全力去救她,用那么名贵的药材,为她处理后事,不怕脏,不怕累,不怕苦……”

    “我没有受什么苦啊,我带了医生的,主要活都是别人在干,我只是看着而已。”鹿鸣纠正他的夸大其词。

    “我敢说,像你这样的贵女,除非自己生孩子,不然是不可能到产房那种脏污血腥的地方去。更何况还是处理死胎这种不吉利的事。”

    “哪里不吉利?科技不发达,产妇死亡率高,难道是妇人的错?”鹿鸣不忿。

    “你知道,有很多地方,女子来了葵水,就不能出门,不能去别人家做客,不能上桌吃饭吗?”楚天枢问。

    “什么?还有这种说法?”鹿鸣不由来气,“谁要是不让我上桌吃饭,我能把桌子掀了!”

    楚天枢看着她,又默默扯掉一根拂尘的毛,忍不住道:“我的母亲,生了十个孩子,夭折了四个,我记忆中她每年都在怀孕和生孩子,最后终于受不了了,想喝田螺水避孕,结果划破了喉咙,不久便死了。——我当时便在想,死的好,她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这年头避孕很很难的事。红花和麝香这种东西很贵,一般人用不起,也未必见效。

    男人是从不避孕的,所有伤害都在女人身上。

    尤其青楼那种地方,甚至吞水银避孕。能不能避孕不一定,容易短命。

    青楼女子能活到二十岁,都很罕见。多的是十三四五六就频繁接客,染了病,治不起,用烧红的烙铁烫死那些溃烂的地方,死就死,活就活,草席一裹,丢进荒郊野岭喂野兽。

    更不乏有早早怀孕的,生是不能生的,孕期长影响接客,通常用棍子打,生生把胎儿打下来。

    至于母体会不会被打死,那也看命。

    鹿鸣当时安排钱宝宝去查封青楼的皮肉生意,要求她每天手写工作日志,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有什么想法,都写下来。

    她从一开始不情不愿,不以为意,但后来不忍卒读,心有戚戚,几乎落下心理阴影了。

    “好可怕,她被打了那么多棍,流了好多血……”

    有一天她哭着跑回来,崩溃道:“我不干了!你换个人吧!我看不下去了,好恶心,好恐怖……”

    她呜呜咽咽地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鹿鸣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回案发现场。

    原来是一个得了病的曾经的花魁,被打得流产,没流干净。子宫脱垂,下身溃烂化脓,人绑在木板上,被滚热的烙铁烫得不断惨叫,进气多出气少,惨不忍睹。

    “不是、不是说清倌卖艺不卖身吗?”钱宝宝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怎么会这样?”

    “都出来卖了,还能由得了她?”鹿鸣叹气,“希望她能活下来。”

    “活下来又怎么样呢?”一个戴着红花的舞妓小声道,“她是洛阳逃难来的,父母都没了,被人牙子拐进来签了卖身契,当晚就撞了墙,却没死。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还会作诗呢,妈妈就将她捧成了花魁,说是清倌,只陪陪酒,弹弹琵琶。可惜好景不长,她长得漂亮,自然有人惦记,不到一年,就被开了苞。一家子父子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三个人用她一个,怎么能不染病?”

    钱宝宝人都傻了,在鹿鸣身后瑟瑟发抖。

    木板上那个半死不活、神色惨败的女子,也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却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现在还觉得你哥哥没有错吗?像这样的女孩,他打死过三个。”鹿鸣请婶婶来为染病的姑娘们看看,就算救不了,好歹让她们别那么痛苦。

    后来那洛阳的姑娘没活下来,鹿鸣把她葬了。

    钱宝宝萎靡了好久,红着眼睛一家家查封那些妓馆,命令他们整改。

    本来是官府出钱,买下那些卖身契,放姑娘们自由。但是钱宝宝鼓起勇气说,她愿意出这个钱。

    “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我不缺钱。”

    “我还打算让无家可归的那些,去布庄绣坊做工,养活自己,还能上上扫盲班,和同学们交流,学点东西……”

    “我也有布庄。”钱宝宝道,“我还可以多开几家。”

    “一时半会儿可回不了本。”

    “都说了我不缺钱。”

    钱宝宝水蜜桃似的脸泛起羞恼的薄红,扭捏道:“不过你那边还有会治那种病的大夫吗?最好是女的……”

    “凑一凑,应该还能找两个出来。我在报纸上登个头条,高薪聘请女医生,看看有没有用。”

    “我出钱。”钱宝宝即刻道。

    “那就谢谢你了。”

    “……”钱宝宝很不好意思,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抱着名册继续去下一家青楼了。

    也许只是杯水车薪,可是每一个重获自由的青楼女子,都深深地向她们跪下来,泣不成声,感激涕零。

    鹿鸣总觉得愧疚,为自己的幸运和她们的不幸。

    如今听楚天枢说起他的母亲的死,习以为常的语气,好像在说一片叶子的凋落。

    这时代女子的可怜,简直充斥着生活的每个角落。

    “按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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