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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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生气靠近此处,“约见”一事怕是掌柜随口编造的。

    莲升神色一凛,“避开!”

    引玉不解。

    “长明火遇风即涨,禅灯燃,供品露出雪面,便当是祭礼又起。”莲升抬手,将糜肉拨开,果真看见那赤红灯台上烧起来小小一撮火!

    刚烧起来,火焰只比米粒大。

    莲升拂出一缕金光,硬生生掐灭火苗,但为时已晚。

    铃铎声忽地传来,好似有百八十只铜铃齐齐摇动,那共鸣声振得人头晕眼花,大有泯灭神志之势。

    引玉眼前一黑,硬是瞪直双眼,循着声扭头,自己捂住了耳朵。

    幸好真身已归灵台,她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如果是寻常人,定已被这铃铎声给震得魂魄出窍了。

    莲纹弧光骤然亮起,不声不响护在引玉身侧。

    铃铎之音随之消失,不是被逼退,而是那摇铃者过于警觉!

    听铃铎一静,莲升便将莲纹弧光全数收回,敞亮的一块地顿时又变得暗沉沉。

    响的可不是挨家挨户檐下的铃铎,周边没有房屋,而那声音近在咫尺。

    引玉睨向脚边禅灯,白着脸说:“你怎不让铃铎继续响,如今那人被你吓跑,我连是不是无嫌都不知道。”

    “他认得我,我还未将莲光打出去,他便有所察觉。”莲升朝引玉鬓角一碰,屈着的食指刮去薄汗,“再说,我若任铃铎响下去,你还撑得住?”

    引玉侧头,朝另一边的鬓角指,说:“这边还有。”

    莲升手一抖,一角绢帛凭空出现。

    引玉只是说着取乐,抽走莲升手里的绢帛,自己一点点擦起额角和鬓边,说:“到底是长明火将那人招来,还是供品,又或者二者缺一不可?看康家祠堂干干净净,也许还得看时机。”

    “要说时机。”莲升皱眉,“近几日的变数只有康家提前找了无嫌。”

    “无嫌提早来晦雪天,厉坛之祭会不会提前?”引玉转身,“ 去找南俏,她和阿沁常拜神佛,康家祭厉坛那几日,晦雪天必有变故,也许能从她口中问出些许线索。”

    “许是北俏。”莲升淡声。

    到兰水篙,许久都碰不上一个路人。想来这地方就算死了人,也和平日没什么不同,仍是该避的避,该如果过日子便如何过日子。

    风一过,挟来几分隐隐约约的纸灰味,循着味去,便见一男子在一户人面前烧元宝,屋舍里有一老妇在叫骂,骂得委实难听。

    “我早知道这贱妇要死,看你此前日日来献殷勤,我便猜出来,你们二人之间一定不干不净,她不死才怪!如今死了是好事,省得我门庭也沾上腌臜物!”

    “不愧是奸夫淫/妇,你也是个坏胚子,她死了你便要来我门外烧纸,还想把她的鬼魂招来害我是不是?”

    “快滚快滚,否则一会儿,我也让我死了的儿子回来,把你的魂吃了!”

    那男子可不就是替阿沁收了尸的那位么,他低头不言,光顾着给阿沁烧纸。

    屋里的老妇还在骂,只要屋外的人还在烧纸,她便骂不停。

    引玉停在男子面前,弯腰捏了张纸钱,自顾自丢进铜盆。

    纸钱薄薄一张,被火光一舔,便卷曲着化作灰烬。

    男子忙不迭抬头,认出了这脸白生生的女子,他迟疑了许久才问:“你们……来看阿沁?”

    引玉不客套,朝静凄凄的窄街睨去,说:“我们来找人。”

    男子当耳边的叫骂是风声,问道:“你们找谁,这村子我熟,你说个名字,我或许能带你们找到。”

    “南俏。”引玉说。

    男子苦涩地笑了,摇头说:“村里没有叫南俏的,倒是有位姑娘和阿沁关系算好,叫沈兰翘,你们想见的人,也许是她,我的元宝就是同她讨的。”

    引玉朝莲升看去,在心底将那名字默默一念,倒是有几分像掌柜口中的“南俏”。

    “劳烦带路。”莲升看了那火势正胜的铜盆,不拆穿阿沁魂魄被吃一事,只说:“你要是想给她烧纸钱,还是别在此地烧为妙,想来,她也不愿回来。”

    引玉轻轻呵出一口白气,不出声拆穿。

    莲升又说:“去她坟前烧,那才是她的归处。”

    男子怔怔点头,眼中有泪光闪烁,苦着声说:“也是。”

    烧完最后那张纸钱,他把铜盆拎到边上放,听屋里那老妇还在骂,才解释说:“我和阿沁没有那种关系,我们极少在私底下碰面说话,我是想照顾她,但她从来没有那意思!”

    引玉颔首,跟着男子穿过窄小寂寥的雪径。

    男子停步,叩响了一扇门。他还是有些顾虑的,所以敲门时动静尽量很小,还凑到门上压低声音唤:“沈姑娘。”

    里边没人应声,倒是有活人生气。半晌,里面也笃笃响,是沈兰翘敲门回应。

    男子面露尴尬,扭头说:“兰水篙就是这样的,这里的男人讨不到媳妇,哪家有女子的,总是会被盯着,沈姑娘也不好过。”

    引玉下颌一努,说:“我来。”

    男子连忙避开,见引玉走上前,叩门唤起沈兰翘的名。

    屋里窸窸窣窣,门还真开了,开门的女子岁数不过二十,眉眼间愁云不散,眼里蕴有泪光。

    沈兰翘哪料到门外会有生面孔,探出头愣愣看了一阵,问:“你们找我?”

    风雪中谈话多有不便,况且还有男子一块儿站在门外,要是被村里人撞见,真就解释不清了。

    引玉索性问:“能进去说话么。”

    沈兰翘有些顾虑,却还是点了头。

    屋内冷清,似乎只她一人住这,床边一小炉烧得正热,柜子俱是锁上的,略显古怪。

    屋里没什么坐的地方,沈兰翘唯恐待客不周,只好说:“你们坐床上吧,没事儿,炕已经烧热了。”

    引玉不坐,见沈兰翘一个劲往男子那边瞧,开门见山说:“姑娘,听说阿沁生前和你要好。”

    一听到“阿沁”这名字,沈兰翘双眼彻底兜不住眼泪,抽抽噎噎哭道:“阿沁走了,我都没敢去看她,她一定是被康家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引玉问。

    沈兰翘坐到床上,哭得是浑身颤抖,却捂住嘴,唯恐哭得太凄厉,被外边的人听见。

    莲升环顾四周,在一柜子后面,看见了和晦雪天格格不入的竹篮。

    竹篮不少见,怪在这地方常年下雪,哪能长得了竹子,这竹篮想必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那篮上遮着块布,遮得不够完全,露出一截线香。

    莲升恰站在引玉身侧,她往引玉肩上一碰,轻推引玉朝那处看。

    引玉看见了,又看回沈兰翘,问:“你常和阿沁去祭拜神佛?”

    沈兰翘掩面哭泣,警惕地抬起朦胧泪目,硬是憋住了一口气。

    见状,规规矩矩站在边上沉默了许久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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