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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禄命》 40-50(第11/27页)
冥币付钱,所以有的店家会在门前置一水盂,浮起且易碎易化的就是冥币所变。”
女人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惊讶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
邬引玉哪能露馅,不紧不慢地掰扯道:“我来之前查过资料的。”
女人微微点头,眉目间愁云不散,说:“我们祖上就是住在山上面的,现在之所以没人住了,是因为草莽山总有疫鬼出来找替。你们可能不会信,但事实上,村子就是因为这样病空的。”
邬引玉哪会不信,她想听的就是这个。
女人面色恹恹,抬手说:“进去坐坐吧。”
进了门,便见前台笑盈盈地说:“紫姐,你们回来啦,没出状况吧。”
随后她才看到跟在后边的两张陌生面孔,登时收了笑,讷讷问:“还有客人啊?”
“给客人倒杯水。”振和紫坐了下去,精疲力尽道:“其实我还是头一次在祠堂前跳傩舞,我爸妈那一辈往上数,得有好几代没在那跳过了。幸好我们一直在学,没敢荒废,这可不,派上用场了。”
邬引玉状似开玩笑,说:“那么久了啊,难道上一次跳是高祖辈?”
振和紫沉默地望了过去。
“我猜的。”邬引玉说。
振和紫摇头说:“记不清了,老实说,疫鬼找替的事,我也是听老一辈说的。后来山里的疫鬼被镇住了,直到我们这辈,才重新到祠堂跳起傩舞。”
“难道又有疫鬼出来找替了?”鱼泽芝总是能一言中的。
振和紫瞳仁微颤,她明白这事要是同别人说,别人定会觉得她疯了,此时好不容易碰上两个信的,不由得敞开心胸道:“数月前,有人进了草莽山,出来便染了治不好的病,不久就病死了。”
她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眸光沉沉地说:“后来这附近陆陆续续有人生病,全都检不出病因,我们怀疑是不是山上的疫鬼又跑了出来。再后来么,我们请了师傅来看,那师傅才看一眼便扭头要走,说这地方阴气极重,指日必会发生大灾。”
那师傅倒是没说错,阳气一弱,什么天灾人祸都会纷纷赶至。
邬引玉幽声说:“不光疫鬼往外跑,怕是草莽山的阴气也在往外溢吧,这山果然有点东西。”
她目光一偏,看向鱼泽芝说:“鱼老板怎么看?”
作者有话说:
=3=
第45章
“这么说, 病是从草莽山传出来的?”鱼泽芝坐下,捻起腕上的菩提木珠,那修士般的姿态让振和紫想到一个人。
振和紫瞳仁微颤,只当是巧合。
鱼泽芝朝振和紫看去, 说:“也许因为多年前的禁制衰弱, 所以才引发了如今种种怪事。”
振和紫正是这么想的, 提心吊胆地说:“现在我们这还有个病着的客人,他和你们一样, 是来拍照的,进山后他和我们断了联系, 再见到他时, 他便已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那人现在还……”邬引玉坐到一边, 心知这话可能不中听,却还是说出了口, “活着?”
“活着。”振和紫眉头紧锁, 叹气连连,“但状态极差。”
“能让我们见见他么。”鱼泽芝已站起身。
前台的姑娘恰好端来纸杯, 见鱼泽芝起身,也不知这水还该不该递。
鱼泽芝径自接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见状,姑娘才把另一杯给了邬引玉,挤出笑坐了回去。
振和紫迟疑着,料想这两人也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概还觉得她是在编故事吓唬人,干脆鼓起劲说:“我得先问问那位先生的意思。”
“劳烦。”邬引玉塌着腰朝鱼泽芝倾过去, 仰头建议:“不如我们在这住一晚, 恰好天也要黑了。”
“可以。”鱼泽芝低头看她, 没有异议。
振和紫见她俩没了再上山的意思,终于露出笑,转头说:“给两位客人开个房间,如今洪涝刚过,不知道明儿还会不会下雨,给客人算个八折吧。”
“老板娘好心。”邬引玉笑说。
前台那姑娘握住鼠标点了几下,一边问:“客人带身份证了么,来登记一下信息。”
自然是带着的,出远门必定要证件齐全。
待她们开好房,振和紫也上楼问好了那位病着的客人,下来说:“那位先生同意了,现在就能见。”
邬引玉拿了房卡,慢悠悠登上楼梯,踩着的小高跟看似不堪远行,好像是来度假的。
她把房卡往包里一塞,说:“那就趁早见见吧。”
那位先生住在靠尽头的房间里,他似乎无力起身相迎,所以门还是振和紫开的。
振和紫推门进去时,一股干枯腐败的气味狂往外涌,像是能具象化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她首当其冲,却没有丝毫不适,神态自若地踏入房中,在看见床上的人时,连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跟在后边的邬引玉被那股气味熏得咳个不停,捂着口鼻适应一阵,才慢腾腾地挪了进去。
“您要喝点水么。”振和紫问。
床上的先生虽是睁着眼,却躺着一动不动,瘦如干枯老树,皮肤蜡黄,似乎成了干尸一具。他连眼睛也没眨上一眨,只死死瞪着天花板。
那腐臭味并非来自他,而是出自伏在他身上找替的一只疫鬼。
邬引玉刚进门就瞧见那只疫鬼了,他衣着褴褛,体态却比床上躺着的人要丰盈许多,正一动不动地攀在住客身上。
一缕青白的烟从住客口鼻中逸出,被疫鬼尽数吃下,那所谓白烟,就是活人的生气。
躺在床上的客人已是瘦骨嶙峋,面颊往下凹着,脸上已不剩多少肉。他的生气快要被疫鬼吸干净了,又怎健康得起来。
“喝水吗?”振和紫又问。
听见振和紫问话,床上住客吃力摇头,过一阵才煞白着脸使尽全力说:“你们就是老板说的,想进山的人吧。”
“您是从山里出来就病了?”邬引玉走上前,双眼紧盯着的却不是说话的住客,而是伏在他身上的疫鬼。
“病得很突然,从山里出来的第一天就没办法走路了,后来才从老板口中得知,以前这附近有过不少像我一样的人。”病人气息奄奄,“他们……都死了。”
伏在他身上的疫鬼压根不看旁人,不做别的事,只光顾着吸生气。
住客一动身,溢出来的生气就会越多,但毫无例外,全被吃干净了。
“看,我没骗你们吧,那地方真的不能去。”振和紫苦涩道。
邬引玉想逮住这只疫鬼,她已摸向身侧锦囊,却还是慢了一步。
鱼泽芝伸手往疫鬼额前一弹,那鬼便唔呀一声,被那轻飘飘的一股劲弹了出去。
疫鬼离身,被附着的人周身一轻,好似突然活了过来,连气都喘得顺了不少。他怔了片刻,猛地直起身,深吸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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