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命: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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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书房将就。”邬引玉耸肩,不以为意道。

    邬引玉没有和人共寝的习惯,再说,她几乎夜夜都会做梦,梦里要是做出点什么事,可不好解释。

    正好她卧室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借鱼泽芝睡睡也无妨,要真让鱼泽芝打地铺,倒是邬家招待不周了。

    于是鱼泽芝住下了,换的睡衣还是邬引玉此前洗了没穿过的。

    邬引玉那房间常年放熏香,带着股淡雅清新的茶味,混着点儿甜,闻起来令人昏昏欲睡。

    鱼泽芝是睡得好了,房间的主人却在书房里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又是白玉京,她在成林的塔刹中游走,好像丢了方向,走得昏头转向也没走出去。

    既然是在塔刹林了,自然望得见参天的佛像。

    佛像里传出震耳钟声,声音来得突然,震得她双耳嗡鸣,差点就地倒下。

    四周再无他人,停在塔刹上的飞鸟闻声振翅,蒙天的鸟影使得此地刹那一暗。

    佛像的脚边站着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那人说:“我从小世界来,恨遍身边所有人,修的是恶道,费尽心思才走到这白玉京。我来时在那里埋了恶根,以便有源源不绝的阴气供我修炼,坏吗,是不是坏透了?可是,你就至善至纯吗,我知道你在觊觎什么,你心里全是贪念!”

    塔刹,恶道,此人就是偷吃香的魔佛吧?她出自五门高祖父那一辈,恨遍的身边人便是五门。

    邬引玉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扬声发问:“你是谁!”

    四周立刻传来回声。

    你是谁——

    是谁——

    谁——

    邬引玉如堕身云雾,只觉得不论是在梦中,还是现世,她所见所感俱茫无涯际。

    是啊,她是谁?

    从梦里惊醒的那刻,她浑身拔凉,眼前模模糊糊,隐约觉得眼前景象有点陌生。

    她周身又乏又累,有种没休息好的沉重感,盯睛一看,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屋里,而是……站在湖岸边。

    天蒙蒙亮,此时的湖畔自然是凉幽幽的,她就穿着睡袍,周身不凉才怪。

    脚下一片黏腻,她低了头才知道自己竟连鞋也没穿,此时趾间全是湿泥。

    怪事,不拧自己一下还真就不知梦里梦外了,她痛得嘶出声,才勉强接受自己“梦游”的事实。

    还好这边住户少,清早没谁会跑来这边晨练,除了监控,大概没人见得到她。

    邬引玉挪动发麻的腿,往边上的石凳上一坐,累得直喘气,想不通墨气引她出来是为什么,总不能是为了跳湖。

    她往太阳穴上一按,使不上劲地揉了几下,想到吕冬青和封鹏起还住在邬家,赶忙走了回去。

    昨夜睡得晚,吕冬青和封鹏起都还没醒。

    进了屋,她蹑手蹑脚走进浴室冲洗双足,洗好便回到书房,查看起从昨夜到今晨的监控。

    监控压根没坏,那是邬挽迎编造的谎言。

    可以说,像邬挽迎这样格外正直又泥古不化的人,想要他造假,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邬引玉很轻地叹出气,她越发不希望邬挽迎出事了。

    视频里,她果然是亲自走出家门的,赤着双足,慢慢悠悠走远,再远些就看不见了。

    看完,她立刻关掉电脑,躺在飘窗上小憩,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敲门声。

    邬引玉烦闷起身,开门便看见鱼泽芝站在门外,似是有话要说。她一愣,睡眼惺忪地问:“鱼老板起这么早?”

    声音一出,竟哑得不得了。

    邬引玉鼻子一痒,连忙侧过头,打出了一个喷嚏。

    鱼泽芝眼里有一瞬的怔忪,此前不论碰上什么事,她可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邬引玉甚至有种,自己合该身强体壮、百病不侵的错觉。

    她走去扯了纸巾,很轻地擤了一下鼻子,扭头说:“我让董姨多备了早餐,但现在还早,董姨应该还没醒,鱼老板要是饿了,得先忍忍。”

    “不是。”鱼泽芝侧身朝外,说:“我看到楼下有几个足印,特地来问问。”

    邬引玉光是把自己的脚洗干净了,却忘了这茬,眨巴眼问:“什么足印?”

    “泥脚印。”鱼泽芝补充道:“从门外进来的。”

    “进贼了?”邬引玉故作不解。

    “那还不赶紧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鱼泽芝语调平平。

    邬引只好说:“我没必要偷自家的东西。”

    “这是你感冒的原因?”鱼泽芝皱眉。

    “瞒不住您。”邬引玉退开两步。她早给鱼泽芝看过自己“梦游”时的监控,这事儿没什么好瞒,寻思着也许还能诈鱼泽芝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鱼泽芝踏进房门,顺手把门关上了。

    邬引玉坐到飘窗上,又扭头打了个喷嚏,说:“大概两个小时前,我从家里出去,一路走到了湖边。”

    “什么感觉?”鱼泽芝扯了张纸,往她手边一递。

    邬引玉伸手接住,犹犹豫豫吐出一个字:“累?”

    鱼泽芝很淡地笑出声来,看向邬引玉的双手,又问:“这回画画儿了么。”

    “我在湖边搁哪儿画?”邬引玉头昏脑胀的。

    鱼泽芝看她眼梢洇红,神色也迷迷瞪瞪,好像没睡醒,沉默了数秒问:“回你房间再躺一会么?”

    “鱼老板不睡了?”邬引玉打起哈欠,眼一润,连望过去的目光也是湿盈盈的。

    “我惯了,醒了就睡不着。”鱼泽芝说。

    邬引玉不再客气,无暇思索梦游的事,双足绵软地走回卧室,往床上一倒。

    鱼泽芝跟过去给她关好门,自个儿下楼去了。

    躺下后,邬引玉闻到一股香,那气味和她的卧室格格不入,像是庙宇里守着清规戒律的僧尼才会沾染的气味。

    她睁开眼,循着那气味逐去,看见了鱼泽芝遗忘在她桌上的菩提珠串。

    那珠串看似戴了许久,珠子被盘得光滑,气味像是在香炉里泡了百八十年。

    邬引玉拿起来细闻,竟觉得这气味比她新得的烟丝还要带劲。她周身一轻,如受洗涤般,松了珠串往床上一缩,沉沉地睡了过去。

    吕冬青和封鹏起是在早上七点多醒来的,所以邬引玉又多睡了两个小时。睡醒下楼,邬引玉发现那两位老人的神色都不太对劲。

    地上倒是干干净净,泥印已不知所踪。

    邬引玉下意识朝厨房看去,不知道泥印是不是董姨擦的。她正打量着,耳边“叮”一声响,是鱼泽芝用勺敲了碗沿。

    鱼泽芝状似不经意,睨她一眼便往嘴里送了一勺粥。

    邬引玉回过神,把手里那串菩提珠串递了出去,说:“这是鱼老板的吧。”

    “是我。”鱼泽芝伸手去接,下颌暗暗往外微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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