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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夫君他貌美如花》 50-60(第6/14页)
泛起激动的泪花,反复强调,“那人是你母亲,母债子偿,你心中既如此怨愤,当初何必应我?”
第055章 情愿
贺承礼说完这番话再也站立不住, 踉跄着扶着一旁的桌角,哪怕就是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也不愿退让。许多年前他也曾被父母族亲寄予厚望,自小恪守礼节万事循规蹈矩,从不敢出一点差错, 为了贺氏一族的荣誉他殚精竭虑一生蹉跎。
所以哪怕明知不对, 哪怕他亲手打破了他恪守终身的“规矩”二字, 他也回不了头了。
手中最后一点纸钱烧完,贺景泠跪在原地看着火盆里的火猛地窜大,在他们的注视下火光大盛,然后不过片刻便低了下去,稍纵即逝。
他淡然起身,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怨愤?我怎么敢,自我回京之后总共就与太傅见过一面,太傅视我入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我知道您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您贺家的脸面, 可您明明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却还能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 您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他缓缓走到贺承礼面前, “太傅大人, 祖父,您不愧是贺家家主,冷心薄情, 假仁假义, 为了您贺家的名声,把自己的子孙都赔进去, 你可安然?”
贺承礼双眼陡然睁大,怒目而视:“贺煊, 贺家是对不起你,可你自己又何曾自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前便行事乖张,在京中恶名昭彰,如今倒还在乎起名声来了,你做出那些苟且之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我如何行事我想您是没有资格来评判的,在外面我尚且不与计较,现在还般惺惺作态给谁看?难道是给棺椁中的祖母看?”
“你……”贺承礼怒不可遏扬手一巴掌打在贺景泠脸上,贺景泠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清晰的掌印,嘴角有丝丝血迹渗出。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贺承礼总能轻易被贺景泠激起怒火。
看到贺景泠这副模样,贺承礼心中有几分后悔,不过那点悔意比起贺景泠刚刚说出来的话又如此的微不足道:“竖子狂妄,谁教你如此说话的,从前你如此行事还有借口说是年纪尚小,如今早已过了弱冠,这般口无遮拦,当心哪天祸从口出。”
贺景泠轻嗤一声,抬手抹掉唇角的血迹:“不牢您费心管教,今日是祖母的祭日,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要祖母进贺家祖坟,我也不拦着,只是同在祈京,以后劳烦太傅见了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若次次都像现在这么疾言厉色,我怕我受不住,哪一天把一切都说了出去……”
“你敢!”
“为何不敢?有贺氏全族陪葬,纵死我也不冤。”贺景泠满眼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气得贺承礼浑身发抖。
“疯子,冥顽不灵,你就是个疯子。”
“我早就疯了啊,祖父,早在你把我抛出去的时候我就疯了,在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入宫的时候,在你不顾祖母死活的时候。”
“你……你……”贺承礼气得眼睛都红了,面部抽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贺景泠看了眼灵堂中的牌匾,温笑道:“祖父,别生气,气大伤身。”
说完没再看贺承礼头也不回地离开离开了灵堂,
出了贺府的大门,外面三三两两的过路人探头探脑地往他这里张望。
“他怎么来了?”
“他来贺府老太傅竟然没把他赶出来?”
“谁知道呢,听说贺府刚死了个老夫人,好像是他祖母。”
“难怪,也算他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来祭拜。”
“贺府的人就这么让他进去了?”
“谁知道呢。”
“咦,快看他那脸怎么了?”
贺景泠对那些声音置若罔闻,径直上了马车。候在马车旁边的狄青冷冷横了那些人一眼,浑身杀意浓重,那些人顿时纷纷闭嘴。
马车缓缓前近,贺府渐渐落在他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从窗口飘进来,又被一阵风吹散去了别处,车轮的影子在烈阳下不停滚动,在地面留下一串串马车经行而过的印迹。
最后一抹夕阳从远方的山头上消失不见,从城外吹来的夜风拂去了白日喧嚣的热气,满院的花迎着长风摇曳绽放。
夜色下沈木溪他们也只看得见一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背影。她趴着门框问:“他没事儿吧?”
趴在她下面的祝安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身后的何升低声说:“让他一个人呆会儿吧。”
“也不知道他去宫里见着他那个传说中的大哥没有,何大哥你说那天他那样不会是没见到人给气的吧?”没人回答她,沈木溪又道,“还是说是被他们贺家那个老头儿气的?”
祝安接收到何升的眼神,说:“沈姐姐你别好奇了,你一好奇就要闯祸。”
沈木溪瞪他一眼:“小孩子胡说什么呢,我是在关心他,”她把一瓶药塞到祝安手中,“来,拿去给你景泠哥哥。”
祝安塞给何升:“还是何大哥去。”
“……”
廊下早就挂上了夜灯,烛火的影子在风中轻轻摇摆,阿呆敏捷地窜出花丛,飞快跑到贺景泠脚边,猫爪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叫了一声。
贺景泠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他放下书把猫儿抱起来,轻轻抚摸着它,低头看了看,轻笑道:“都胖成球了,以后要是我嫌丑了就把你丢出去,换一只抱得动的回来。”
阿呆“喵”了一声,似乎是在抗议,贺景泠没理它的叫唤,有些心不在焉地给它摘掉身上沾上的花瓣,他近来总爱一个人发呆,一个人一本书,一坐就是一天。
“阿呆,你再这么吃下去,我真的把你丢了,”他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猫说话,过了一会儿自己却伸手拿过碟子里的枣花酥掰开喂给它,“算了,你这笨猫,我不养谁还敢要你,这么能吃。”
何升远远看见贺景泠似乎在对猫说话,她犹豫了半晌,刚迈出一步就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那人旁边,他脚下一顿,低声对沈木溪他们说“我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开。
“夜里风大,你怎么坐在这里?”
贺景泠的思绪被这突兀出现的声音打断,偏头就看见了李长泽,那张熟悉的脸上是半真半假关切。
“逗猫。”他回过头,波澜不惊地回答他,对他突然的造访既没有欢喜也没有意外。
“脸怎么了?”李长泽没在意他话中的冷意,眼尖地发现了贺景泠脸上隐约可见的掌印。
他凑近了些仔细端详:“贺承礼打的?”
贺景泠没有动,任由他温热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不有像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回怼,只低低“嗯”了一声。”为什么不擦药?”
李长泽的指尖带着薄茧,让他觉得有些痒,不过他没躲开,不甚在意说:“没什么感觉,明天就好了。”
李长泽皱了皱眉,拎着猫脖子把它丢到一边的石桌上,不由分说拉着人往屋里走:“我看那老头有劲得很,不擦药明天指定要肿,你这么懒身边的人就不管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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