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香草门庭: 30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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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外人,荀柔说话更畅快无阻。

    如今连曹孟德他都能敞开心扉,无所顾忌,没道理不敢向自家兄长讲真话。

    “……还有祥瑞,也不知他们如何有诸般想象……白鸡、白鹿、白鱼、白虎、赤水、茎生双茎……茎生双穗是光武皇帝嘛,史书都未读清楚,就来奉承真是……”

    那些欲“攀龙麟、附凤翼”之人,心意如此热切,热切到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无用。

    他甚至都知道他们的回答。

    太尉真是忠贞之士。

    都是汉室不恤忠臣是天子不容贤士是汉室失德气数已尽。

    许多人,只愿相信自己的想象世界。

    荀彧洗漱过后,执着铜灯,找到木盏,将壶中最后一点温水倒出来,端到他床边,放在几上。

    “祥瑞之事,我在长安还不曾听闻。”

    “太过热闹不好,我让文和与长文遮掩下了。”荀柔一眨眼,伸手端过盏,痛快饮了几口,“阿姊在宫中如何?”

    来信都是安好。

    但毕竟姐姐初入职场,这才是第一份工作。

    “蕙姊与皇后交好,对下和悦宽和,颇得称许,皇子也愿受教诲。”

    荀柔立即高兴道,“也是,连我幼时那般刁钻捣蛋,都能降服,想来不过是寻常个三岁小儿,阿姊还不是手到擒来。”

    荀彧坐在床边,看着得意扬扬起来的堂弟,心情轻松下来,面上自然带起笑意,“阿弟自幼聪慧过人。”

    嘿嘿。

    “阿兄快睡,时候很晚了。”

    荀彧轻轻点头,将外袍褪下。

    出门在外,也没什么讲究,只能就这样睡。

    灯火熄灭了。

    荀柔在床上翻了个身。

    有种忽然睡醒,十分清醒的感觉。

    他这也算是要进城赶考了。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在吾道不孤。

    ……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

    今我来思,雨雪载涂。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

    赳赳武夫,国之干城。

    离长安城尚有二、三十里,驰道两边便支起绵延的旌旗,太常角鼓乐伎奏起激昂的凯歌。

    驰道外,则是热情的长安百姓,其间也夹杂着不少牛车、马车,是来自富贵之家。

    家丁们要为自家主人辟出清净地,却又被不愿退让的士民推攘,这样的日子,谁也不敢惹出事端,但谁都想要前排好位置,于是拉拉杂杂、挨挨挤挤、喧喧嚷嚷,热闹非凡。

    直到远处铁甲士卒长兵雪亮耀日的光芒闪现,如林的旌旗、高大威风的战车,伴随着沉重的鼓吹声,缓缓而来。

    士民们再不理推搡的家丁仆夫,富贵者也不再关心被踩脏的衣裾,至于仆役们,此时也无心照顾主人。

    首先是六架斧车,每车四马,高高站立着身材魁梧的壮士,手持锋利的斧与钺。

    其后是六辆鼓车,每车两架,载着甩开臂膀,敲击铜鼓的赤膊大汉。

    其后,百名身披重甲的雄壮武士持棨戟开道,其之后则是百名执旗士,高举着黑底红纹的旗帜,每一面上绣着不同姓氏和纹样。

    往后,是数百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头戴兜鍪,顶上红缨鲜亮。

    “斧钺、鼓吹、虎贲之士,真是显赫非凡。”

    有见识的中年士人捋须感慨,更多的士民则欢呼着将手中花果、巾帕、佩玉等丢向阵中。

    再之后,是由骑士与步卒拱卫的数十大车。

    当前一辆是四马轻车,立幢麾,立着昂首执弓弩的卫士。

    接着,便是四匹白马所拉,朱班重牙,象镳镂钖,黄金璀璨,羽盖华蚤的玉辂金车。

    涂成朱红的车轮,近一人之高。

    鹖冠赤袍的青年太尉,身披玄色狐氅,端居车中,长袍逶迤,容貌俊美,湛如冰雪。

    所致之处,欢呼声更盛。

    被众人仰望神往的太尉,也就是荀柔,此时目视前方,大脑放空,感受着长安士民百姓的热情,如雨点一般打在身上。

    大枣、橘子、杏脯、一把脱粒的麦穗……这倒是不错,有创意……还有什么……清脆一声,余光瞟见一块玉佩碎在涂金大辂上。

    嗯……未必是好玉,荀柔坚定控制住自己,不露出肉痛的表情。

    所以,这种用浪费表达感情的方式,究竟是从何而来?

    此情此景,他只想说有一点疼。

    依旧还是天子车驾仪仗,不过换了敞篷。

    他原本道,不用麻烦,一起回城,但堂兄拒绝同乘,先一步到城门下等候迎接,说不定就是预见这个过程。

    前两天下小雪,还耽误了一日赶路,没想一到长安雪就停了,还出了太阳。

    威风着实威风,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嘛。

    但坐在车上当吉祥物展示,无聊也确实无聊。

    狐裘保暖,可真沉啊。

    坐得太高,北风凛冽,脸都冻得麻木,鼻尖生疼。

    十几里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等到达长安城门,见到百官迎接时,荀柔觉得自己就差一点就要冻成一座冰雕。

    就差一点点。

    不过身后的士兵倒是一个个都情绪高涨。

    四肢僵硬的被扶下马车,到了地上,被层层围着,感觉就没刚才那么冷。

    温酒入喉,叩拜谢恩,一道道流程过去,这下就不冷了,最后是赞者拖着长长尾音一句“礼毕”。

    荀柔扶膝起身,额际已渗出细密的汗水。

    然后,转头坐上自家马车归家。

    这次回来,他本就不想再走进宫谢恩流程,早就备下请罪奏章,如今,公达传来有人想要搞他的消息,他更不能进宫了。

    理由很正当出征辛苦,他病了嘛。

    当然,也不算假话。

    回城仪式冻了好几个时辰,以他的脆皮程度,外感风寒,当天就发热神昏,一点也不意外。

    宫中数遣使者来探望厚赐,他都病得不能觐见。

    不过,养病之余,门庭却一点不清静。

    各官寺陆续前来拜见,受他质询,一个个都被问得面如土色离开。

    在短时间里,太尉英名迅速在官吏中传便,到提名色变的地步,以至于,许多人从宫中下班回家经过高阳里,都忍不住绕行。

    荀柔却施施然,往荀悦家参与了今年的冬至祭祀。

    旁支都分出去了,连公达一支也都分开,大兄这里只有祖父一脉。

    父辈只还有七叔荀敷,与他同辈二十二人,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还一半都被派了外任,不能回京,好在子侄一辈又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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