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 3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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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走了,桓云阶心里还跟猫抓似的痒痒,忍不住跟心腹说起这件事。

    心腹也吃了一惊,“不对啊统领,这顾横之不是和长安郡主有情么?前年还为此跪抱朴殿求陛下,您不记得啦?”

    桓云阶当即回忆。虽然陛下下过禁令,与郡主相关的事一直是提不得的忌讳,但他作为禁军统领,皇宫里发生过的事也不可能半点不知。

    他也呆了呆,“那他现在这位是?”

    心腹小心翼翼地猜测:“他没说是谁,或许就是郡主?”

    “照这么说,郡主岂不是还在京中?”桓云阶说完,陡然打个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顾横之确实没有明说,万一误会了呢?

    他背着手在直房里走来走去,半晌也没捋明白,干脆不去想,对心腹说:“算了,这事儿就当没听过,你也别让其他人知道。”

    禁军直房里谈论了什么,顾横之毫无所觉,出宫之后便回家去。

    从皇城到西城确实有些远了,骑马也得大半个时辰,他到家已是申时。

    一进屋,杨弘毅直接抱着茶壶瘫藤椅上乘凉,看他半点不歇地去找衣裳,拎出几件衫子问他那件好看些,实在忍不住:“您就真一点不累不热?”

    “嗯,因为和今行说好了去接他。”顾横之点点头,自个儿选了身绣云鹤青松的,转头去沐浴更衣。

    杨弘毅欲言又止,话噎在喉咙,眼一翻,干脆就这椅子困个午觉。

    这厢,顾横之沐浴完换好衣裳,时至申正二刻。他独自去套了马车,打算慢慢驾出去,在下衙前赶到应天门。

    恰此时,一名浑身彪汗的兵丁飞奔进后院,大喊道:“二公子,蒙阴有急报!”

    顾横之踩上马车的脚收回来,抬手接过信,甫一展信,便脸色大变,当即回屋叫醒杨弘毅。

    后者刚睁眼,就听他二公子说:“你立刻去至诚寺叫莲子回来。”

    他还有些不知梦里现实,问:“咋了?”

    “找到莲子,给他看。”顾横之把一张信纸放他手里,转身就走。

    “好,好。”杨弘毅稀里糊涂地答应着,坐起来低头看信。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句话——

    夫人病重,请大小姐和二公子尽快回家。

    什么?

    他瞬间就清醒了,赶紧爬起来往马厩跑,与打马出来的顾横之相遇,“大小姐那儿说了么?”

    “派人去说了。”顾横之一夹马腹,奔出角门。

    杨弘毅扯着嗓子追问:“那您这是去哪儿?”

    “我进宫去求见陛下!”

    长风猎猎,白日随马蹄西斜,渐渐染上橙黄。

    顾横之的求见随着君绵病重的消息,一起传进抱朴殿。

    “据说有不治之象。”陈林站在殿中,低头回禀。

    明德帝屈指叩着膝头,“这么说,顾横之现在来,就是来求朕,让他跟他兄弟一块儿回蒙阴?”

    “八九不离十。”陈林抬起头,“但君绵病了有十几年,反反复复,焉知不是借口。”

    明德帝也有同样的顾虑,“是啊,就这么巧,前脚才求情未果,后脚就传重病。”

    陈林说完方才那句话,便闭口不言。

    他陪伴陛下十余年,悉知陛下的脾气。

    这种时候,点到为止,陛下自会有考量,多说反而容易坏事。

    明德帝思量半晌,问他:“顾穰生可有折子递上来?”

    陈林答道:“尚未。”

    明德帝便哼笑道:“他不着急,那朕也不能替他急啊。”

    继而敛了笑,“传下去,朕头疼发作,刚叫了太医,今晚谁也不见。”

    顺喜接旨,快步到殿外,把事情吩咐下去。

    “老祖宗,孙儿这就跑着去请小李太医。”常谨抢先拱手,说完就跑。

    “走小路,避着些!”顺喜阻拦不及,只得赶紧叮嘱。

    侍立在另一边的何萍便也拱手得令,转身去应天门,请顾将军待陛下缓过头疾,明日再来。

    顾横之当即一掀衣摆,跪下双膝,“卑职当真有十万火急之事,必须求见陛下一面,还请公公通融,再行禀报陛下。”

    何萍沉默一瞬,思及顺喜的嘱咐,挪步回绝:“陛下病中,除了青姜太医,谁也不识。请将军恕奴婢无能为力。”

    他说罢,再躬身一揖,便调头回去复命。

    已是下衙时分,走到端门,恰与才从直房出来的贺今行相遇。

    后者有些惊讶:“何公公怎地这时候才从外面回来?”

    何萍犹豫片刻,向他欠身作礼时,低语了一句。

    贺今行顿在原地。

    待太监走后,他先去北楹,得知崔相爷不在,又折回直房,在自己案上挑了两本奏折,握着腰牌往宫里去,就像往常一样畅通无阻地到了抱朴殿。

    然而顺喜亲自到宫门口来回他,“小李太医正在为陛下施针,施完针,陛下往往要沉睡几个时辰。您有什么事儿啊,明日早些来就是了。”

    贺今行握住他的手臂,弯腰与他平齐,轻声说:“可我这件事十万火急,非得今夜求陛下不可,总管,您就帮帮忙吧?”

    “小贺大人呐,咱家明白您心里着急。”顺喜拍拍他的手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压着声道:“可您也要明白,这天底下万万人,谁的病体能有陛下龙体金贵?您说是不是?”

    贺今行攥紧手里的腰牌,知道今晚是绝不可能见到皇帝一面,只得隔着宫门请安告退。

    天边不见云彩,落日直接往地平线下沉。

    宫灯燃遍,灯火隔着一层细密的罩子,在夜风里岿然不动。

    偌大前朝已无其他官员,值夜的禁军威严肃立,犹如石雕。

    顾横之直面皇城,宫墙深深,遥不可及。

    贺今行就从他的目光里走出来,走到他身边,看见他衣摆松鹤横倒于地,肩腰祥云隐匿于夜。

    仿佛

    他就站在他身边,一直沉默着,没有相劝也没有安慰。

    直到宫门下钥,彻底闭拢。

    顾横之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贺今行立刻回握住,将人拉起来,怕他踉跄不稳,就伸臂将他半抱住。

    顾横之借他的力撑直身,哑声说:“既然陛下不愿见我,那我就不求他了。”

    “好,我们先回家。”贺今行扶着他,试着慢慢走动,“等莲子回来,你们直接走就是。陛下那边,我会想办法周旋。”

    明夜系在马桩上,百无聊赖许久,见主人终于来到身边,伸舌头就往脸上舔。

    顾横之摸摸它,解开缰绳,神情平常,已然恢复成平常模样。

    他跨上马背,俯身向贺今行伸出手,拉他上马时说:“你就当不知此事。”

    贺今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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