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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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笑得自然了些,上前一步,“其实吧,臣甚至以为秦广仪将军也应该回防。虽然北黎损失了一支先锋军,但毕竟还有五六万的兵力,而且还可以继续增援。长公主确实厉害,但万一出一点纰漏,那京城可就危矣……”

    一番心诚泪现的进言结束,顺喜送走这位工部尚书,接过小内侍送来的汤药。端上去,却见皇帝似笑非笑,他呆了一下,忙道:“奴婢该死,忘了今日圣上该进丹了,竟还端了青姜太医的药来,这就撤走。”

    明德帝叫住他:“行了,别以为朕看不出来,没你的吩咐,你那些徒子徒孙敢端药上来?”

    “嗳。”顺喜又回过身来,继续伺候,“陛下火眼金睛。奴婢是想着最后一付药了,连着喝完,肯定效果更好。”

    “一碗药也就罢了,不触及朕的底线,朕不生气。傅禹成这厮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不过有句话说得没错,京城安危更重要。”

    明德帝喝了药,漱口洗手,开始打坐冥想。

    撤兵回防的谕旨送到雩关,嬴追一看便动了怒,“荒唐!”

    在场部将皆劝,“陛下也是为了雩关的安危,京城的安危着想。”

    “我看是陛下不知受了谁挑拨煽动,才会下这样的命令。”嬴追毫不顾忌前来宣旨的禁军,转头传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告诉广仪,没有本帅的虎符盖印命令他撤,他就绝不能退半步!”

    宣旨禁军还未斟酌好言语,就有塘骑来报,北黎人又派出一支部队前来叫阵。

    嬴追眉头一皱,拿了头盔便走。到关楼上瞭望,黑压压起码四五千人,不是叫了就跑的阵势。

    部将请战试水,号角一吹,战鼓随响。她观局督阵,己方虽占优势,面色却越发凝重。

    这是前几日未出现过的北黎部族,说明北黎大军还在集结,兵力绝不止眼下的数。

    北方明涌暗流搅浑一潭水,消息传到南疆,顾穰生边点评边念给卧病在床的君绵听。

    “咱们这儿是无人问津啊,一口汤都捞不着。不过算了,说好按需取用,咱们不争,不然我高低要跟他们理论理论。”

    这些日子天气好,君绵的身体也好了些,坐靠床头,拍了他一下,“那两边都打着仗,你好意思去争?老脸不要了。”

    “要脸又不能当饭吃。”顾穰生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嘿嘿笑,把手送上去挨打,“你看,本来是仙慈关的货,贺易津向晋阳送个消息卖个好,就弄脱手了。”

    君绵点着他的手心,叹道:“殷侯应当是怕走漏风声,对北疆边防不利,落在陛下眼里,反倒是他们的关系坏了。不过雩关需要武器,也不算乱来。”

    “你别叹气啊,天要下雨人要打仗,那都是没办法的事,你别操这些心……”他赶忙劝说,忽听屋外站岗的近卫重重咳了一声。

    “有事儿来了?”君绵自病后慢慢卸了所有的职,但心里还挂念着,更不愿自己耽误任何公事,立刻撵他走,“我不操心,你赶紧去忙,别偷懒,别乱来。”

    “我这才回来。”顾穰生不情不愿地走出去,扯着嗓门儿问什么事。

    近卫也是一脸牙疼的表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二公子回来了。”

    “嗬,还知道回来见他老子。”他声音当即低下来,“叫他到校场去。”又回头提声说:“阿绵,我去大营了!”

    蒙阴原本是军屯,后逐渐发展为边陲重镇,不再适合寻常操练或是演习,南方军就把大营迁出三十里。

    顾横之比他老子先走一步,先到校场,找了块地儿规规矩矩军姿罚站。

    顾穰生来了,绕着他转圈打量,“先斩后奏玩儿得挺溜啊,一声不吭跟着使团入南越,你娘还以为是我把你派出去的,老子替你背好大一顶黑锅。”

    这小子又长高了些,绷紧的躯体肉眼可见更有力量,头脸上还有些未消的疤痕,他娘看见又得心疼。

    “当初时间紧迫,所以来不及向您请示。”顾横之站如不远处的旗杆,一动不动,“前因后果已上书写明。”

    “哼。”顾穰生笑了,“别以为使团回京,出兵援助的圣旨下来,你就能功过相抵。你没有合适的理由出现,裴明悯只能根本不提你这号人,所以你怎么解释你抓了个南越贵族回来杀掉?”

    此事已传遍剑南路。

    顾二公子亲自潜入南越几个月,抓回了去岁突袭剑门关的南越主谋,在剑门关前斩首示众。而后走遍三州,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一战牺牲的烈士家属。

    民怨是下去了,后头一屁股的麻烦事也跟着来了。

    日头毒,校场一览无余。汗水从眼皮上流下来,顾横之眨了眨眼,说:“朝廷不予,我只能自取。”

    顾穰生心中惊了一下,嘴上却说:“好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一身反骨?”

    “没想反。只给他们一个交代。”那些没能回来的人,做过一日他的部下,他就永远以他们的将军自居。

    顾穰生不说话了,揩了头汗,挥手叫左右都站到五十步以外。而后压着声音:“这事暂且不说,我问你,你和贺灵朝怎么回事儿?”

    这事压在他和君绵两夫妻心头许久,一直没机会逮到兔崽子好好问问,“年前的事我可都听人说了。你俩一起出的京城,贺灵朝人呢,你安置到哪儿了?”

    “他。”顾横之张口又闭口,隔了好几息才斟酌着说:“他回西北了。”

    “什么?”顾穰生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她出了京,就直接回西北了,那你俩的事算什么?你,你这不简直给人抬轿么!”

    他摘下头盔,来回踱步一阵,忽然喝问:“你们怎么联络的?”

    这几个月来,顾横之一直奔波没歇过,更别提有时间给今行写信。但他能领会到他爹的意思,只答:“我乐意。”

    “你还乐意!我看你要么吃错药,要么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不找贺灵朝,我找她爹总行吧?贺易津这狗日的。”他爹就知道自己肯定问不出,没法对小姑娘下嘴,就转而对姑娘爹骂骂咧咧,气冲冲离开的那架势,仿佛要提刀去寻仇。

    顾横之没追,自行去领了擅离职守的二十军棍,又回到校场的旗台下罚站。

    按军规,他得站一天。这是比军棍更严重的惩罚,但他做什么都坦荡,不怕人指指点点。过往操练的士兵反而向他敬礼。到午时,日头就很毒辣了,晒得他嘴唇干裂。有士兵悄悄地想给他喂点儿食水,都被他拒绝。

    下午些,暴雨骤然兜头来,为他洗去暑气,也浇得他狼狈。唯有打直的站姿,不曾偏移分毫。

    长靴踩着雨蹬蹬地走过来,伴着调笑:“唷,落汤鸡。”

    “铮姐。”顾横之睁开眼睛。

    “挨了多少棍,这么一副丧气样?这段时日全军议论的可都是你,就连我朝天崖的兵,都说二公子仗义,轮到你手底下不会吃亏呢。”顾元铮把伞分了他一半。

    他并非为此伤神,摇头否认,“怎么突然回来?”

    顾元铮笑容爽朗:“不是要出兵给南越起义军打援么,我回来向大帅申请这个任务。这么久了,我还没上过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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