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冷厂督身边吃香喝辣: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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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己的左手脉门。

    ——他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好像有些病态。

    他发现自己对沈星除了情爱,好像还有一种执念,夹杂着阴暗的情绪快爆表了。

    朦胧绝望,高烧垂死,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他真的脆弱过。熬刑熬得他死去活来,强撑穿地道出宫,那一日变化之大,目睹父母惨状,之后豁出去杀那一伙番役狱卒,身体和意志濒临崩溃重病那两天,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去。

    她强迫大夫背着他,冒雨回到药房后院小房子去苦熬的那两天两夜,沈星不知道,他曾模模糊糊醒过,耳朵听不清,老大夫和她在床前对话,他耳朵只有隆隆的声音,眼睛也是,竭尽全力睁开一点眼缝,可一切都是模糊不清。

    他拚命想发声,可身体纹丝不动,喉间没有一点声音。

    短暂又模糊,恐惧又悲。

    唯有那个始终抱膝、时不时探身给她掖被子和他喃喃说话,很瘦弱很疲惫,却始终坚守在床前保护他的瘦小身影在。

    初时模糊人影,后来看不见了,她喃喃的声音,很小又很大,在他高烧垂死中,时不时出现。

    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和归附感。

    他就是想拚命抓住那个声音,一直挣扎,才最终得以醒转过来的,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执念、动容,情爱。

    三者混合在一起。

    一旦意识她真的要离开自己,他就生出一种恐慌,他有时候甚至真的恨,他身边剩的人已经不多了,为什么还要夺走她!

    他甚至产生了很多的敌意和阴暗情绪,整个人一下子被阴郁覆盖。

    那个该死的梦好像把他心理阴暗那一面都勾出来了,梦里梦外,两种相似的情绪叠加,他有时候有种冲动,恨不得豁出去一切,把她当成“她”,不惜一切手段去死死抓住。

    这种病态,一刹清醒后,让他狼狈极了。

    他自己都感觉难堪,没有脸皮,像个疯子。

    裴玄素心里很难受,伏在水底的时候,他甚至溢出泪,但有种附骨之疽一样的执着仍然紧紧硌在他心里,他经常一阵燥热一阵冷,昨夜和今早都失控了。

    裴玄素涉猎过一些医术,他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是不对劲的,他可能有些情志病了。

    他想治。

    他不能继续这样了。

    更不希望伤害他和沈星之间的感情和关系。

    像方才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了,不然他绝对糊弄不过去的。

    但不能叫大夫,裴玄素现在已经渐渐明白那块铁牌存在的意义了,他发现自己生病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掩下。

    裴玄素自己把了一阵的脉,思索了一会,随意洗了洗上水,穿戴整齐检查过后确定没有遗留痕迹之后,他把门窗松开,叫了冯维进来。

    裴玄素以前看过一本相关的医书,他有一瞬下意识想吩咐冯维拿以前看过的医书来,但顷刻反应过来,家都早已不复存在了。

    他面色阴了阴。

    最后裴玄素凭着记忆,慢慢写了一些药,递给冯维,让他们几个找机会私下去抓。

    ……

    淅淅沥沥的细雪,落在屋檐和庭院的青砖地面上,室内这几天的炭火,墙角居然有一簇小草顽强冒出头来了。

    不过很快被人拔干净了。

    瀛州南郊,距码头不远处的一个三进别院,外表与普通民居无异,但内里,庭前屋后,无声站了不少布衣但矫健的布衣护卫。

    屋内已经点了橘子味的香丸,这香丸添了药是隔水融了垫在小上煮的,不然干烧会让主人感觉燥热。

    饶是如此,屋内依然时不时有低咳的声音。

    那个素衣洁手的青年已经取下了竹幂篱,雅致的面庞如星,但非常瘦削,掩嘴咳嗽,让他左半边脸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喝了半盏姜茶,才缓和下来。

    这时候,有心腹疾步进院,挑起门帘后,在门前缓了缓身上寒意,才敢快步走上窗畔的素衣男子前,呈上刚刚收到的消息。

    “病了?”

    素衣男子接过纸笺,微微挑眉,嗓音清朗尾音微哑,非常特别,“朱萸子、郁金、香附。”

    这是……情志有伤?

    素衣男子通晓药理,仅凭三种药,略略沉吟,就有了判断。

    槛窗前还站了一名身穿蓝色锦缎广袖长袍的青年男子,约莫三十年纪上下,转过身来,见他眉目疏阔大气,颇具英伟的俊相。

    蓝衣男子走过来,问:“什么事?”

    素衣青年把纸笺一推,“没大事。”

    对他们的计划而言,完全不影响。

    蓝衣人拿起纸笺看了看,只有三种药材,不由挑眉:“哦,这么确定吗?”

    冯维等人确实非常谨慎,饶是这样的盯梢,也只追踪到三种药。

    心腹面露愧色,刚要请罪,素衣男子抬了抬手,微挥了挥让人站一边去。

    明太子淡淡一笑:“久病成良医。”

    那蓝衣男子也坐下,他真名叫夏以崖,是江左夏氏的现任家主,两人都是裴玄素的旧识,他和明太子是旧交,也是这次的合作者。

    “你的人昨夜被发现了?” 夏以崖今天过来,就是问这个的。

    “那倒不至于。”

    不过裴玄素确实已经知悉第三波人的存在了,明太子淡淡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已经差不多了。”

    “裴玄素,确实相当了不起。他还真做到了。”

    十六鹰扬府马上就要被他彻底弄垮,他做到神熙女帝麾下那些能臣能吏花了快十年时间都没有完成的事情。

    明太子扯了扯唇。

    身边的人都很高兴,但他还是淡淡的。

    也没有看出太多的愉悦情绪。

    夏以崖挑眉:“怎么,你后悔了?”

    明太子一只素白的手搁在炕几一侧,瘦削见骨,白皙皮肤下手背青筋的线非常明显。

    他抬起眼睑,淡淡道:“你想多了。”

    但他的情绪到底受到了一些影响,只是面上不显,两人品茶简单交谈几句,突然有点索然无味。

    明太子除了他的母皇,不隐忍任何人,信手搁下茶杯,夏以崖一笑,起身告辞了。

    明太子在炕上独坐许久,起身踱步到窗畔,他不顾手下人劝阻,微微推开一点窗缝。

    絮雪纷飞,房檐树梢,远方黑山白雪,覆盖上一层如梦似幻的朦胧。

    冷风从细细的罅隙灌进来,明太子立即咳嗽了几声,他掩住嘴,左半边脸一面潮红如涂脂。

    他盯着那寒冬冷景细雪纷飞半晌,哼笑两声,敛了,沉默阖上窗扇。

    ……

    有人情绪由高转沉,却有人是恰好相反的。

    裴玄素情场失意,但事业上却是在高歌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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