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们都说我是个老六: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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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确的。从学术上说,失忆根据成因的不同,可分为器质性失忆症和心因性失忆症,前者一般是因为脑部受创,而后者就属于精神疾病的范畴了。

    所以当沈祀看到许攸的病症是失忆时并不觉得奇怪,只觉得棘手。

    失忆就意味着病人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想要打开对方的心扉,唤醒沉睡的记忆,只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沈祀带上查房记录本,推开了二号病人的病房门,然后直奔卫生间。

    “沈医生?”一道轻柔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沈祀猛地回过头。

    “您这是?”许攸诧异。

    沈祀转了转门把手,冲他微笑:“没事,我看看卫生间的门有没有装反。”

    许攸:?

    “你知道我?”沈祀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些惊讶。

    许攸笑着点头:“我听医院里其他病人提起过您。”

    和周小宁比起来,许攸可太有礼貌了,或许是失去记忆的缘故,他的反应有些慢,说话的语速也很轻缓。

    他穿着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没烫头也没纹身,黑发软软地搭在额头上,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据说失忆前伤到了脑袋。

    “他们都说我什么?”沈祀好奇。

    许攸脑子里闪过鬼物们的窃窃私语。

    “知道新来的沈医生吗?”

    “哪个沈医生?”

    “就是那个把长发鬼冲进化粪池的沈医生!”

    “啊!!!不要在我面前提沈医生,我害怕!”

    “我也是!他前段时间还把负一楼的吊死鬼吓得连夜卷铺盖投胎了!”

    “别说了,知道周小宁那孩子吗?沈医生竟然把他洗刷干净挂在太阳底下暴晒,简直丧心病狂!”

    “谁说不是呢,二层的郑家栋好不容易化身厉鬼,本以为可以出去找妻子报仇了,结果半路遇上沈医生,硬生生被吸成了鬼干,差点投不了胎……”

    想到这儿许攸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他看着沈祀的眼睛,万分诚恳地说:“他们说沈医生医术真好!”

    沈祀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攸:……

    成年人之间的客套结束,沈祀问起许攸的病情。

    交谈下来,沈医生发现二号病人虽然失忆了,但生活常识还在,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能自理,和正常人无异。日常交流也并无障碍,听说读写能力健全,他丢失的是过往二十二年的经历。

    “其实人没有回忆也可以继续生活下去。”沈祀实话实说。

    许攸摇摇头:“我感觉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许攸的病房在一层,死后几乎没什么怨气,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某件事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渐渐的,这件事情成了一个深重的执念,导致他滞留在仁爱医院里无法投胎。

    大概是怕沈祀不理解,他举了个例子:“比如哪天沈医生您忘记了银行卡密码,并且柜员告诉您除非自己想起来,否则卡里的三万多块钱永远也取不出来……”

    沈祀厉声打断:“可以了,我理解了!”

    “是,是吗?”许攸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说话都磕巴了。

    “是的,非常理解。”沈医生拍拍他的肩膀,郑重承诺,“放心,我一定帮你回忆起每张银行卡的密码,保证一个数字都不会漏!”

    许攸感动极了,直到沈祀大踏步走出病房才发现有哪里不对,他想记起来的不是银行卡密码啊……

    沈祀回到办公室,又看了一遍许攸的病历。

    许攸因为失忆,病历上记录的内容也少得令人发指,家庭住址没有,家属联系电话没有,只有一个从前的工作单位,是一家名为银色火的酒吧。

    沈祀在某点评app上搜了搜这家酒吧的信息,晚上九点以后才营业,一直到凌晨四点歇业,嚯,比他还少上一个小时班。

    店家放出来的图片灯红酒绿,男男女女随着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花花绿绿的灯光一打,一个个看上去跟水娘娘一样。

    沈医生深深拧起眉,初次见面他对许攸的感观很不错,安静温和气质干净,因此很难想象对方竟然会去闹腾的酒吧做驻唱。

    思索间,张风开呜呜咽咽地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沈祀一脸关心。

    张风开把鲜血淋漓的手指举到他面前:“被咬了。”

    沈祀也是一惊:“被谁?”

    张风开委屈又害怕:“阿飘。”

    沈祀看向同事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

    张风开哭着点点头。

    他只是按谢主任的吩咐把阿飘从负三层调到地上九层,结果刚打开门就被咬了。少年叼着他的手指就像叼着一根棒棒糖,张风开差点当场晕过去。好在对方只咬破皮肤吸了点血,倒没真把他吃了。

    “阿飘的异食癖你打算怎么治啊?”沈祀一边帮他擦碘伏一边问。

    张风开:……

    他想说谁特么给饿鬼治吃人的毛病啊,但想起沈祀坚定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是每一个病人都能出院的。”

    像饿鬼这种级别的大鬼,根本不存在转世投胎的可能,它们只会年复一年地被囚禁在仁爱医院里,直到几百上千年后彻底魂飞魄散。

    沈祀听他这么说倒没反驳,精神病也是病,就算医生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把所有病人都治好,想了想问:“陶庄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陶庄就像一棵扎根极深的老树,表面看着风景秀丽,与世无争,内里早就已经烂透了。沈祀还挺希望警方能把这棵树连根拔起,削掉烂根,再好好消消毒,灭灭菌。

    一说起这个,张风开手指头都不痛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沈哥,你知道陶晓蕴的生母是谁吗?”

    沈祀挑眉:“难道不是陶大功的妻子?”

    张风开摇摇头:“陶大功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陶筱纭,两人相差三十岁。”

    沈祀愣住,心里生出一个无比荒谬的猜测:“陶晓蕴的妈妈不会就是……可陶黎说那个妹妹很早就病死了。”

    张风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悲哀:“她不是病死,而是怀孕了。”

    陶大功酒后□□了幼妹,并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规矩不能坏。

    坏了规矩的女人要被沉塘,男人要被关祠堂,为了“挽救”妹妹,也为了“挽救”自己,陶大功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把陶筱纭关进阁楼里,对外宣称她病了,而陶大功的妻子与他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便借此假装怀孕。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李代桃僵,陶晓蕴就这样成了陶大功夫妇的孩子。

    “陶筱纭因为长时间的精神压迫难产而死,至于陶大功的妻子……”张风开顿了顿,“她是淹死的。”

    “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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