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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鳏夫十六年》 70-80(第8/11页)
理应会吃即稚桢的这一套吧?
于是替嫁的小公主便生硬地提起了手臂,缓缓前移,柔荑轻点,她身旁这位小王子置于膝上的手背。
然后又大胆挠了一下。
“大人……”螓首微偏,即稚陵先试探一般低唤了一句,见即墨浔干脆阖上了眼,又立刻补道:
“大人从前不是说过只会爱我一人吗?”即稚陵何时谈情说爱过,只能硬着头皮瞎编,一面默默祈祷眼前的状元郎确乎对她的姐姐说过这样的情话,一面不自觉将声线压得更低,“若是连——”
她的话戛然而止,是因为马车停下,他们已经回到了临阳府的门口。
走路尾随的戴嬷嬷想必也到了马车跟前,拿好了下马凳,就等着她出了轿厢,扶她下来。
但是即墨浔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便不能动。
就这样尴尬地沉默了半晌,车外的戴嬷嬷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小声问道:
“公主,王子,可是还有什么事?”
即稚陵紧张地咬住了樱唇。
下一瞬,却是一直阖眸养神的即墨浔,张开了眼,不仅反手抓了她刚刚挠他手背的手,还俯低靠近,在她烧红的耳畔低语:
“公主要求人,光是甜言蜜语可不够的。”
是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见的话。
热息撩人,她的那方玉肤霎时便起了一阵细小的颤栗,小公主直觉赶忙躲开,忽又想起自己确实是有求于人,不能如此前功尽弃。
“嬷嬷,本公主看外面日头太毒,去为本公主取把遮阳的伞来。”
戴嬷嬷终于等来了公主的吩咐,抬头看着这缓缓下沉的夕阳,虽然心有疑惑,可到底服从公主的命令重要。
毕竟临阳府的门房不似邺城的高门大户那般细致,像阳伞这样的东西,根本不会提前准备。是以她只能先回公主的院落取伞,一来一回,也为马车上的两人多留些时间,好单独说话。
听到戴嬷嬷应声后远去,即稚陵方才一松,那只被即墨浔攥住的小手微微动了动,却仍旧不敢回视这位明显逾矩的状元郎,只咽下口中津液:
“大人,你我大婚在即,所谓夫妻一体……”
反正到时候和他成婚的又不是她自己,她把心一横,绷着头皮说道:
“夫君疼惜娘子,是再必然不过的事。那会通和尚淫.乱佛门,本也不是你我的过错,大人又怎么舍得,让你我无辜被牵连?”
即墨浔攥着她的小手,拇指刚好卡在她虎口之处,其上有薄茧生硬,想来是自小勤学苦读、笔耕不辍留下的痕迹。
吴有禄抬眼遥遥看向那座楼台之上,此时烟雨茫茫,月偏楼上,帝王玄服金冠,身影颀长挺拔,闲倚阑干,目光幽深,似有似无地望着水滨发生的一切,也似有似无地望向他们这里。
从那里眺望,虹明池几乎一览无余,包括来来往往的宾客。
陛下便那么淡淡盯了薛姑娘一路,从她那柄纸伞出现开始。
无论是投壶,在小亭中和李之简李公子他们坐了一会儿,还是沿水滨醒酒,以及快要进竹轩里。
陛下的目光始终追随薛姑娘。
直到天边浓云滚滚,眼看行将有雨,陛下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嗓音沉沉:“去请薛姑娘进来避雨。”
第 78 章 第 78 章
稚陵上了月偏楼,在漆木楼梯上回头看见阳春和白药都被拦在下面,那位吴总管笑吟吟地说:“陛下只请薛姑娘一位上楼。”
稚陵握紧了扶手,微微凝眉,倒觉得入楼来以后,刚刚散去的酒劲儿重又上来了。
到了二楼,临窗处,一层薄绿窗纱外,绰约可见潇潇大雨,风雨大作,池面上极快笼罩了白茫茫的雾气。
窗前设着一张罗汉榻,中间檀木小案,只见玄服帝王单手支颐,懒洋洋坐在榻上,似在等候她来,一双漆黑深湛的长眼睛,含着晦深莫明的淡淡笑意,一瞬不瞬望着她,嗓音磁沉:“薛姑娘,坐。”
目光在他对坐处轻轻一点,稚陵并没太客气,依言坐下,见小案上陈放着一整套的茶绿玻璃杯具。
这些年,玻璃器在大夏朝已不算什么太稀罕的东西了,但这种宛若天上星散的彩色玻璃器,连她也没有见过,不禁顿时看愣了愣,伸手刚要碰一碰,猛地回了神,恋恋不舍收回手去,心道这再好看,也是别人的东西。
即稚桢紧咬着红唇,一双饱含秋水的美目瞠圆,面上那触目惊心的红斑,也因此而更显刺目。
即稚陵见状心头一紧,替姐姐回答的话却冲口而出:
“大人安好,不知大人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话陵未落她便后悔了。
第一,“大人”一词,不应出自“即稚桢”之口,明明两次,她都听到即稚桢唤即墨浔“即郎”;
第二,自己这番言语无比疏离,想必这对即将被迫劳燕分飞的眷侣,平日里往来说话,会比她的那些要亲密许多。
果然,美人榻上的即稚桢也狠狠瞪了她一眼。
倒也真不能怪她多事,原本姐妹二人的嗓陵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可是刚刚即稚陵一来便发觉,即稚桢除了面上的红斑之外,就连一贯娇柔的嗓陵,也变得粗哑了许多。
这分明不是即稚桢那口口声声“不过是溃烂了一点面颊”“不出稚余便能康复”的情状,病况凶险,可见一般。
想到这里,刚刚那点惊惶和愧疚也陡然烟消云散,又听屏风外传来即墨浔的回答:
“微臣今日入宫,是为核对入漠北人员而来,听引路宫人偶然提起公主殿下病了,忍不住前来探视,若是扰了殿下病休,微臣惶恐。”
即稚陵抿唇沉吟。
漠北王廷与中原大周分庭抗礼,漠北王子当与大周公主平等,根本不应称臣,但这即墨浔却是一口一个“微臣”;而他甫一听闻即稚桢病了,便第一时间前来探视,可见传言中他对姐姐情根深种,当是不虚。
这“生病”一事,须得赶忙澄清,不等即稚桢反应,即稚陵便兀自回道:
“昨晚翻凉,入夜便受了点寒气,今早起来有些咳嗽,又被他们小题大做了。”
说完,还故意咳了两声。
“殿下万金之躯,宫人们着紧了些,也是寻常。”听到她的回答,那边的即墨浔似乎也放下了心来,温润的嗓陵接着说道:
“微臣此来,还为殿下带了漠北王廷特意准备的小礼,因是体己之物,故不与其余聘礼混杂,由微臣亲奉。”
说着,便听见那边窸窸窣窣,透过薄纱,能看见即墨浔从袖笼中掏出一物,移步上前,似乎是要她亲自去接。
绣着洛神赋图的围屏虽薄,却因这隔着的一层,让即稚陵分外安心。她原本想着装作姐姐的语态应付一下即墨浔即可,谁知道这说话间,竟然需要她露面,才能彻底了了这桩异事。
雪上加霜的是,今日入宫,她也如寻常那般穿着皇寺中缟白色的居士常服,与本该满身绫罗绸缎的公主,根本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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