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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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里害怕,毕竟这是十几二十年才有一回的盛事。可你也无需太害怕,你有这样的家世在,还有宫里贵人相助,无论你的舞跳得怎么样,其结果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姑姑看向她,她匆忙低头,避开姑姑的目光。

    贵人给她安排的家世是杨郡薄氏的远房表姑娘,杨郡薄氏是百年世家,地位尊崇,外人眼里,她能和杨郡薄氏沾点边,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章姑姑见她不语,只管将面纱拨到一边去低头小心翼翼地抿茶,不由又劝她道:“孩子,你这性子,姑姑知道一时半会劝你也是无用,却不得不劝你两句,你呀,也别嫌姑姑啰嗦。”

    她立即放下茶盏,端正地坐着看着姑姑,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满脸几乎都写着“我没有嫌姑姑啰嗦”的大字。

    章姑姑道:“你的日子还长,往后进宫去侍候陛下,行事却要大方些。王宫不比咱们园子里头,那儿愈是规矩繁多,你愈是要显得大方得体。风闻陛下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姑姑言至此时顿了顿,打量她,却不曾见到她脸上有丝毫对自己未来夫婿的憧憬向往的神色。

    章姑姑瞧见她点了点头,却不知她听进去了几分。

    深秋的风微微吹动了南窗的竹帘,竹帘轻叩在窗扉上,发出微响,引得她抬起头去看了一眼。

    “姑姑,所以我有点害怕。那样的男人,听起来实在是太完美,而完美得近乎可怕。”她抬起眼,亮晶晶的眼眸宛如盛着许多细碎的星粒,只是此时有些丧气,“我害怕我不能够好好活着。”

    她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她忠于那位贵人,即将要做的是怎样的危险可怕的事情。

    “说什么丧气话,什么叫‘不能够好好活着’?难不成当一个宠妃还能给你……”

    “弄死”二字章姑姑咽了下去,只看见她的手指摩挲着茶盏的杯身的青花,眼眸里有些复杂。

    这一番谈话,她是战战兢兢地过了,走出澄熙堂的时候,觉得外头天光过分明亮了。

    这样明丽的天气,能多看一日是一日;未来的日子嘛,过一天也算一天。

    开解了自己一番后,她低落的心情又奇妙地好起来了。

    反正以后的事情,现在想那样多也不及天算,以后再做打算吧。

    她如是一想,脚步也轻快了些。落在觅秀等人的眼里,就仿佛看见了一只翩然的红蝴蝶穿梭花丛草径之间,艳丽得让她们都快忘了今夕何夕。

    她回到了抱棠苑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头俏皮一笑,问觅秀:“觅秀,蟹黄酥呢?”

    觅秀抿嘴笑着,从怀里取出来油纸包得好好的蟹黄酥,道:“知道姑娘念着呢。”

    按照惯例她给了两个丫头一人一块,便让她们退下了。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享用三个月没舍得吃的蟹黄酥,一边给自己倒了半杯冷茶。

    仿佛刚刚还阴翳在她头顶的乌云,这会子就全数散去了。

    她向来是个不会太为难自己的人。

    一个人在屋里头吃点心的时候,她便会将面纱轻轻取下来,搁在一边。

    略带着寒气的风从窗子里灌进来她侧着头打量从那扇窗里映出的花树。

    是海棠,又叫做断肠花。

    断肠花的花期在三月里,此时已经九月,秋意浓重,自然只见得满树萧瑟不已,鸣风栗栗。

    她并不知道自己原本为什么喜欢海棠的。

    忽然她记起一个温润如玉的面容来,心头有着淡淡的欢喜。可那份欢喜转瞬即逝,残余了无解的怅然。

    她正是欠了那人一条性命,而她偿还的方式,就是听那位贵人的话,替他夺回王位。

    思及至此,她又有些怠惰了,身子往后靠了靠,抵住椅背,望着窗子格出来的小小的天空。

    那人是如今的平昌侯,她怎么敢肖想他呢?更何况,听说中意平昌侯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哪里轮得到她呢?

    可平昌侯待她是那般温柔。

    她还记得她初醒来的那会儿,手腕折断,使不上力气,他便亲自端了药给她喝。

    他陪着她一日日诊脉核伤吃药走路散步,也时常寻些可爱的小玩意哄她开心。

    她那时虽然伤得不轻,却是极开心的,似乎望见他就很高兴。

    只是她不知为何,望见他时,高兴之余却也有一丝黯然。

    后来……后来贵人出现了,说什么答允他的一个月时间已过,不许他再见她了。

    那之后,她果真再未见过他。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人物,竟会是绛都少女们为之癫狂的平昌侯即温瑜。

    平昌侯,是挂一个名号出去都有人趋之若鹜的人。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但仍未婚,导致他在婚恋市场上的价值大大提升,竞争者数量也逐年增加。

    贵人说,“阿瑜的王位是因为你丢了的,你的性命也是阿瑜替你救回来的,你若是知恩图报,该知道怎么做吧?”

    她茫然地点下了头,为着待她那样好的即温瑜,也为着他救了她,她是亏欠他的。

    能够活着的人,怎么会选择死?她虽不敢标榜自己是聪明人,但怎样去选,她还是知道的。

    她选择“生”,当下的生。

    而当她择了“生”的时候,她心里明白,贵人给她留的是一条绝路。

    她早就服了贵人给她的令蓝花。令蓝花之毒,是杨郡薄氏的慢性毒药,贵人的手里才有解药,定期一解,否则毒发,苦不堪言。

    她知道,贵人是怕她不听话。

    不过,苟且偷生嘛,自然是需要一些屈就的,她肯去屈就。

    他也是埋怨太后的,怎么自己一家还搞出两个姑娘来争?倒也不能叫做两个姑娘的争斗,因为另一位姑娘此时完全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薄云钿今日的确是盛装,董大夫想,也不知道薄大小姐的技艺练得如何,舞跳得怎么样,若是此时出了岔子,他可就是当了冤大头了。

    董大夫这边是一团乱麻,但不妨碍稚陵还撑着瞌睡领着两个丫头正在过去寻他的路上。

    稚陵费了老大的力气摸到了礼光殿的大门口。

    礼光殿今日宾客如云,八方来使,王公贵族跟路边的花儿似的一抓一大把,她这个表姑娘能有什么立足之地。

    礼光殿外头张灯结彩,一派瑞气祥和,宫门口左右廊上蹲了一列的铜炉,炉中升起白茫茫的雾气,将这宫殿烘云托月得宛入仙境。

    这是董大夫斥巨资自西域学来的伎俩。

    赴宴的王公贵族三三两两到场,自然有官员打点迎客。见着了立在不远处的稚陵,许是因为她身上这件还算华贵的裙子便以为她也是某国贵客,所以满脸笑意地迎了过来,先朝稚陵一揖,稚陵被这突如其来的礼敬吓了一跳,连忙还礼。

    “小姐是赴宴的贵客否?”

    她这时若是说不是客人,是工作人员,但又没有任何的凭证,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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