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十六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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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他有些颓丧。

    可是方才她的那个模样,令他心头涌起了不知名但可追溯的追悔。

    他永远是亏欠他的稚陵的。

    大约是感到裴稚陵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他的身上,这并不似平日里小心翼翼的她。

    寻音行了礼,刚要哭着开口告状,被稚陵率先开口:“陛下,……”

    “不碍……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大概是……”她措了措辞,“大概是前些日子伤没有好全罢。”

    即墨浔的手抚过她的背脊,令她倍感心安,似乎终于在茫茫黑夜里等到了她的倚仗。

    身子却再也支持不住任何重量地倚在了他的怀中,尽管她已经尽力去控制。

    “伤着了?”他的声音响起时,她有朝他撒娇诉说委屈的冲动,但这冲动也仅仅是划过她的心头。

    她蓦然想起另一个男人,正如即墨浔此时想起另一个女人。

    她与那个男人,也许是无缘了。自己所能为他做的,就是在这深宫之中,……听太后的话,助他挣回江山。

    也不知即温瑜和薄云钿的婚事在什么时候,应该也快了吧。

    只不过他不会像他的哥哥在成亲的夜晚撂开她一样撂开薄家的姑娘,谁让薄云钿姓薄,是他母亲的亲侄女,是钧武侯的掌上明珠。

    她想到他以后的温柔都是留给他的妻子薄云钿的了,心中止不住地失落,剪烛花的动作一个偏差,剪刀划破了左手无名指。

    “嘶……”她低呼出声,转身去找药,觅秀见状连忙心疼道:“姑娘怎么还把手指头弄破了……这,这大喜的日子……”

    她垂着眼,说:“我记得姑姑给的药还有一点儿的?觅秀,你收在哪里来着?”

    觅秀翻了半天,没翻到,急道:“啊呀,好像落在谧园了……姑娘,奴婢去太医院问问,……”

    稚陵点了点头,自己去扯了点布条裹上。

    对寻常人来说,这点小伤口也算不得什么,但偏偏稚陵不一样,她的伤口出血特别厉害,总是很难止住结痂。所以不一会儿,裹着手指的布条就染红了。

    也不知三年前心上那道伤流了多少血才止住——想到这里,稚陵总是很庆幸即温瑜那时候能救了她,让她可以活下去,哪怕这是偷生也好。

    觅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稚陵没有什么睡意,就坐在床上等着她。床上铺着大红绣鸳鸯戏水的锦被和褥子,罩着一副烟雾红纱,上绣着翩翩蝴蝶。

    她便打量着那些活灵活现的蝴蝶。

    “姑娘,这是太医院正给的雪砂膏,说这能止血结痂,还能怯除疤痕。”

    稚陵心头一动,给自己手指抹了抹,等半夜三更里,又爬起来悄悄地解开衣裳,在心口处也抹了抹。

    希望这样丑陋的疤痕早日消除掉,——她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的。

    涂完以后,心口上冰冰凉凉的,她又仰身躺下,不久便睡着了,无梦而眠。

    第二日一早,即墨浔先去上早朝,散朝后如约来到沧海殿。

    他着了一袭玄底金线绣五爪螭龙纹的王袍,气派非常,衬得他容色威肃正严,与昨日那般温润风流又大不相同。

    他连一个目光都那么正经,搞得稚陵觉得自己好像很不正经。

    她暗忖,自己挑来挑去挑了件喜庆的衣裳,是不是很不对劲,不合礼啊。

    她还是以民间男女成婚的习俗来想,晋国的民间新娘子新婚头三天都要穿红袄子,戴大红花,腮上抹红胭脂,嘴唇也要涂得红红的。

    她千挑万选选了条银朱地绣牡丹纹的裙子,因为牡丹喜庆。又很自作主张地给腮上抹了抹胭脂,显得红扑扑的气色好;再是戴了朵红绢花。但现在看来,跟他站在一起是不是显得很土啊……?

    她缓缓打了个问号。

    即墨浔的目光一只含着些许笑意,她知道他很有礼貌,就算自己很土也不会指出来的,所以她背着即墨浔低声去问觅秀:“我今天,是不是很土啊?”

    觅秀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姑娘这样美,怎么会土呢?”

    她有些不自信,又去问寻音:“寻音,我是不是很土啊?”

    寻音也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姑娘的确很美,那个,叫什么……哦,艳光四射!”

    她还是不自信,揪了揪腰上系的银铃铛,这时,即墨浔回过头来,忍笑道:“爱妃听过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么?”

    稚陵歪了歪头,表示不知。

    即墨浔将故事说了一遍后,稚陵立即红了脸,心中把寻音和觅秀骂了一顿,什么不土,分明是土死了,即墨浔心里一定在笑话她呢,还特意说这个故事来暗示她。

    稚陵瘪瘪嘴:“觅秀寻音之美我者,私我也。”

    却听即墨浔微笑着拉起她的手,道:“非也。邹忌那是自负,爱妃却是……难怪坊间传言,‘靥生棠烛之艳,眉画远山之长’。”

    稚陵嘟了嘟嘴:“陛下之美我者,亦私我也。”

    即墨浔的眼中,她的确是艳光四射,宛若春日融融里,海棠花事方盛。

    世上没有艳俗的颜色,再艳俗的颜色,也配不上她的容颜绝艳。

    他喉头一动,忽然有亲一亲她这粉嘟嘟的脸颊的心思。

    不过他忍住了。

    “咱们走吧,太后想必……也等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稚陵倒是侧了侧头,觉得急了的似乎是他。

    宫中上下谁不晓得,那日裴妃娘娘在涵元殿里,胆敢给陛下脸色看,还使性子甩袖离去。

    许多人都在等着看她失宠的笑话。

    自然,她们没看到笑话,因为好东西还是流水一样地淌进承明殿。陛下虽不去探望她,可好东西却少不了她,叫人失望。

    臧夏听了外头风声,却再不敢在稚陵跟前说起,直到娘娘忽然淡淡笑说,“近日天气好,出去走走吧,说不定能碰到陛下呢。”

    她已然努力说服自己了。这几日落下云端,万般孤寂,她委实受不了了,况且……又到了她最难捱的冬天。

    臧夏却支支吾吾:“娘娘,再休养休养……”她唯恐外头风言风语被娘娘听到。娘娘她好容易想开,千万不能再掉回死胡同里去了。

    第 46 章   第 46 章

    但稚陵执意要出去散心,臧夏哪有办法,给她仔细围了白狐裘,揣上暖手抄和手炉,另还备了两把伞,以防天气变幻。

    辇车辘辘,行至御花园,她才下了辇。天气晴好,寒雨初晴,园里一片破败枯亡,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西风寒冷,使这轮远日的光亦显凉薄。

    她不让人跟,独自在御花园里走了走。一路不曾遇到即墨浔,倒是经过御花园里,听到几个洒扫的小宫娥聚在一起说话。

    那其中一个说,也不晓得裴妃娘娘那样好,怎么陛下却不立她为皇后呢?往后若是程昭仪做了皇后,我可惨了,上回她要摘花,我不认得她,不许她摘,……得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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