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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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我喜欢兰花。”

    时桉摇摇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时桉如实答:“我包了很多束花,选了束最漂亮的送给您。”

    时桉又说:“但我这次知道了。”

    *

    钟严烦成了出土文物,从头到脚都是灰,干巴巴守在门口。

    房门打开,他凑上来,“没难为你吧。”

    “当然没有。”时桉哼着歌往楼下走,“阿姨可好了,漂亮又温柔,你还总气她,过分。”

    “……”钟严:“你不会拿了我妈五百万,准备走人了吧。”

    时桉怀疑,钟严和姥姥爱看同一个台。

    “不该,她不至于这么小气。”钟严做思考的表情,“难道有五千万?”

    钟严又说:“你讨价还价了,还是她张口就来?”

    时桉:“”

    “这么多钱,可以带我私奔了吧?”钟严搂上他,“以后我就跟时老板了,每晚到点服侍,保质保量,包您满意。”

    时桉坚信,只要回应一句,离奇故事就能再编八百回。他从钟严怀里出来,左瞧右看,“爷爷在哪?”

    “不用找老头。”钟严继续搂,“走,到我房间玩,床又大又舒服。”

    “…………”

    时桉向阿姨学习,直接无视钟严,跟随保姆离开。楼下茶室,只有钟爷爷一人。

    钟家老宅外装复古,总体是实木风,不同房间有独立的装修风格。

    钟妈妈的书房淡雅简约,钟爷爷的茶室有种“古道大仙”的风格。

    时桉坐在茶台对面,他目前的心情,就像当着钟严的面,把葡萄糖认成了生理盐水。

    爷爷不说话,晚辈更不敢开口。

    连喝三盏茶,爷爷慢悠悠抬头,瞄准他的脑袋,“怎么把头发染了?”

    时桉:“……”

    您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健康。”时桉抓抓尬到想打卷的头发,“黑的健康。”

    钟爷爷笑得胡子乱摆,“我听小牛说,昨晚才染回来的?”

    小牛……?

    时桉的头发丝像触电,人麻嗖嗖的,“您指的是,牛伯?”

    钟爷爷:“我们是朋友。”

    牛伯的妻子曾是钟院长的患者,靠着独家方子,熬过了艰难的癌晚期。

    钟爷爷八十多,牛伯七十出头。

    嗯,确实该叫小牛。

    说好的不告密,您还乱写日记。

    小牛同志,您可真牛!

    事已至此,时桉有种生无可恋的坦然,“爷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了。”

    在学校,有个上课爱睡觉的黄毛;在省院,有个成天挨骂的黄毛;私下里,还有个爱骚扰小牛的黄毛。

    “你在学校和医院的事,我不了解。”钟爷爷说:“但小牛常和我提起你。”

    “说你这孩子瞧着不着调,其实善良又孝顺,努力又认真。”钟爷爷叹了口气,“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子老批评你,好好的娃娃,还被他拐成了对象。”

    “啊?……哦。”

    时桉头埋下去,憋笑憋得脸快裂了。牛伯,这大半年没白孝敬您。

    有点不好意思,时桉转移了话题,把饼干拿给爷爷尝。

    老爷子牙口不错,饼干嘎嘣咬,阳光落在了他挑起的眉尖上,“你做的?”

    时桉点头,像摇尾巴等开饭的小狗。

    钟爷爷嘴角含着笑,沏了壶新茶给他,“尝尝,这里有什么。”

    时桉先喝了一大口,又慢慢啄,“有健脾和胃的当归,疏风散热的金银花,消食健胃的山楂,滋补肝肾的枸杞……”

    他又抿了一口,停了半分钟,“应该还有荷叶?清热凉血。”

    钟爷爷眼底的光能把皱纹舔平,“从哪学来的?”

    “徐主任教我的。”

    “柏樟收你为徒了?”

    时桉没有笼统学过中医,但多少了解。中医讲究传承,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拜师,越是有影响力的中医,收徒门槛就越高。

    “我没那个资格。”时桉说:“只是有幸跟徐主任学了一周多。”

    “一周多就能学这么多?”

    “我还找朋友借了书。”

    时桉表示,有些西医难根治的慢性病,通过中医能得到极大缓解,甚至是药到病除。

    不仅是姥姥的腰,还是王铎的脚,都让他了解到中医的博大精深。

    钟爷爷看了他一会儿,眼底的光还在动,“柏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时桉恍然大悟,“能当您弟子的人,一定都很厉害。”

    钟爷爷把胡子吹起来,“剩下两个,不提也罢。”

    “……?”

    时桉好奇,但没敢问。

    钟爷爷主动坦白,“一个是不孝子,另一个是不孝子的儿子。”

    时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爷爷看着真操心。

    “你这孩子聪明,也有天赋。”回看时桉,钟爷爷满脸慈爱,“我想收你当弟子,你愿意吗?”

    时桉深知爷爷在中医界的地位,能被这样的人选中,是他的荣幸,是无数人的梦寐以求。

    他没有犹豫。

    “对不起爷爷,我不能答应您。”时桉诚恳认真,“我还是想当西医,上手术台、进抢救室,不想浪费您的期许。”

    *

    钟严等到烦,时桉才从茶室出来,左摇右晃,歌又哼上,指定把老头哄开心了。

    小糊涂蛋气他独有一套,但在哄长辈方面,天赋异禀。

    钟严:“跟老头聊什么了?”

    时桉:“不许这么说我师父。”

    “师父?”钟严有种不良预感。

    时桉挺胸,下巴颏恨不得扬天上,“爷爷收我当弟子了。”

    钟严:“什么意思,不干西医了?”

    “当然干,西医是不能替代的。”

    “但爷爷说得对,等我老了,熬不了夜、拿不住手术刀、做不动心肺复苏的时候,我就给人号脉抓药,发挥最大的人生价值。”

    时桉笑着说,“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要帮爷爷传承中医。”

    钟严:“……”

    小傻子,被拐还给人数钱呢。

    钟严也不明白爷爷,想当他徒弟的人成群结队,却非得抢他的小糊涂蛋,有意思嘛!

    等会儿就去拔老头胡子解气。

    下午六点,两个人来到后院。

    车库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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