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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春山簌雪》 50-60(第9/24页)
心静气、陶冶情操的。
秉承着最好跟连云宗的其他人拉近关系,这样能够让小徒弟更好更快地融入连云宗的想法,容簌衣偶尔也会带自家徒弟去长月谷溜达溜达。
只不过时微明在容簌衣面前都鲜少说话,更别提是跟谢青扬了。
尤其谢青扬喜好琴棋书画,跟时微明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师徒两人在长月谷的庭院里跟谢青扬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话,容簌衣后来索性就懒得带自家徒弟去了。
反正去了也是白去。
至于柳至云就更不用提——祖孙二人年龄差距太大,有代沟。
容簌衣最终改换策略,闲时就将时微明带去连云宗主峰,旁观别的弟子上课。
说是上课,其实就是练习剑术。
连云宗是个主修剑术的宗门,掌门柳至云和其亲传大弟子谢青扬的剑术自不用说,就连咸鱼容簌衣都是使剑的一把好手。
否则容簌衣当年也不会被柳至云一眼相中,被他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剑影交错间,容簌衣发现自家徒弟第一次对一样事物这么感兴趣。
盯着弟子们练剑的时微明目不转睛,看得那叫一个专注认真。
容簌衣就在旁边单手托撑着下颌,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徒弟:“微明想学?”
时微明挪回视线,一双墨眸黑亮清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想。”
为了躲避九洲人的追捕,他在那座山峦里待了太久太久,几乎就快要退化成为一头真正的野兽。
这也就导致很多以前的事情,他都不怎么记得了。
他忘记了在那则预言出现之前,他其实曾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童年,也忘记了他的娘亲——狼族的狼后是一个温婉的女人。
他只记得,在被狼王废去周身经脉、丢去禁林之前,那个自称是他娘亲的女人曾哭得嗓子沙哑,几乎说不出来话。
两行血泪顺着面颊流下,她愤懑地指着他,和九洲的人一样骂他是灾星,问他为什么要害他们,害整个狼族。
年纪尚幼的时微明不懂。
在暗无天日的禁林里、每次从其他妖兽爪下死里逃生的时候,想起这段回忆的时微明依然不懂。
明明他从没做错过什么,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出生的。
如果早知道每天过的都是只能以腐肉为食、要拼了命地与其他妖兽厮杀才能够勉强活下来的日子的话,他宁可不要被狼后生下来。
对于把他生下来,却不爱他、不养他的狼王狼后,他自然是恨的。
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因为一个被世人尊称为“容菀仙尊”的修士而死。
他的确忘记了很多过往,却对那位容菀仙尊的印象尤为深刻。
毕竟在大能得道飞升、留下预言之后,第一个认为他是那个会在将来覆灭整个九洲的灾星的人是她。
为了以绝后患,率领九洲修士、几乎灭了整个狼族的人也是她。
全九洲发布通缉令、把他逼到只能东躲西藏的人,还是她。
时微明的唇角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也一点点冷了下去,雾蓝色几近下一秒就要在眸底翻涌浮现。
他想复仇。
想要杀了那个叫“容菀仙尊”的修士。
想要将他因她而经受的苦难千倍万倍地奉还给她。
他还想要在杀了容菀之前狠狠折磨她,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此,他需要很多很多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落了下来,很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掌心的温度随即渡下,好似一缕春风,瞬间便能使万里薄冰消融。
时微明眼底的冷色立时消散。
他错愕地抬起头来,径直迎上了容簌衣投来的目光。
那双栗褐色的如水瞳眸正温温柔柔地望着他,很是漂亮地冲他弯了一下。
“那我们微明每天可要多多吃饭,好好养伤,等身子骨硬朗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就可以来跟他们一起学习剑法了。”
时微明缓慢地眨了眨眼:“真的吗,师尊?”
容簌衣就伸手捏捏他的脸:“当然是真的,师尊什么时候骗过你?”
师尊的确从来都没有骗过他。
相反,师尊对他很好,特别特别好。
他喜欢师尊。
所以,时微明并不介意师尊笑眯眯地捏着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呆了不少。
他只是垂眸盯着师尊弯翘的发丝尾梢,像真正的小狗会做的那样,主动用微凉的脸颊蹭了蹭师尊的手掌。
“好。”
“师尊,我会多多吃饭,乖乖养伤的。”
他是师尊的小狗。
他听师尊的话。
海水泛起涟漪,粼粼缀着繁星。沙鸥翔集,锦鲤入水,色彩斑斓的海草珊瑚浮出水面,泛着幽光,随风摇摆,鱼也成群结队的跃出水面舞蹈。
云碧屿揉了揉眼:“好美啊……”
正在压制魔鲸的云彻眯了眯眼,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停下了动作。
疲惫重伤的魔鲸也察觉到异常,乖乖放好了前肢等待。
只有洛琼雪发现万俟期归消失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此刻,鱼群、海草仿佛极有默契的环绕着一朵冰莲摇曳起舞,直到一只雪白的靴踏上水面,寂静中轻泛起涟漪。
月下出现了一个少年。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洛琼雪还沉浸在悲伤中,一只粉色的水母浮了上来,轻蹭了蹭她的手背。
洛琼雪不经意碰触到水母透明的身体,水母砰然变大。
五光十色的海藻在水面上摇曳,极有默契的铺了一条路。
水母载着她,跃起的鱼群簇拥着她,将她送到了少年面前。
洛琼雪看着这张和万俟期归相似的面容,有些失神。
月浸潮水,浮光霭霭。
安抚好因为没有施好术法而“深深自责”的徒弟后,容簌衣拍拍手掌,打算叫徒弟过来吃饭了。
转身的一瞬间,夕阳余晖恰恰好落在徒弟眼角,容簌衣忽地就停驻了步伐。
时微明注意到这一幕,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师尊?”
话音未落,容簌衣便径直凑到了时微明跟前,一双圆润的杏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徒弟看。
诚然,时微明从不排斥师尊接近自己,相反,他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师尊与自己亲近。
就像方才,师尊手把手教他该如何施法时那样。
毕竟在时微明的心目中,师尊永远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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