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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汉]穿成霍去病弟弟,全弹幕都在跪求别让我哥喝脏水》 100-110(第30/34页)
意尚未完全褪尽,料峭的东风卷着渭水河畔新抽嫩芽的柳条,带来湿润泥土的气息。官道两旁, 原本萧瑟的原野已悄然染上点点新绿,间或有几树耐寒的野杏, 枝头缀满了粉白的花苞, 在微冷的空气中倔强地绽放,暖意将席卷这广阔的八百里平原。
通往长安的宽阔直道上,期盼压倒了初春的微寒。
宽阔的直道两侧, 早已被肃穆威严的甲士清场戒严。身披玄甲、手持长戟的锐士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从巍峨的城门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的长亭。代表天子威仪的玄色大纛、绣着龙虎纹样的赤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巨大的幡幢投下庄严的阴影。金根车、玉辂、五时副车等天子卤簿依次排开,华盖如云,流苏垂地,在尚显苍白的春日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庞大的鼓乐队肃立待命,编钟、建鼓、排箫、竽笙等礼乐之器静默无声,却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霍彦搁远处打眼一瞧, 只觉得浮夸的紧,活脱脱的暴发户样子。霍去病倒是喜欢得紧,眼里都闪着光。
刘彻身着玄色十二章纹冕服,头戴通天冠,十二旒玉藻垂于额前,端坐于金根车之上。他目光灼灼, 不顾体面探头望向道路的尽头,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太子刘据, 穿着太子冕服, 被安排在御驾旁一个加高的软垫上, 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模仿着父亲的威严,只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和时不时扭动一下的身体,暴露了他孩童的好奇与不耐。卫子夫,以及卫家翘首以盼的亲眷们,无不引颈而望。他们身后站着被强行“争取”来位置的霍光,身着整洁的青衿深衣,年纪虽小却已显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只是微微抿紧的唇线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整个长安,仿佛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支凯旋之师的到来。
三十里外,旌旗招展处。
卫青统帅的大军主力,正沿着官道缓缓推进。经历苦战与漫长归途,将士们脸上虽有风霜之色,但精神却异常振奋,腰杆挺得笔直,甲胄擦得锃亮,步伐整齐划一。胜利的荣光与归家的渴望,让他们忘记了疲惫。
后军之中,李广骑着马,锲而不舍地围着霍彦的马打转,嗓门洪亮,“泰安侯!春和!你看这柳条,抽得多好!待会儿进了城,老夫请你吃长安新开的炙肉铺子!那滋味,啧啧……”
霍彦正觉得刘彻浮夸,迎面撞上李广,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凉凉地回了一句,“弥路侯,安静些,陛下在看着呢!”
李广一噎,随即梗着脖子,“陛下在看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呢!”
话虽如此,音量还是自觉降低了几分。
在震天动地的乐声与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霍彦随卫青、霍去病一同下马,抱拳躬身行礼。未等他们完全拜下,刘彻已大笑着从金根车上疾步而下,张开双臂,如同迎接归家游子的老父,一把将卫青、霍去病和霍彦三人同时揽入怀中,老父亲乐得跟二百斤的胖子似的,炫耀得意全写在脸上。
霍彦只觉得挤。
他突然羡慕起他阿兄的面无表情来,因为刘彻这玩意儿说话好大声,震得他耳朵疼。
“回来了!都回来了!”刘彻还在讲,洪亮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炫耀般的得意,震得近在咫尺的霍彦耳膜嗡嗡作响。他只觉得被挤在三个成年男子,尤其是刘彻那个大体格子中间几乎喘不过气,他心中无比羡慕阿兄霍去病那张无论何时都能维持面无表情的脸,因为他想死一死。
好不容易被刘彻放下,霍彦感觉自己像被揉搓了一遍。刘彻红光满面,一手拉着卫青,不由分说将他请上自己的金根车骖乘,那车太招摇,金箔饰轼,伞盖垂五彩羽葆,但实在是太和卫青心思了。卫青傻乎乎地就上了,霍彦有时候都怀疑刘彻那老头子是知道他舅舅就喜欢这些个金啊,银啊,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勾搭着他舅舅骖乘。
当然,这是刘彻对大将军无上的荣宠,霍彦也不能没有证据就乱说。
内侍恭敬地引着他与霍去病登上了紧随其后的另一辆华丽宽敞的副车。他便也上了车,车内铺着厚软的锦垫,熏着淡淡的苏合香。
霍去病刚坐下,霍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车帘就被猛地掀开,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探了进来,正是被刘彻“赶”下御辇的太子刘据!
“阿言兄长!”刘据手脚并用地爬上车,目标明确,一头扎进霍彦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仰起,做出西子捧心状,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据儿想死你们了!每思及二位兄长在漠北餐风饮露,据儿就食不下咽,痛在心间,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演得情真意切,若非霍彦深知这小子的底细,差点就要被他蒙骗过去。他低头看着怀里这颗大脑袋,忍不住轻笑出声,手指点了点刘据明显圆润了些的脸颊,“可我瞧着据儿似乎壮实了些,果然食不下咽,所言非虚。”
一旁的霍去病忍俊不禁,伸手拨开霍彦额前被刘据蹭乱的碎发,眼中带着笑意,指点道,“你阿言兄长能用清减博同情,那是真清减了。你就不必了。”
刘据被戳穿,小脸一垮,顿时觉得跟这两个“无趣”的大人玩不下去了。他眼珠一转,目光落在车厢角落那只被霍彦带上车、正蜷着打盹的雪白幼虎身上,瞬间亮了起来,“好漂亮的小猫!”
他伸手就想抱,白虎儿有点傻,还冲他喵了一声。
霍彦正嫌抱着这沉甸甸的大孙子手酸,见状立刻如蒙大赦,将小白虎塞进刘据怀里,“去吧。”
刘据撸着温软的小老虎,觉得它像极了小漂亮,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漂亮儿若在,他的崽儿估计也这么大的,都该叫我伯父了。”
他边叹气怀念自己的好玩伴,边问霍彦这老虎有名字吗,他以后也养一只。
霍彦点头,就是它的崽,白白勺,还一本正经的科普道,他不叫你伯父,叫叔祖父。
白白勺,白的。
刘据不明白他的恶趣味,只觉得他起名越来越古怪。
[白白勺?哈哈哈,白的!]
[言崽起名越来越敷衍了!]
[实锤了!起名废本废!]
霍彦瞥见视野边缘飘过的弹幕,哼了一声,懒得理会这些不懂欣赏的家伙。
刘据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抱着“白白勺”揉搓,一口一个好孙儿,他平时常在宫中,在玩伴们中间需要树立威严,从不讲废话。记下来,只有霍彦和霍去病这两个兄长能容忍他去抱怨一二。
他其实说想念,是真的很想。他小嘴又叭叭地说开了,跟着霍彦东拉西扯,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已故的淮南王之女刘陵身上。当年淮南王刘安谋反事败,牵连甚广,刘陵作为核心人物自然难逃一死。但她在长安经营多年,人脉盘根错节,许多暗线当时并未完全挖出。
“听说最近因为盐铁官营的事,查账查得厉害,又勾带出不少豪族跟那刘陵有勾连,”刘据小大人似的说着,带着一丝他这年纪不该有的世故,“这两天长安的廷尉狱可热闹了,血流成河呢!父皇气坏了。”
他缩了缩脖子,没再说下去。
刘彻什么都忍不了,背叛更忍不了。
现在脾气暴着呢,若非这次大胜,估计军中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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