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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汉]穿成霍去病弟弟,全弹幕都在跪求别让我哥喝脏水》 100-110(第27/34页)
话来,只能哭笑不得地连连摇头。
唉,小反骨仔生气了,让陛下去愁吧,他才不管。
旁边一直抱臂而立、面沉如水的霍去病,他放下环抱的手臂,大步走到霍彦身边,不由分说地伸手,拍了拍霍彦的肩,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他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强势。
“用不着那么麻烦,回长安先改姓。”
“至于那冠军侯府……”
他目光扫过案几上那卷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却又冰冷刺目的五彩圣旨,如同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不要了。”
官,他当了,幼弟,他不分,舅舅,他不分。
什么都要。
他全都要!
霍彦:……,果是我阿兄,比我还能添堵。
这下,轮到卫青彻底失语了。他看着眼前这两个胆大包天、既要名位又要亲情、浑然不惧陛下的糟心外甥,只觉得一阵阵头痛欲裂,彻底无言以对。
算了,听陛下的,反正以他之尊荣,这俩小子死不了,况且他有钱,可以以金偿命。
第109章 长安有风
漠北的春天, 来得迟缓而吝啬。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凛冽的朔风卷过枯黄与零星新绿交织的广袤草原,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偶尔卷起细碎的沙砾,抽打在低矮的毡帐上。
曾经控弦数十万、令汉家天子寝食难安的匈奴王庭, 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弥漫不散的衰败气息。单于伊稚斜授首, 王族争位,内耗不休。汉军统帅卫青如磐石般坐镇后方,而那位年轻的将领霍去病, 更是不时如同鬼魅般率铁骑掠过草原边缘,每一次马蹄声都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残存的匈奴贵族心头。如此重压之下,这盘踞草原数百年的巨兽,终于从内部开始崩裂。一部分认为他们应投降汉朝,另一部分以匈奴单于阏氏为首的匈奴残存的贵族却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北迁!
从把刘邦困于白登山的冒顿单于开始,匈奴与汉朝已经缠斗几百年, 在这期间,匈奴也陆续收留了东胡、月氏等周边部族。细算下来,草原部落统一在单于旗下已经有几百年。只是现在,这个东起辽东、西至西域的庞大游牧帝国,支离破碎。
归降与北迁的部族分歧越来越大。
匈奴地的一处毡帐。
匈奴地界本就昼短夜长,加之匈奴现今的困窘, 居处采光都很将就,这一帐子匈奴贵族围着一盏油灯坐着。帐内光线昏暗, 仅靠中央一盏粗陶油灯提供微弱的光明。灯芯燃烧发出噼啪轻响, 跳动的火苗将围坐一圈的匈奴贵族身影扭曲地投射在粗糙的毡壁上。
空气浑浊, 混杂着浓重的羊膻味、皮革气息、未散的血腥。
争论已持续了许久。一方是主张归降汉朝的“归降派”,他们声音疲惫,眼神中充满了对富庶长安的渴望和对持续战争、匮乏生活的恐惧。另一方则决意北迁,不为汉奴。
汉使张骞,身着汉家使节常服,手持象征国威的旌节,静静地坐在归降派一侧。他面容沉静,与周围那些被风霜刻满皱纹、被苦难磨砺得粗粝不堪的匈奴贵族相比,显得过于“白净”,如同蒙尘明珠落入砾石堆中,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醒目。
又一次激烈的争吵爆发,双方用急促的匈奴语各执己见,唾沫横飞。张骞不动如山,只垂眸看着手中旌节上系着的旄牛尾,就在这嘈杂声中,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帐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沉稳、矫健,每一步都带着力量感。脚步声停在帐前,外面传来一片压抑着敬畏的、齐刷刷的问候声。
来了。张骞在心里道。
帐帘猛地被掀开!
一股裹挟着冰碴的朔风灌入帐内,那盏本就微弱的油灯火苗剧烈摇曳,骤然缩小如豆,帐内瞬间陷入更深的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的争吵戛然而止,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一个身影逆着帐外灰白的天光,立在门口。她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裹着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狼皮大氅。单于家族在族人中间有很大的威信,几乎接近于皇族。而眼前这位大阏氏,伊稚斜的妻子乌木珠,她拥有自己的部众、广袤的牧场和成群的牛羊,是草原上真正握有实权的母狼。北迁之议,正是由她提出,并迅速凝聚了一批不甘臣服的追随者。
她的出现,帐内无论归降派还是犹豫者,此刻都下意识地、带着敬畏地,向她行了一个简朴而郑重的匈奴礼。
张骞握住旌节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他微微侧首,用眼角的余光向那身影瞥去。
这一瞥,饶是见多识广、历经磨难的博望侯,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一丝惊愕的涟漪。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匈奴生死存亡之际,能挺身而出、凝聚人心、主张举族北迁的,竟是一位女子!
听见匈奴贵族对这个女子的称呼,大阏氏。
她是伊稚斜的妻子,不,应该称呼她为乌木珠。
乌木珠抬步走了进来。帐帘落下,隔绝了寒风,油灯瞬然亮起,她手下的人添了灯,或许是为了维护匈奴最后的体面,灯格外多,格外亮,照亮了她已不年轻的脸,与匈奴贵族们相似的,粗糙,皱纹,疲惫,只是她的眼睛还没有浑浊,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凝聚在了这双眼睛里,凶狠得仿佛要扯下一块肉来。
困兽犹斗。
张骞的手紧握。
乌木珠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张骞身上。她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生硬、毫无笑意的弧度,用带着浓重口音,生涩却异常清晰的汉语,一字一顿地说道。
“远来的不速之客,阴狠的汉人,离开我的草原,滚出我的毡帐。”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
张骞缓缓起身。他手握旌节,神色平静无波,用流利而标准的匈奴语回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匈奴战败,单于授首。我主天子仁德,不以尔等昔日之卑鄙为忤,愿以礼相待。许尔等保留财产,举族迁往天下最富庶安乐之地——长安。夫人既不识时务,冥顽不灵。既如此,归降之事,作罢。夫人,请自便。”
说罢,他不再看乌木珠,更无视帐内骤变的氛围,径直转身,姿态是十成十的傲慢与不屑,甩袖抬步就要离开。
乌木珠让他自便,底下的人却炸开了锅,
“慢着!”
一声惶急的嘶喊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坐在首位的一位老匈奴贵族猛地站起,布满老年斑和深刻皱纹的手,如同枯枝般死死抓住了张骞即将离去的袍袖。他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
乌木珠硬气不代表旁人硬气,一时的热血,死战不退的骨气在见到心爱的儿子倒在血泊中还剩下三分,对于更寒冷之地物资难以为继,饿肚子的恐惧,让他们几乎胆寒。
儿子战死的悲痛尚在,但对更北苦寒之地物资匮乏、活活饿死的恐惧,彻底压倒了残存的所谓“骨气”。他被打怕了,也被长安传说中无尽的繁华和安稳深深诱惑了。
张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用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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