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道那些年: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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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若是那只绣眼鸟,弟子此刻,已经大仇得报了。”

    吐息像无事惊扰的秋风,轻轻扫过乌黑发丝。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话一出,他好似看到阮柒眼前那条黑绫底下,泛起不可查觉的红晕。

    当日。颍川百草生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便见阳光投过窗格,在地上洒下一行字来——

    “好玩不过师尊。”

    颍川百草生直呼有品。李无疏这才大张着嘴无声地呼吸。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一声破碎的呜咽不可抑制地泄露出来。

    “也可以叫我师尊。”

    深沉挺进让身前的人猛地一震。

    阮柒禁不住轻叹一声:“抱歉,生疏了些,现在才找到。”

    光透过书柜栅缝,正打在李无疏侧颊上,让那张圣洁的脸透出一点朦胧和迷离。

    暗室外的小弟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李无疏汗流浃背,意识近乎溃散,遵着本能发出一阵阵战栗。

    阮柒抚摸他濡湿的头发,想到钦天监地牢那个执拗少年,反复不断地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离开?为什么要受人掣肘?为什么忘不了他?

    为什么呢?他怎么就不懂?

    因为他爱他胜过一切。

    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玄狐揽琴

    过了霜降,天心宗的气候更加苦寒。

    冰冻十里,滴水成冰。

    寻常人来到此处,早被冻成棍子。修道之人有真元护体,倒能抵挡一阵——除了太微宗门人。

    李无疏回想从前,哪次出天心宗不是带伤而归。

    此番故地重游,又是另一番心境。

    不过这次他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千年参丹备好了,貂裘斗篷也早围上了。

    毛茸茸领子簇拥着雪玉一张脸,冰天雪地里更显昳丽。只是那双眼睛被一条白绫蒙着,遮去了小半张脸,仅瞧得见鼻梁的模糊轮廓。

    白术说等到李无疏双眼的热毒消化完,就是痊愈。

    热毒若不消,他倒还不敢踏足此地。

    “回头见了我,她们又要叫我做貂。你说我这回若是穿了件兔裘斗篷,这群狐狸还能认出我吗?”

    阮柒小心牵着他走在冰面上:“你不怕被捉去吃了。”

    李无疏想起那顿全鸡宴,陡然一身寒意。

    狐狸不止吃鸡,兔也是极爱的。

    他在天心宗见过街边有卖麻辣兔头和手撕兔腿。貂是肉食,应该比兔安全吧?

    李半初道:“我方才见你尝了口汤药,便知药方。这尝药知味的本事,是应惜时教的么?”

    “是我这些年来自学而得,只通皮毛,我师叔才是真的尝药知味。他少时拜入师门,却不被师父衔羽君重视,更无人指点,手里只得一本残破不全的《百草经》。便在后堂拣药锅里的药渣尝味辨药,再根据病症推断对应药方,久而久之学得这身本事,甚至能辨出其中药材有几味几两。”

    思及旧人旧事,李半初心情难免沉重:“论医术,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阮道长的眼伤,我爱莫能助,凭我师叔之能或可一试,只可惜……”白术面有愧色,将剑平放在膝头,“他已葬身悬崖,粉身碎骨。我在崖下遍寻方圆十里,只找到这把无名之剑。”

    看得出他尚未走出这件事。

    “节哀。”

    白术“呵”地笑了一声,其中满含悲怆:“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李半初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他只能说出一些苍白无力的安慰来。悲痛的分量压在当事者身上,旁人自是不能体会,又遑论放下。

    “纵是以死偿还,他也还不清这一身罪孽!李无疏待他情同手足,他如何对得起李无疏?如何对得起太微宗上下?!”

    “时过境迁。他也以死作结,李无疏又何必与一个死人计较?”

    白术摇头:“现下李无疏不省人事生死难卜,谁又能替他做主,原谅了他?”

    李半初着急上火。

    真想一巴掌呼醒这个自寻困扰晚辈,告诉他本天道都已经不计较了。

    不过现在,他才是晚辈。

    白术在剑上来回擦拭,那是他的故人师长,是他的业障心魔,是他堪不破又解不脱的前尘旧梦。

    剑上无尘,心上有尘。

    李半初与他对坐,静默半晌,突然开口:“白师兄,半初有一事不解。”

    他现在是阮柒和李无疏的弟子,与李刻霜同辈,自然与白术同辈。

    白术听他煞有介事,终于从剑上抬起了头。

    “李无疏当年在不冻泉被陆辞算计,脊骨断裂,筋脉尽碎,按说应当场毙命。你也是后来才赶到现场,如何将他救下?”

    白术愣住:“这……”

    “莫非白师兄身怀妙手回春之术,仍要藏锋不露?”

    “绝无此事!当时我赶到现场,李无疏确实伤重难持,但仍留有一息,至于原因……”他垂下眼,像是不愿面对接下来的话,“是因为有一缕真元守住了他的心脉,那气息我十分熟悉,是我师叔所留。”

    “你愿意相信应惜时实际是奸人爪牙,罪大恶极,却不愿相信他心中犹有善念?”

    “……”

    李半初又趁势追问道:“你想要说服自己,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好让自己完完全全恨他怨他,而不愿面对自己对他的思念和追慕?”

    “你……”

    白术蓦然看向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少年,可他偏偏生了一张和李无疏一模一样的脸,叫他一时没有立场反驳。

    “若无应惜时留着的那一缕真元,李无疏断不能活到今天。如此一来,你又当对着谁去忏悔?难道自刎于剑下,亲自去向李无疏道歉吗?”

    李半初正襟危坐,说得白术两眼直愣,心绪起伏。

    “你又何必用旁人的罪孽困住自己?”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开解他。

    转投剑宗,同门欺他嘲他,他从来只觉自己与应惜时同罪,仿佛自己苟活世间,就是为了替最敬慕亲近的师叔赎清罪业。

    他受对方多年教养庇护,理当如此。

    但剑比针要沉重太多太多,在他感到快要撑持不住时,终于有人来对他醍醐灌顶,告诉他本不必强迫自己承担这一切。

    “不必压抑自己。”李半初声音软下来,温柔地握住他按在剑上的手,“世人唾骂与你的追思毫不相干,他于你有授业之恩,唾骂是他应得,追思也是他该受。人之一生,是非善恶纷杂,不能凭一事盖棺定论。”

    白术听他一番话,满脸沾湿。

    李半初见了头痛,掏出一条新手帕:“这一个个的……”

    傍晚阮柒醒来,送白术离开的时候,后者握住阮柒的手,恳切道:“阮道长,你收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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