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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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说完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小庞如蒙大赦,得了老大撑腰,起身冲卫满噘嘴,做了个鬼脸,又跟李爻道:“谢……谢谢大帅。”

    他掀帘往外走,门帘外正好一阵嘈杂,乱糟糟的有人胡乱说什么“撑住”、“相爷在帐子里”之类的话。

    下一刻,中军帐外令官高声道:“统帅,有个兄弟身受重伤,拿着泽南军牌,说带了驻邑长史花信风的手信!”

    “快进来!”

    李爻心思一沉,起身往外迎,见那士兵身着泽南军服,肩胛骨处一片血污,人几乎虚脱了,嘴里念念叨叨只一句话“要见李相”。

    “快传军医!”李爻凛声吩咐,到士兵近前蹲下,沉声道,“兄弟,我是李爻,你安全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第036章 追随

    听见“李爻”二字, 那小士兵如同被灌下一口还魂汤。

    他勉强睁眼,恍惚看见对面年轻将军扎眼的白头发,觉得找对人了:“小人……是花长史的亲卫, 胡哈军犯境, 统制迎敌前, 叫小人把这封信亲手交给相爷, 没想到,路上中了埋伏,所幸……是见到了……”

    他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信来, 撑着一口精气神, 交代完因果,已经汗如雨下,坚持不住晕过去了。

    信被汗水洇湿又干掉,皱皱巴巴的。

    军医紧赶慢赶地来了, 看过小士兵伤处:“是羯人的毒,幸亏这小兄弟是泽南驻军, 身上常备有避毒药物,虽不大不对症,好歹延缓了毒性。”

    “安排地方好好医治, 天亮派两名兄弟, 把他送回都城去。”李爻交代完, 拆开那一碰就要破了的信。信上确是花信风的字, 只简单一句话:“胡哈犯境时, 已让太守范洪传讯御前。”

    于李爻而言, 这是一句已知。乍看没有问题。

    可细想, 范洪八百里加急虽已传到,但信上写得是“恐胡哈犯境”, 多了个“恐”字,天壤之别。

    他果然有问题!是要与敌族里应外合,拖延援军,拿下江南三城么?

    胡哈王日禄基居然比他那蛮武的弟弟还疯癫,信奉成大事者,断情绝爱,要舍下骨肉亲情了?

    “通传下去,军务有变,连夜拔营!”李爻凛声道,“龙翔的八千风翼军,随我先行,明日晌午前,赶到江南界!”

    与此同时,洛雨城外。

    花信风已经带着南泽将士们与胡哈军缠斗了好几日。

    胡哈骑军在洛雨城驻军营地外五六里处安营扎寨,每隔几个时辰便会爆土攘烟地佯攻一回。还非常不要脸地学会了李爻那狗招数,在马尾巴上绑了好些树枝子,让烽火台的哨位看不清兵力人数虚实。

    若是平时,花信风早喝令全军揍回去了,可现在营中七成人走路都虚浮,他不敢冒进。日子这般撑下去,当真不知胡哈的切实攻击先来,还是都城援军先到。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师父,”景平在帐外叫一声,待花信风应声,他立刻掀帐帘进来了,“若想彻底解毒,还需几味药材,今日洛雨城内每样只凑出不到十斤,不够的。刚才军中一位百夫长想穿过洛雨城到二百里外的城池去搜罗药材,范太守说没有政令不敢开门,太医和骑士们只得绕城,行程会再多耽误一日。”

    晋律确实有驻军无政令不得入城的规矩,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花信风既懒得和范洪较劲,又想把他从城里揪出来套麻袋爆锤一顿。

    “总归是个希望,”花信风淡声道,“区区胡哈蛮子,咱们坚持到药草补给到位不成问题。”

    景平应一声“是”,沉稳片刻,又道:“师父,胡哈驻军远离主寨,他们后方无援,必定粮草随行。”

    “你想说什么?”花信风问。

    “咱们去烧了他们的辎重,”景平声线又低又稳,“若是骑军小队趁夜绕山路到敌军后方,成功的概率不低。”

    花信风心思一动,景平想做的事是他的破釜沉舟之计。若再过两日,不见都城援军,他就要亲自带人去了。

    他笑了下:“这事我想过,但不是现在,且需得前应后合,否则可就真的要升“棺”成坛儿了。”

    景平一愣,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坛”是骨灰坛,也跟着笑了。这遣词造句的方式,让他瞬间想起李爻。

    他那没溜儿的太师叔才总爱这么说话,似乎天塌下来也总有心思玩笑两句。

    他还好吗,在做什么呢?

    景平飞快地收拾起思念,道:“待到敌人倾巢而出便是好时机,到时候我领了这差事。”

    “你是军医,去做偷袭的差事干什么?”花信风道。

    景平笑道:“这差事危险,带个随队军医,将士们能安心些,即便是死士,豁得出去死,也该拼了命地活。”

    花信风突然恍惚,他的小徒弟似是在一瞬间长大了。

    但不及他说什么,帐外军号突然爆响——

    敌袭!

    花信风在景平肩头一按,快步往帐外去。

    泽南军训练有素。

    即便大半将士发烧腿软,虚得走路就出汗,听到军号示警依旧整肃有序。

    仿佛他们经历过近日“一鼓作气,再衰,三竭”的魔咒洗礼后,虽已身有残裂,仍能撑起一股豪气干云的信念,坚如壁垒,拼尽全力护着身后城中的百姓。

    “统制,敌军分三路,不似往常。”斥候小跑着过来。

    不是佯攻!

    “传令鹤鸣、龟甲两营整肃,正面迎击;虎威、蛟鹿两营分左右翼,待命准备腰斩敌军!”花信风军令下过,想了片刻,跟身旁亲兵交代:“敌军多少人,去烽火台探清来报。”

    “得令!”亲兵紧追着斥候,一溜烟跑了。

    花信风站在帐前,看军营里攒动的火把,幽幽地想:上次这番困境,还是师叔挂帅时。

    这念头刚飘过,便不知触了在天之灵哪位神仙的霉头,他八成看不得一军主将在大敌来临时分心忆往昔。

    主营外“轰——”一声爆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雷火弹!敌军有雷火弹!”阵前斥候嗓门极大,高喊声穿透军阵,扎了花信风的耳膜。

    胡哈军从不曾用过雷火弹。

    “龟甲营结坚壁阵,主军后撤,迅速清点伤亡,弩兵顶上,军医去压阵支援!虎威营左翼佯攻,消遣敌军重心,蛟鹿从右翼补上!”

    花信风军令又下,待命的传信兵踩着飞毛腿跨上马匹,又传令去了。

    “花长史。”

    花信风也要去阵前,被人叫住。

    他回头,见是洛雨城驻军的重病主将出了军帐。老将军着甲没戴盔,斑白的两鬓有碎发落下。被先疫后毒一番折腾,月辉火光之下,他双颊暗影沉重,乍看像具蒙了皮的骷髅。

    前几日他已经起不来床了,经景平的针灸和几位内科大夫医治,毒症渐缓,被一声炸雷震得还魂了。

    “统制!敌军约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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