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1、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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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嗓子道:“是孙伯吗,我想睡一觉,午饭不用了。”

    门外回了个“咕噜噜”。

    景平心思一动,开了门缝,见果然是滚蛋,正叼着食盒,抬眼巴巴儿地看他,摇着尾巴,哈喇子滴滴答答落在盒盖上,好在盖子严丝合缝。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狗子等不及了,直接往屋里挤。

    它毛很蓬松,乍看不知是炸毛还是胖,此时见它钻门缝,看出它确实是胖。

    “你来给我送饭?”

    狗子够不到桌子,把食盒撂在地上,“汪”一声,用前爪碰了碰,翻译过来大概是:你吃。

    景平脸上漾出点笑意,回身关门,又贴墙根坐下,扯过食盒打开,香味顿时扑鼻。

    那里面是一碗米粥,两块面饼,一小碗烧肉炖笋和一碟青菜。

    景平举了块面饼给滚蛋:“汪兄陪我一起吃吧。”

    狗子没客气,哼唧一声叼了饼,和着哈喇子吃开了,吃完也不再要,往地上一趴,缩成一团毛茸茸等着景平。

    景平看它口水片刻积成一小汪,夹起烧肉,在白粥里涮去些咸味:“给你解馋,算开斋了。”

    滚蛋两口把肉吃了,心满意足地贴过来,挨着景平趴下。景平忍不住在它肥身子上揉了一把,那顺滑皮毛下的一呼一吸都鲜活温暖。

    “李先生平日里到底喂你吃什么,你这么胖?”

    狗子大概不喜欢这个话题,掀眼皮瞄景平一眼,闭目养神了。

    表情居然隐约带着李爻翻白人时的神韵。

    景平莞尔。

    让狗来送饭,想来不是孙伯能做主的。这行径不着四六,却也温柔,景平心底暖了。他拿起剩下的面饼,咬一口,就了块笋。

    这道春笋烧肉的调味很微妙,刚入口酱汁微咸,而后抛砖引玉出食物的本味,春笋很嫩,爆出的汁水和着肉香,新鲜回甘,险些勾引着景平连舌头一起嚼了。不是孙伯烧菜浓重的酱香风格。

    景平又尝了一口青菜。

    那菜他不认识,绿油油的,顶着少许黄色小花,骤入口有股清苦味,随着咀嚼,花香顶进鼻腔,苦随之淡去,清新爽口极了。

    孙伯说过,李爻做饭是贼好吃的——这是他做的吗?

    是在变着法儿哄我吗?

    景平这样想了,心底漾起开心,老天爷即便是耍着他玩,打他一巴掌,总还会记得给个甜枣。

    这天晚上,依旧是滚蛋来送饭。

    一人一狗吃过之后,滚蛋陪景平待了片刻,叼着食盒交差去了。

    天色尚早。景平知道有人挂心他,出屋转了一圈,在地窖口看见忙活囤过冬腌菜的孙伯,才知李爻今天往外跑了好几趟,刚吃过晚饭又不知做什么去了。

    他帮孙伯忙活,随口问:“您怎么跟李先生认识的?”

    孙伯笑着答:“老朽是花大人的家仆,大半年前,大人说有位同门师叔,要来小住,差我过来照应着。”

    一老一小随便闲聊,做伴儿把活干完,各自回屋去了。

    李爻回小院时,月亮已经上了枝头,见景平那屋不似白日门窗紧闭,心下略松。

    他往窗缝里巴望一眼——少年背对窗户,坐在桌边,拖着腮帮子,不知在想什么。

    他轻敲门。

    门没关严,碰就开了缝,景平没察觉,原来这孩子撑着脑袋,都打上盹儿了。

    “到床上去睡。”李爻在人家脸上捏了一把。

    景平激灵一下醒了,满是戒备地看李爻一眼,目光跟着柔和下来。

    烛火朦胧着,给李爻的脸庞打了侧光。他鼻梁又高又直,影了半边脸在暗沉里。按理说这会让人显得阴晦。可李爻鼻头偏又生得个上翘的角度,看出几分俏气,淡化了冷肃。

    现在,李爻一双眼睛里满是关切,景平恍惚看出这人骨子里该存着无比的温柔,一时呆住,没说话。

    而李爻这人呢,向来美而自知,并且非常腆脸,乐于显白。他见景平那傻样,知道是光影恰好,自己应该不难看,下意识想逗人家,话到嘴边,被少年脸上的斑驳打了眼,顿时良心发现,意识到不该拿长相跟他开玩笑,遂问:“往后你想如何,有打算吗?”

    景平呼吸极短的一措。

    “你是李爻的话……知不知道当年信安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爻随手搭着景平肩头:“当年的事,我知之不详。一来我当时只是接到爷爷密信,让我速去救你一家;二来我赶到依旧是晚了,只来得及救下你和花姨婆。那时你高烧不退,热得跟块火碳似的,我安排你们去我家别苑小住,跟着收到第二封急信,被爷爷连夜召回都城了。过了很久,我才听说你们只修养了几日就不告而别……一别近十载,没想到咱们会这般重逢,”他语速很慢,摩挲着景平的肩骨,“这各中缘由交错复杂,你若心存困惑,不如自己查一查。”

    景平低头听着,他记忆里,那个可怕的雨夜模糊得像一个梦,爹娘已经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亲人了。

    李爻见他不说话:“心中有防备芥蒂是正常的,倒也不必说什么,”他脸上的温柔敛去,变得冷肃,“只是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总该有能保全自己的能耐,不能只靠钢针上涂些痒粉。”

    话音落,他突然手腕一翻,两根手指往景平下颌拨过去。

    好像登徒子调戏小姑娘。

    景平眉头一抽,心想:他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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