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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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坐在圆桌前用膳,桌上尽是爱吃的珍馐美食。子昭胃口大开,一扫白日的阴霾,可抬眼一瞧父皇还在,顿时有些苦恼。

    他偷偷观察着父皇的脸色,见父皇亲自为母妃夹过去爱吃的菜,神色淡然,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父皇表情恢复如常,那想来早就不生气了。既然不生气了,子昭顿时高兴起来,拿起筷子吃跟前的炙羊肉。

    屁大点小孩吃得眉飞色舞,半点心事也没有,秦渊淡淡瞥了一眼在对面低头吃饭的子昭,又想起今日揽着沈霁缩在被窝里的糗事,顿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盯着他看了半晌,秦渊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今晚膳后不许出去捉萤火虫,朕有作业让你写。”

    晴天霹雳直直劈到脸上,口中的饭食尚未咽下去,子昭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父皇。

    一瞬间,他幼小的心灵走马灯似的闪过今日回宫后受过的委屈,又想起回宫时心中的喜悦和老师的夸奖,云泥之别,眼眶登时便蕴了泪光。

    父皇……父皇坏!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就不能去抓萤火虫了!

    子昭越想越难过,抽抽搭搭哭起来,边炙羊肉也吃不下了,长着嘴就开始哭。

    虽说孩子哭得可怜是该心疼的,

    可沈霁明知里头缘由,

    父子俩这般置气却看着怎么都想笑。

    只是子昭正在哭,她又不好当面笑出来,便拿团扇掩面偷偷的笑,肩膀一抖一抖的,险些笑出声来。

    见沈霁笑的开心,秦渊侧首看着她,眸底染上几分暖色。

    待转头看向子昭的时候,才板起脸:“秦子昭,你哭什么?”

    子昭哭得伤心,呜呜咽咽地喊道:“父皇坏!”

    “今日老师还夸了儿臣,说儿臣表现好,今日早些下学。儿臣又不曾被做错什么!”

    秦渊眯起眼睛:“你还跟朕顶嘴?”

    危险感袭来,子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突然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放肆,哭腔也小了许多:“儿臣说的又没有错……我怎么知道父皇和母妃……!青天白日……!就睡午觉!”

    扰了父皇母妃休息,子昭渐渐有些心虚,剩下的话越来越小,噎进了肚子里。

    秦渊一言不发,只垂眸牢牢盯着他。

    既不教育,也不惩罚,更不哄他,只消片刻,子昭便承受不住压迫感,边哭边埋头吃饭:“儿臣知错了,父皇别生气,儿臣用完膳就去习字……”

    “儿臣日后,绝对不敢再忤逆父皇,更不会娇气,不会没有眼力见儿……”

    子昭紧紧闭着眼不敢看父皇,可不知何时,头上出现了一双宽厚有力的手,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头。

    他破涕为笑,仰头正准备喊母妃,谁知是父皇站到了自己跟前来,边摸他的头边看着他。

    “父皇……”

    秦渊淡淡嗯了一声,温声道:“子昭,你心中可会责怪父皇?”

    子昭愣了一下,摇摇头:“儿臣没有。”

    秦渊眉头舒展,轻笑着说:“待下次老师夸你,朕便带你去放纸鸢,如何?”

    “放纸鸢?”子昭眼睛乌亮,“那儿臣要扎个大金龙!”

    秦渊颔首:“好,就扎个大金龙。”!

    第153章

    用过膳后,秦渊还是没心软,给子昭布置了练字的任务。

    察言观色四个大字,仔仔细细写上了五十遍。

    子昭今年才开始开蒙习字,学着写的也多是简单笔画。如察言观色这四个字的,笔画多不说,结构也五花八门,写得子昭瘪着小嘴,眼中带泪,字迹歪歪扭扭,鬼画符一般。

    沈霁剥着冰橘站在身后看他,一会儿往嘴里填一瓣儿,连连摇头。

    虽说是残酷了点,可想来他日后定能把这四个字牢牢记在心里,便是旁的写得不熟,可一想起察言观色,脑中即刻便能想起今日,也不算全无收获。

    勉勉强强写完这些,子昭小小的人儿已经困得哈欠连天,眼泪都逼出来了。

    沈霁笑着往他嘴里也塞了瓣儿酸甜冰爽的橘子,让嬷嬷将他带下去睡,待子昭边打着哈欠边乖巧行礼,说自己先退下歇息后,她方转身懒洋洋地说:“何苦这样折腾他,闹得我们也晚睡。”?

    秦渊略略眯着眼觑她,狭长的眸泛着点不怀好意的光,看得沈霁没来由有点心虚。

    子昭自小是千宠万爱长大的,比起旁的皇子公主,多少是没规矩了些,但沈霁私心觉得这点没规矩反而是好事,叫他能在皇宫中也真真切切感受到真情,不必像旁的孩子那般自小战战兢兢,缺少关爱。

    但她也没想到,子昭今日这么胆大,越过张浦的阻拦巴巴过来干这没眼力见儿的事。虽是稚子无心,可没教过他这些,也是实实在在的……

    秦渊扮黑脸,她扮白脸只顾着笑,此时还说这些风凉话,确实有些不大合适宜哈……

    可是现在一想起今日在床榻上秦渊抱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是想笑。

    沈霁压根忍不住,掩唇低低笑了两声,但又怕太显眼,赶紧清清嗓子咳了下,走上前大献殷勤,一双波光流转的眉目盈盈的,如一汪清泉:“陛下今日想必也劳累了,不如臣妾服侍您安置吧?”

    她扮得无辜,叫秦渊不忍心发难,可这幅模样,偏又活色生香,勾人得紧。

    不发难却忍不住欺负,秦渊不打算再忍,两手一抬便圈住了她的腰肢,使力一提,便将她身子抬起来,强硬地摁在了自己膝头。

    薄薄的纱裙下是顺滑柔软的丝绸里衣,被冰熏染过,隔着肌肤摩擦,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两条修长的腿被强制分开,坐在膝上够不着地,只能无措地垫起脚尖撑着。

    沈霁羞红了脸:“秦渊……!”

    “你!”

    她软软放低了声儿提醒:“你今儿还没够吗?明日可是要大朝会的!”

    秦渊挑眉,笑得无所谓:“你这会儿倒是不笑了?”

    “我哪儿是在嘲笑你,不过……不过是觉得子昭被你欺负的有意思,没忍住罢了。”

    沈霁缩缩脖子,躲他越来越近的唇瓣,哼唧了声:“大热天的挨得这么近,热得紧。”

    热?

    宸佑宫

    的冰一向供的足,现在又是晚上,太阳落山了的时候,怎么会热?

    秦渊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转头看见摆在旁边的冰鉴,还有被吃空了的葡萄盘,心里顿时微沉。

    “你这几日有些过分贪凉了。”

    沈霁自己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刚想说话,便听到秦渊叫人进来。

    她忙不迭地从他身上溜下来,佯作无事发生般坐到了一边去,面上要多得体有多得体。

    门口候着的张浦连忙进来听命,秦渊才说叫太医过来为皇贵妃把脉。

    月黑风高,皇贵妃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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