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酒: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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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梨迎着他不大好的语气,却弯眼笑了起来。

    云谏指尖微动,看不懂地摩挲过她的下颌,语气不明:“现在就不怕我凶了?”

    他听见她说道:“方才也不怕的。”

    云谏微怔,有道温和暖意抚上了他的脸。

    黎梨认真望着他,那双桃花眼里的情意向他倾得柔软。

    “我未曾怕过你,见你那样,只是觉得有些心疼……”

    她的声音很轻,字音里的衷曲情愫却分明。

    云谏听见自己的心跳在顷刻间撞乱。

    就好像脑海里有一根弦已经紧绷了许久,有人落指轻柔抚过,它就“铮”地一声断得利落又彻底。

    爱意温柔,欲念却穷凶极恶。

    花香气在转念间暴涨得难以抑制。

    下一刻云谏就俯身咬上了她的唇。

    黎梨被拉进狂风骤雨里,她午后见过他的失控,原以为又要沉入欲海汪洋,谁知他不多时就放缓了动作,只依依不舍地亲啄了下。

    她迷茫着睁开眼,被他伸手搂住腰,用力按入了怀中,而后潮热的气息落到她的耳畔。

    “真的心疼吗?”

    云谏话音有些低哑:“迟迟,你再心疼我一些吧……”

    黎梨终于发觉了明显的存在。

    她闻见帐内起伏的花香。

    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山间的瀑布激流,少年禅师在满溪的梵语经文中打坐,降魔金刚杵凌空而悬,佛印金光烫得惊人。

    云谏低头蹭过她的耳鬓,听着她渐乱的呼吸,轻声开了口:“上衫都被雨水浇湿了,解了好么?”

    窗外的雷雨声更大了。

    庭院里原本覆着轻薄的松花落叶,如今都被夜雨冲刷得干净,光洁的白玉台展露出来,簇簇花团绽放得娇怯柔美。

    白狐狸踏进了溪间。

    山野的妖精涉世未深,面对般若佛法一知半解,只能仰承着禅师,听他亲口念着经文梵语,任他唇间的每个字音都点落在柔软的狐心上。

    黎梨似乎被远方瀑布的水汽迷蒙了视野,湿漉漉地只看得见虚幻迷离的光影。

    她稍微抬手,触及云谏早已凌散的发辫,五指与暗红的发带纠缠在一处,被缠得没办法了,终是啜泣了起来:“不要了……”

    她轻轻抬他的脸,情郎的亲吻终于离开了白玉台,又回到她的唇边。

    云谏低头抵着她的额,哄她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好黎梨……”

    “你摸一下。”

    黎梨埋入他的怀里,纤细的指节伸展,不多时就被指尖的蔻丹染上了粉色。

    她听见云谏变得微重的气音,仍哄着她道:“握着。”

    黎梨轻轻闭了闭眼,蓦地想起儿时初初习字的学堂。

    草长莺飞的三月春季,学府里绿瓦白墙,先生都在临湖近苇的长亭里教学童识字。

    曳地亭纱旁,年幼的黎梨分了支狼毫,蘸墨粗沉,提笔间屡屡脱手,她吃力又委屈:“握不住……”

    教字的先生却不心软,偏要她再试,黎梨试了又试,最终指节酸得发颤,嗓音也哽咽起来:“我真的不会……”

    教字的先生没了辙,只得手把手教他的学生。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提笔与落笔,教她次次练习。

    才开蒙的学生稚弱,笔法生疏,每次落笔都有些意料之外的偏离,但先生还是低低喟叹着。

    黎梨听见窗外的暴风雨声,似乎将屋内的一切声响都压得模糊不清,她埋着脑袋在云谏襟前,由着他胡来,耳根却逐渐烫得通红。

    云谏说不清,不知道她的知与行到底哪样更旖旎,只知道她的纵容与随顺叫人沉溺得想死。

    兔子的温顺总会让豺狼更加凶狠放肆。

    黎梨手腕开始酸麻,莫名就想起了揽星楼的那一夜。

    他对她总是动作轻柔,这样算来,如今自己出的这份苦力,倒像是有些吃亏。

    “走神了么?”

    云谏不知怎的就察觉到了,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黎梨吃痛,手上的力道便重了,身前人顿时意味含糊地吸了口气。

    她一慌,下意识低头去看。

    又被烫到了似的,立即移开了视线。

    云谏看见了,低声笑了起来。

    他俯身亲吻她闭着乱颤的眼睫,耐心哄道:“迟迟,看看我。”

    落吻太温柔,黎梨听话地抬眼看他,却看见少年笑得张扬:“你总说我好看,那它好看么?”

    黎梨听得头皮发麻,险些就想尖叫。

    她受不了了,挣扎着要缩手回去,云谏却握紧了不肯放。

    黎梨忍住了骂他王八蛋的冲动,就着他的衣襟擦了擦眼尾的泪花:“我累了……”

    她想起了什么,小声堵住了他话:“别同我说快好了,都是哄人的……”

    云谏察觉到她的挣扎,她腕间的桃枝手串就此松动,或轻或重地打在他身上,是微妙难言的感觉。

    豺狼的脊骨都紧绷了起来,愉快地忽略了她的小别扭。

    他心思恶劣地逗弄他的兔子:“喜欢郎君给你买的桃枝手串么?”

    兔子知道他不肯放过了,仍是委委屈屈地点了头。

    云谏在这句“郎君”的默认中得到了显而易见的快意,心思更往深渊处行时,却听她鼻音含糊地补充了句:

    “喜欢它的颜色,好像你的眼睛……”

    外头的疾风暴雨好像都在刹那间消停了一瞬。

    云谏感觉到心底某处被轻轻按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看见她临睡前的装束。

    她周身钗环都卸得干净,连那对红玉簪子也摘了,却唯独留下这串琥珀色的桃枝,不愿分离似的戴在腕间。

    黎梨还在自顾自地抽噎时,手上的力道忽然就松了。

    她茫然抬起头,却听见他自嘲似的笑。

    “怎么办,有

    铱驊

    点心软了。”

    “我好像真的拿你没办法。”

    方才还纠缠得不依不饶的少年,推手将她翻过了身。

    黎梨还未反应过来,就懵然对上了白墙,她迷茫着想回头看他:“怎么了?”

    云谏却俯身抱住了她,抵住了她回头的动作。

    她听见身后的窸窣声响,听见他沉乱的呼吸,听见窗外骤雨终是破开了床边的花窗,雨水溅洒在她的后腰上。

    秋夜滂沱暴雨下尽了,檐下铜质的雨霖铃晃声渐静,淘洗过后的暗夜帘幕低垂。

    窗外的树枝稀疏不少,安分地回到了原位,投映下寻常静好的影子。

    云谏久违地神清气爽。

    他下床沾湿了帕子,回到榻上给黎梨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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