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吹拂的港湾[港]: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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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冷峻,这种对比使他显得格外危险。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他扔了一条毛巾过来,盛嘉宜接住,拽在手心里。

    她没有再说话,她低头擦着头发,显得平静而专注。梁牧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你会杀了我吗?”过了许久,盛嘉宜问,她的声音在冷清的船舱里回荡。

    “不会。”

    “不管发生了什么?”

    “是。”

    盛嘉宜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她缓慢擦着发尾,货船上的卫生间里用的是最廉价的洗发水,香精味十足,有着浓郁的薄荷香。

    这股味道他们小时候好像总是闻到。

    从船舱的玻璃往外看,一轮圆日已经浮出海面。

    “以前住够了老房,总想着住新房,后来住到新房里,又想到要住豪宅。”盛嘉宜终于停止了擦头发,她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手掌托着脸,和梁牧聊天,“十八岁那一年,我挣了很多钱,和公司分掉一半后,还剩一千多万。我带着钱满香江去看房子,后来觉得哪里都不够好,花上几百万,也只能换一套面积不大的三居室。想想在城寨里,买一套同样大小的房不过十万,那时我便想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搬回城寨里去住。”

    “你现在只要想,可以买一套半山别墅。”梁牧平静地回答,“你不会回去,你比谁都想要走出去。”

    “你不想吗?”盛嘉宜歪了歪头,好奇地询问他,“为什么不拿钱从菲律宾走?现在有这么多钱装在你的船上,别说一辈子了,只要不拿去吃喝嫖赌,就是三辈子也用不完。”

    梁牧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盛嘉宜,她脸上的神情流露出一丝天真,这种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难得叫他频出一丝残忍的意味。

    他这个妹妹,其实是个冷心冷面的人。

    今天凌晨死了那么多个人,她一路踩着血和尸体,眼睁睁看着血肉在自己眼前飞裂,却跟没事人一样。徐明砚为了她连夜取出十亿现金飞往泰国,又为了救他把十个亿全都拱手奉上,她也不见得有太多反应。

    盛嘉宜见他表情莫测,淡淡笑道:“你不想,因为你一直就留在那里,从来没有走出来。”

    “我的父亲在我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梁牧点燃一支香烟,“后来两岁的时候,我妈也死了,干爸养大我。在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告诉我,未来我要当城寨的主人,做胜和会的下一代当家。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我们都有自己放不下的事,谁也不要嘲笑谁。要烟吗?”

    “我现在戒了。”盛嘉宜说。

    梁牧瞥了盛嘉宜一眼,笑了一下。

    “他很适合你。”他轻声说,“以后你要是想进入政界,他是你最好的跳板,他有人脉,有钱,你有名声,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为你付出。”

    “我值得他付出。”盛嘉宜闻言莞尔,“任何人在我身上投资,回报都会很好看。”

    她的自信从不张扬,但无比坚定。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否认梁牧的猜测。

    梁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闷了很久,吐出一口烟圈。

    是了,从小到大,她一直没有变过。

    他是最了解她的人。

    教授、明星、商人……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当年那个在城寨里长大,甚至连居住证都不曾拥有的女孩,数千个夜里注视着九龙城的灯火,她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一样,这一步她走了很多年,如今终于看到了曙光。

    权力。

    “回到香江后,我不会再找你。”梁牧说。

    盛嘉宜微微一怔,看到他指尖的烟灰落在桌上。

    船在海上行驶了近三天,绕过沿海崎岖的海湾与岛屿,四次更换轮渡,那些远在海外的社团堂口发挥了作用,每到一个港口,都早已经有船在等待。

    也直到这一刻,盛嘉宜才切实地明白为什么徐明砚说他不能插手社团之间的恩怨,更不能如宋元那边扶植起自己的势力。

    富贵,久富才能显贵。从亚洲最大的鸦片经销商到今日的金融、航天、地产巨头,徐氏家族花了一百年有余,牺牲了包括一代家主在内的数条性命,几代联姻与通婚,遭遇暗杀、威胁、绑架也不敢声张,才有了今天的风光霁月。

    再去涉足江湖中事,别说两岸高层不能容忍,就是徐家地下的祖宗们也不会允许。

    “最好是这样。”盛嘉宜低声道。

    英雄本色

    在船上第三天开始, 盛嘉宜就知道他这艘船一定不是开往菲律宾,更不可能是越南。

    这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时候回香江,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反其道而行之,梁牧顶着邱芳继的名号, 按照常理,警察多半不认为他敢回中国,更不认为在宋元都落网的前提下, 他在香江还能有什么势力接应。换成她坐在梁牧这个位置上, 明知道菲律宾和越南的港口已经严阵以待的情况下, 大概也是要赌一把直接回香江的。

    在船上的三天,她和梁牧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谐, 特指她明明被梁牧半威胁半恐吓上了这条贼船,但却能跟他相安无事和谐共处,对方也没有想过要限制她的自由。

    船上的日子无趣得很, 茫茫海面除了偶尔飞过的海鸟和惊鸿一瞥跃出水面的海豚,什么也看不见。有时候远远瞧见海上立着巨大环形浮漂一样的建筑,便知道那应当是海上采油平台,说明船走在靠近海岸线的位置上。

    货船上的早餐只有干面包和矿泉水,盛嘉宜已经养成了早上要喝咖啡的习惯, 在这里没得喝,抱怨了一次,为此还被梁牧不轻不重嘲讽了两句。

    他的那几个手下, 都尽量避免和她见面。

    梁牧防备她, 盛嘉宜想想觉得有些好笑。

    从来没有哪个和她熟悉的人, 能真正意义上在她面前隐瞒什么。

    她抛起手上一块硬币,滴溜溜落在摊在桌面的地图上, 硬币滚了几圈,落在南中国海域。

    “我们是在这里吗?”她指着地图问。

    梁牧看都没看,说:“不是。”

    “没意思。”

    “你不是对外最喜欢说自己想过平静的生活?”

    “我说的平静指的是没有人来八卦我的隐私。”

    “在船上就没有。”

    “”

    “船上没有娱乐,我的平静建立在我有钱有闲的前提下,最好还有人无聊的时候可以陪我玩一玩。”

    “你说的这些,流亡的时候也没有。”

    盛嘉宜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梁牧看到她的动作,“你以为城寨很苦对吗?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不够后来不这么想了,至少城寨还有张可以安睡的床,有淋不到雨的天顶,还有水泥地板,比不上热带雨林里的苦一半多。那里的树高到遮天蔽日,脚底下是烂泥地,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踏进沼泽,河里有鳄鱼,很常见,岸上据说有老虎,不过我没见过,但是有蛇,各种各样的蛇,植物也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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