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9、师门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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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无极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你已被逐出门庭,没有任何资格喊谢衍为师尊。

    就算圣人身后五百年,你也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圣人庙祭拜,只得于庙宇之外徘徊遥祝。

    “好,当真不错,那便接我洪荒三剑!”

    殷无极阖眸,左手一扬无涯剑,魔气四溢。

    谢景行见他脸色,心知不妙。

    他被困结界,不断用玉笛敲打结界,试图从内部寻到破绽。

    此时,却听殷无极扬声大笑,语气狂妄至极。

    “圣人谢衍,剑出山海,断江流,劈北渊,斩帝君,因此他的剑得名山海,为后人万世传扬!”

    “如今,他的弟子不过酸腐书生,吟风弄月,终日碌碌,百无一用!”

    “你们当年护不住谢云霁,如今也阻不了我!”殷无极何等傲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相,句句杀人诛心。

    此言一出,儒门三相皆是面如寒霜,恨不能杀他而后快。

    白相卿心下一横,抱琴席地而坐,道:“师尊当年遗留下八首《退魔曲》,飘凌、游之,你二人助我!”

    “那是自然。”沈游之应声。

    白相卿本以为他会写出最狠戾的词句,可沈游之提笔,迅速写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是诗经名篇《秦风·无衣》。

    浑身煞气的红衣宗主,下笔化为流光,千军万马鸣鼓,配合风飘凌的太一剑阵,一攻一守,天衣无缝。

    沈游之是因白相卿抱琴而坐,空门大开,才选了这首为他护法。

    “我又不蠢,殷魔头的洪荒三剑可没那么好接,你与风飘凌那个傻子空门大开,防守之事,不还得我来?”沈游之平日里刀子嘴,此时别扭地哼了一声。

    风飘凌望来,无声地一笑,却被沈游之抬眼横过去,恼道:“看什么看?御你的神去!”

    白相卿心定了,一拨琴弦,起调。

    等到三相纷纷使出神通,准备完全,殷无极才颇有风度地扬剑,赫然劈去。

    看似是生死之战,却因为帝尊的居高临下,硬是打成了师兄的指导战。

    “第一式,斩山劈海——”

    无涯剑出,万马齐喑,日月无光。

    圣人佩剑名为山海,他却偏偏将这一式取名斩山劈海,个中逆反,不言自明。

    就在此时,风飘凌与沈游之同时出手。

    剑势浩浩,即使被太一剑阵削弱,又被无衣防下,余波四散,将被业火灼烧的梅林削去一截,化为尘灰。

    剑意未止,斜劈入山崖之中,地崩山摧。

    见他们通力合作,共同化解了第一式,殷无极甚至赞叹道:“不错,有点意思,可接我第二剑。”

    他左手一转,横劈,力达千钧。

    “第二式,千秋万岁。”

    这一剑自洪荒而来,所过之处天地涤荡,时光因之撕裂。

    旁人都叹其霸道奇崛,唯有谢景行目睹时,心中百味杂陈。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万岁万岁,道不尽的黯然销魂。

    “铮——”白相卿的弦杀之音骤然响彻,铮然如金铁,音波迎向剑意,朝着立于阵中的殷无极袭去。

    殷无极听见熟悉的调子,像是为琴声捕获,握着剑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未曾续上魔气。

    他闭上了炽烈的眼睛。

    一时沉寂。

    “殷师兄,师尊留下八阕退魔曲,只为渡你!”

    白相卿一时不忍,规劝道,“魔道路遥,你且回头,莫负了师尊遗志。”

    殷无极也不抵抗,任由缭乱剑意肆虐,魔纹却越发清晰。

    驯服世上最暴戾的凶兽,只能使用离世圣人的乐音。如此反差,怎能不让人心生恻隐。

    “谁教你……弹的这首曲子?”殷无极突然睁眼,血色滔滔,竟是悲郁至极,“他吗?”

    退魔曲共有十二阕,当年圣人孤身入魔洲时,曾经为安抚受尽心魔折磨的殷无极专门谱写。

    当时只有八阕,到后来,又陆续补上后四阕,自圣人离世后封存。

    若论曲中意,竟是师徒情真,温柔至极。

    却在故人离去后,成为殷无极的逆鳞。

    谢景行想起这段旋律,心中暗道不好,“相卿那孩子,不解曲中意,选错曲子了。”

    白相卿所奏,第五阕,化魔。

    这一段,写的是他沦落魔洲,最无助绝望的时日。

    那时他连保持神志清醒都艰难,时常疯魔,不是毁灭他人,便是要自毁。

    圣人谢衍飞升之前,曾教过白相卿前三阕,即《儒门往事》篇章。

    若是遭遇疯魔的殷无极,这部分至少能勾起些许师门情谊,足以他们保命。

    至于后四阕,大起大落,恐伤七情,不是白相卿能掌握的。

    随着乐曲自指尖流淌,殷无极动作停止了,魔气削减,结界显出弱点。

    “有效?”风飘凌捏诀,东皇剑阵变化,低喝,“去——”

    谢景行见殷无极仿佛沉入回忆的深渊,知道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机会,当即咬破舌尖,强行喷出一口鲜血,溅在结界之上。

    他的血中蕴含积攒至今的精纯灵力,所到之处,黑色魔气纷纷退却。

    谢景行此时已经极其虚弱,不能强召山海剑,就用手指沾了血疾书,低喝:“破!”

    结界露出些许罅隙,外界的风吹了进来。萧萧的冷。

    白相卿一曲罢,余音空鸣。

    玄袍魔君如一尊石像,静默无声,一时痴了。

    “成了。”白相卿抱琴起身,趔趄几步,白衣被冷汗浸透。

    “我终于知道,师尊为何不让我用这后五阕,太过锋利,恐伤七情……”

    风飘凌与沈游之对视一眼,不能放弃白相卿创造的机会。

    一人操纵东皇剑阵,一人掌控秦风无衣,如矛盾两面,向阵中收拢,试图合力控制住魔道帝尊。

    白相卿负琴,擦过殷无极身侧,掠向被困结界的谢景行。

    “来,小师弟,把手给我。”

    白衣琴师伸手,从结界裂缝处探入,将伤痕累累的小师弟从液体般的魔气中抱出。

    魔气如电光烈火,漫上琴师的手,留下灼痕。

    “白师兄,你的手……”谢景行看着他手上伤痕。

    “没事了,景行师弟。”

    谢景行看见师门操戈,心境难以言喻:“多谢师兄相救。”

    白相卿琴萧双绝,双手如美玉,却为救他,毫不犹豫地徒手撕裂结界,可见其真诚关切。

    “无妨,养一阵便好。”白相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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