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7、魔道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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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殷无极亲自为他指路,向东南方向一点,阻挡去路的梅树纷纷让开。

    或许是不想被他认出来,谢景行不欲出声,转过身,准备顺着出路离去。

    “等等!”

    殷无极大抵是醉后心血来潮,又或是圣人祭在即,微茫山太萧索,非得与这误闯的小弟子说上两句话罢了。

    “……去年此时,儒门还没你这号弟子,第三代还是第四代,难道是小白新收的徒弟?”

    “……”谢景行驻足,白衣如雪,清瘦的肩膀微微紧绷。

    “不说话?”殷无极蹙眉,儒门第三代也太沉默了些。

    他有些怏怏不乐:“怕什么,本座又不为难你……”

    别崖能问,谢景行不能答。

    他能从容瞒过三相,却对欺骗别崖毫无把握。

    “罢了,你走吧。”殷无极不强求,只是在他离去时,随意看了一眼。

    刹那间,苍穹颠倒,天地凝冻。

    不过一次回眸,五百年的岁月呼啸着,向他倾轧而过。

    殷无极几乎控制不住灵魂的颤抖,浑身的血都在逆流。

    “转过身来!”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好似被岁月凌迟。实在残忍。

    四方风动时,深沉暴烈的魔气冲天而起。

    帝尊的一念之间,千树须垂首,万物皆低眉。

    “……”

    梅花树下的白衣书生背对着他,墨发束儒冠,手执玉笛,超逸不群。

    青年挺拔的脊梁中,好似支着一根笔直剑骨,傲然指向天穹之上。

    “站住,你是谁——”

    殷无极踉跄起身,却近乎倾倒。他单手握住栏杆,几乎捏碎,才止住本能的战栗。

    谢衍死后,殷无极少有这么茫然。本能支使他行动。他右手往前虚虚一张,再收拢,催动术法。

    空间扭曲,时间静止。

    身上传来拉扯感,谢景行暗道不妙:“是‘缩地成寸’!”

    白衣书生被殷无极从百丈外扯到身边,径直拥入怀中。隔世的契合。

    魔君的黑袍浸透着止杀戮的禅香,却掩不住血腥气息。

    目之所及,尽是帝尊的昳丽倾城的姿容,眉飞入鬓,眼眸深绯,实在是美的太晃眼睛。

    “这是何意?”谢景行咬住舌尖,稳住声音。

    在被殷无极锁定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扯散儒冠,以墨色长发遮住大半容貌。

    殷无极撩起谢景行的一缕发,神情不再寡淡冰冷。

    他朱唇轻启:“你叫什么名字?”

    谢景行阖眸,避免被帝尊绝世的魔魅引诱,从而露出破绽,被揭穿身份。

    “不肯直视本座,为什么?”殷无极捏起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在怕吗?”

    被徒弟恣意拿捏,圣人虽然不觉得冒犯,却很不习惯,难免蹙眉:“在下谢景行,儒门弟子。”

    殷无极捏着他的下颌,见留下红印时,微微一顿,从动作到声线都莫名放轻了些。

    “谢景行……”

    帝尊声音低沉,念出他的假名时,却百转千回,难以言喻的缠绵。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好名字。”他笑了,“本座就叫你‘谢先生’,如何?”

    “……”谢景行阖眸,真是熟悉的称呼。

    “谁的门下?”

    殷无极纤长浓密的睫羽轻拂,绯色瞳孔里烧着火的髓,“白相卿?”

    对他再重复一遍“圣人弟子”的谎言,简直是漏洞百出,万分可笑。

    谢景行根本编不下去。

    他规避问题,试图拉扯开话题,“在下误入此地,却被阵法所困,并非刻意打扰陛下独酌。承蒙陛下指路,在下会很快离开……”

    “本座不想放你走了。”

    殷无极找起茬来,很是难缠,很不讲道理。

    谢景行:“陛下先是指路,而后反悔出手,可是在下做的不妥当,得罪了陛下?”

    “何处得罪本座,谢先生心里不清楚?”

    魔君看似彬彬有礼,却是全然的独断。

    “既然得罪了,本座可不饶你,非得向白相卿要人,他还欠本座人情。区区一名弟子,本座亲自向他讨要,他还能拿本座怎样?”

    “……荒唐。”谢景行没忍住,还是斥他一句。

    多少年来,这位威严赫赫、权倾魔道的帝王,从来没有醉卧美人膝的兴趣。

    九重天魔宫更是常年空置,从不给人留下半点旖旎幻想。

    现在,殷无极撩起眼眸,绮丽的流波扫来,竟是霞姿月韵,极有攻击性的美。

    “谢先生,为什么不肯看这双眼睛?”

    殷无极的呼吸掠过他漆黑的眼睫,是危险的低语,近在咫尺。

    他嗔怪:“是本座不美吗?”

    继而,他浅嗔的语气低沉森然,流淌出危险的杀意。

    “或是,圣人道已大成,视红颜为白骨,想再丢掉本座这个麻烦,独自飞升了去?”

    “在下不是。”谢景行的否定,此时也显的苍白无力。

    直面帝尊天地雕琢般的容貌时,转世圣人侧眸,心神动荡,却几分仓促,几分躲避。

    恨海情天,他心里虚,着实不敢见观音。

    殷无极凝视着他的种种表现,眼底血色愈浓,讥诮嘲弄:“薄幸。”

    他逐渐不起波澜的语调中,藏着好似择人而噬的怨恨,熬骨、吸髓、撕裂神魂和血肉。

    直到这份恨意,把他揉捏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尖锐地贯穿他的一切,乃至全部生命。

    “残忍,冷血,虚伪——你还在装什么?谢云霁!”

    谢景行一时无话。

    殷无极的声音静了片刻,良久,他嘶哑着道:“莫说是音容改换、不复当年……”

    “谢、云、霁!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本座也认的出你,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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