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魔成圣: 5、儒门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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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你当我是什么人?倘若真坐实了与魔道的关系,我自会出手,对手宗主越过我惩戒,那就是给我脸面了?”

    “旁人只会以为我连个门下弟子都护不住!还是,你以为我会包庇于他?”

    沈游之透出带着寒意的笑,刚想说什么,却被白相卿用萧敲了一记脑袋。

    “打我做什么?”

    沈游之凤眼一挑,盈满流转的波光,笑与怒都好看至极,“怎么,我说错了?”

    白相卿习惯了他的颜色,此时如视红颜枯骨,“没事撩拨大师兄做什么?不长记性。”

    沈游之横他一眼,恼道:“谁撩拨他?要我与他和睦相处,只有师尊在世,抽我板子才行。”

    白相卿揉揉他的额发,像是捋一只翘尾巴的小狐狸。

    他无奈道:“以他那誓要把魔门千刀万剐的性格,只废修为,下手已经算是有轻重了。他差点走火入魔的时候,都恨不得一剑把自己劈死,我俩好险才拦下他,他能容的下堕魔的弟子在他眼前耀武扬威?”

    沈游之不答,神情似有软化。

    白相卿见状,又看向风飘凌,规劝道:“大师兄,你年岁最长,一般这种事情,你解释后就不再搭理了,怎么今日也意气用事,和游之较上劲了?”

    风飘凌眼里的猩红血色慢慢地褪下来,鬓边浮现些许冷汗,良久才道:“是我教你为难了,相卿。”

    白相卿知他性子沉稳,就算沈游之撩拨,他也干不出在微茫山上大打出手的事儿。

    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风飘凌闭了闭眼:“我方才遇到一名儒门弟子,他……”

    白相卿笑了:“与师尊十分神似?”

    沈游之矜傲的神色一消,冷淡道:“话不可以乱说。”

    风飘凌:“怎么回事?在师尊故去后,我们也曾试图寻找师尊转世,一无所获。连佛宗都说,师尊已经自断轮回。可这孩子,气质实在肖似,竟是让我第一眼就错认,甚至以为,那就是师尊回来了——”

    沈游之眸中异光一闪,“五百年了,不是没有人试图伪装圣人转世,那些阿谀蠢物穿了件白衣,自诩肚里有几行墨水,便装模作样地登山门,说自己是丧失记忆的圣人,结果全折在问天阶了。”

    “照我说,不过是想诓骗我等,借着儒宗一步登天罢了。”

    沈游之当年天下张榜,却只见到了一群冒牌货。

    盛怒的渡劫老祖出手,一寸寸地断了这些折辱圣人身后名的冒牌货全身筋骨,扔到山下喂狗,引起天下大哗。

    世人都抨击他暴戾心狠,不仁至极。

    沈游之却只回了八个字:吾心为道,从心所欲。

    到后来,沈游之没有谢衍弹压,索性毁了名声,做了三相中最恶的那个,专办一些君子不能办的事儿。

    从此,人人皆知沈宗主是个不好惹的玉面修罗,也才意识到,除却是圣人弟子,儒门三相还是横绝天下的渡劫老祖。

    儒道从顶峰沦落,也无人敢质疑三相的威名。

    理宗、心宗作为双支柱撑住中洲儒道,隐世的儒宗也没有沦落到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地步。

    “我来为你们介绍。”

    白相卿的眼中漾起一抹湖光,看向那在竹林之中静待许久的书生,“景行师弟,过来见人。”

    白相卿也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但他这么一认,竟是把对方拉到了与儒门三相相提并论的位置。

    “师弟?”沈游之不屑一顾。

    “我虽然只匆匆见了个影子,但那弟子修为低微,才刚过筑基,放在我心宗不值一提。他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教大师兄错认,又得你白相卿抬举?”

    风飘凌没有沈游之那般排外,沉声道:“解释一下?”

    白相卿不答,显然是笃定了什么。

    垂花摇动,有天光透过斑斓树影,谢景行从光影中走出,容貌雅致,微带病容,身形颀长清瘦,流动的碎金染上雪白衣袂,煌煌不可直视。

    三人各怀心思地端详他,谢景行坦荡望来,漆眸光华流转。

    惊鸿横渡,千山飞雪,恍如故人归。

    谢景行显然深谙他们性格,故意打破故人剪影,纳手就拜,姿态谦和。

    “在下谢景行,见过风宗主、沈宗主。”

    二人皆怔住,神色复杂。

    白相卿不动声色,“景行师弟来自海外十三岛,晋安谢家,得师尊海外洞府传承后,前来拜宗门。”

    如此,刚好解释了他气质肖似。传承师尊的法,哪有不像的。

    白相卿:“我带他去参拜过圣人像,与山海剑、红尘卷呈共鸣异象,他身上的确是师尊的传承。”

    “他当真不是师尊转世?”

    沈游之把手指背在身后,指尖纠在一起,看着谢景行漆黑无波的眼,无端心慌意乱。

    “他的神魂虚弱,不过筑基修为罢了,没什么异常。”白相卿失笑。

    沈游之眸色暗淡下来。

    谢景行也不禁有几分怅然。

    五百年一别,沧海变桑田,他修为尽散,顺着命运的推手归故里,却是与故人相见不识。

    风飘凌执念难消,白相卿自我放逐,沈游之一身反骨。

    徒弟都是业障。

    谢景行垂眸,忽的想起了他的背影,黑袍翻滚如浪,魔气冲天,头也不回地向着万丈深渊走去。

    天意如刀,不外如是。

    “相卿如今是儒门宗主,既然决定为师尊收一名弟子,只要确实身负传承,我也不欲阻拦。”

    风飘凌话锋一转,“但是,圣人弟子这一头衔,不止光荣,还有责任与危险。”

    “多谢风宗主提点。”谢景行微笑。

    “叫你喊师兄,你便喊,他们俩还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白相卿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像是在责备,又像是在为他撑腰,“以后就是同门,不必多礼。”

    谢景行从善如流:“风师兄。”

    风飘凌在袖里乾坤摸了摸,取出一把短匕,“出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这把‘易水’送你防身。”

    匕首寒铁铸就,看似光华不显,实则锋锐无双。

    谢景行双手接过,只见霜刃寒意透人肌骨,笑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多谢风师兄。”

    “我本不想答应。”沈游之冷哼。

    谢景行笑吟吟望去,却见沈游之道:“不过,以如此修为,通过师尊放在海外仙山的考验,根骨的确不错。也罢,左右也不用我教,给白师兄一个面子。”

    “小师弟,你既然得了他的遗产,出门在外,便是儒宗的脸面了,若是你德不配位,第一个清理门户的,便是我!”

    扇骨抵在他的大动脉处,谢景行被渡劫老祖如此威胁,神色不变,“沈师兄的教诲,师弟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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