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听雪: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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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放下,朝着她笑:“行啊,那就请我吃顿饭?”

    “……可能请不起。”

    “怎么请不起,学校附近再贵能贵到哪儿去。”

    她微低着头,老实说,“没什么钱。”

    “花完了啊?”他说着就要去拿手机,但手机不在身上,“等会儿给你转点儿。”

    她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还有很多。”

    “那怎么说没钱?”他放好了书就站起来。

    高高的个子,即使他跟她说话时微低着头,看他也要变回仰视。

    她抿了抿唇,开口仍然是一字一句的实诚,“我的钱都是你给的,用你的钱不能叫请你。”

    闹哄哄的走廊。

    好像有一瞬的寂静。

    到处都是各班在搬书搬桌子的嘈杂,像是混迹在无能为力的人群。

    这样的无能为力里,竟然听到他的喉咙间一丝很轻的笑。

    很轻很轻。

    如果云朵飘过晴朗的天际,大概就是这么轻。

    “给你了就是你的,说了帮你就是帮你,你要这样跟我斤斤计较会让我很难办。”他说话仍然是笑着。尽管很浅,浅到感觉不到夏天的温度。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进了教室。

    教室里面,能听到他扬声问刚刚让他帮忙的人,“搬完了没?还需要我帮忙不?”

    那人哀嚎着,“需要啊!快点来真的重死了!”

    他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牵扯。哪怕是他应得的。

    她在很多次点开那个聊天次数寥寥无几的对话框,小心翼翼地点开他的头像,小心翼翼地看着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看的背景。

    寂寥的夜空,暗淡的星体。

    慢慢的,与很多个侧影重合。

    去体育馆的那条路,他走在人群后面,缓慢的脚步,安静的影子。

    所有人都觉得他非常喜欢篮球,可他说,还好,打发时间而已。

    他的轮廓一半在浓重的夜色,另一半却在灯光照亮的光明里,他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眼角在笑,影子却在下坠。

    橘色弥漫的楼梯,他回头的轮廓却安静,眼底是弥望的边界,让人不敢再近一步的宁静。

    她在只言片语里东拼西凑般的了解着他。

    东拼西凑般的,去捡起这些偶尔才会在她身边的陆辞。可还是对他很少了解,对他的了解,很少很少。

    少到,和别人一样贫瘠。

    能和他有交集,也随时能失去,他不在她能预料的轨迹里。

    那年的夏天过去就升入高三,正式成为了即将高考的那一届,那个夏天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也是最后一个能在这个教室里和他度过的夏天。

    学校对高三抓得很紧,暑假有一半的时间在学校里度过,比别人提前一个月就返校上课。

    通知下来时,哀嚎一片。

    班主任在讲台上吼道:“暑假过完就要高三了,还想着放假放假,心思还在放假,一点紧迫感都没有,等高考完了有得是时间给你们玩。”

    班主任吼起来凶神恶煞,教室里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她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陆辞,他仍是那副有些懒怠的样子,低垂着眼,似乎没什么注意力在听,班主任的雷霆震怒,也向来很少能让他恐惧,偶尔有心情才会装装样子做个规矩的好学生。可他此时显然没这个心情。

    放假班会开完,大家收拾东西回家放暑假,班主任走了,压抑的哀嚎才陆陆续续又灌满教室。

    她还是住在学校里,所以东西也没怎么收拾,反正她也无处可去,即使放假也是每天都来教室学习。

    放假前,陆辞给她又转了几万块钱。

    他发的消息也言简意赅,“下学期。”

    这次她连感激的话都没太纠缠,尽管很过意不去,但还是也言简意赅地只回了句谢谢。

    然后,结束了这个夏天和他的所有信息。

    他的朋友圈背景是寂寥的宇宙,他的头像是一颗暗淡的星体,他的名字是Cicadidae。

    开学前的那一个月,她每天看过无数遍。

    但是返校的那天,教室又坐满了没多久就见面的同学,热气快要把大地晒干的烈日,班主任还没来,都在小声哀嚎着暑假结束太快了。

    可是陆辞的座位空着。

    直到班主任来了,提前一个月开学的课程已经开始,他的座位依然没有人影。

    窗外是一阵阵嘶哑的蝉鸣,暴烈的仲夏写在了烂尾的诗集。

    第22章.

    “陆辞?怎么你也来问我啊。”

    陈叙从一桌子的纸牌里抬起头。

    看向她的笑, 其实还算友好。但那一瞬间,仿佛是看穿了她真实的心,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无意识地就握紧。

    牌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向她瞟了一眼, 短暂的打量,又收回, 只一眼就能分辨出和陆辞的可能性, 所以只堪堪一眼, 连探究都没有什么欲望。

    她语气平静得似无意,“碰巧见到你了,顺便问一下。”

    陈叙倒是没多的功夫去细想她这话的真假, 他扔着牌,继续和那帮朋友玩着桌上的纸牌,抽空应付着跟她的对话:“这几个月天天都有人问我陆辞去哪儿了, 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是真不是我瞒着不想说, 而是这回我是真不知道。”

    他这么说着的同时, 继续往牌桌子上扔牌,看到别人出的牌, 还骂了句手气真差。

    他正在玩得的兴头上, 无暇顾及她。

    他和陆辞不一样, 虽然和陆辞一样处在人堆中心, 自然熟起来跟谁都能玩上几句。但并不像陆辞那样, 对人情世故运筹于心,谁的心情都能照顾到,周全得不经意间就能讨好到所有人。

    她站在旁边, 有些无措的尴尬感。

    牌桌子上热热闹闹。

    她佯装平静,只是无聊顺便看看他们玩牌。

    到了这局输了, 陈叙叫嚷着再来再来,洗牌的功夫,这才有了空搭理她,跟她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冷得很,他的事儿不怎么跟别人讲,我跟他也就初中才认识,哪儿能什么都告诉我。”

    他洗着牌,还算良心地提提醒一句:“你呢,也别去找他问,省得触霉头,反正人是活着的,而且肯定活得滋润,他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能滋润过一辈子,说不定跳过高考这一步直接出国,哪像我们,非得挤这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晚自习上到十点,早上八点就要上课,每天困得像条狗,这高考谁爱考谁考,我要是他这条件,我早就跑了。”

    奶茶排号到了,她说了句谢谢,去取了奶茶,从奶茶店出来。

    回教室的路不远,这一趟却走得很慢。

    天气已经是深秋了,萧瑟的风一吹过,遍地都是走向枯黄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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