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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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里衣外衣袜子都有, 正好一整套,当时没往这处想,以为就是洗衣裳。”

    “现在你们来这里找人, 我就想可能是这个老拐子之前去过澡堂洗了澡,里里外外都换了新衣好过年,所以换下来的脏衣服就在马车里。悬赏榜文说那个人就是在澡堂里丢失的, 八成就是在那里被老拐子给拐走了。”

    吉祥听了, 忙问:“你见过长生吗?”

    女奴摇摇头,“没见过, 马拐子很谨慎,口风也紧,视财如命, 连个亲人都没有, 谁都不信,没有破绽, 否则也不会干这么多年的脏营生都没有被给人告发过。”

    吉祥又问:“那些衣服在何处?”

    女奴说道:“洗干净之后用熏笼烤干,已经收到柜子里了,这位军爷,跟我来。”

    女奴将吉祥带到衣柜处,拿出一摞衣服,吉祥翻检着,从里头找出一条黑绒布浩然巾!

    这个布料和大小,和九指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种种巧合,众人对马拐子从七分疑到了十分怀疑了。

    吉祥等人拿着浩然巾,赶到酱黄胡同,这时候汪千户已经把衣服还给马拐子了。

    要是闹出人命,汪千户也不好交代。

    马拐子仓皇跑回屋里,恨不得把身体就像贴饼子似的贴在炉子上取暖,骤然从寒冷的地方到了暖和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个不停,鼻水横流。

    吉祥赶到这里,递给汪千户一个纸条,说道:“有人在本司三院的这个行院人家里看到了长相类似长生的少年。

    汪千户听了,大声说道:“走!咱们瞧瞧去!”

    一群军爷浩浩荡荡的来,又纷纷扬扬的走了,马拐子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关上院门,生怕这些人再来。

    虚惊一场,这条命差点都冻没了,马拐子一口气喝了三杯酒,压压惊,暖暖身。

    北风呼啸,夜空又飘起了雪珠,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马到成功、功亏一篑、愧不敢当……”

    马拐子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那个诗词成语滔滔不绝的痴傻小子么?我灌了药才把他放倒了,终于闭嘴,关在密室里头呼呼大睡,怎么可能跑出来?难道那药失效了?

    马拐子怀疑自己听错了,赶紧推开窗户,借着清冷的雪光,依稀看到院子里有个人蹲在雪地里,拿着一根树枝,不知在雪里写些什么东西。

    那个人穿着长袄,梳着发髻,但没有戴头巾,发髻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雪。

    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蹲在雪地的人就抬头看过去。

    马拐子借着雪光,看着蹲在雪地上的人脸:这不就是那个傻小子吗?

    马拐子简直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冻麻了出的幻觉,就揉了揉眼睛,趴在窗户上看,没错,就是那个傻小子!

    马拐子拿起炉子旁边的烧火棍当武器,心想一棍子下去,要么敲晕,要么打破头敲死,可千万不能这傻小子吱声尖叫,惊动了邻居。

    马拐子开了门,冒着风雪走进院子,人却不见了,雪地上全是方才汪千户带队进来的杂乱的马蹄印和各种脚印,无法通过脚印寻人。

    他也没有找到雪地里有树枝划过的痕迹。

    难道刚才真的是幻觉?

    可是雪地那张脸分明就是他啊……

    马拐子揉了揉冻得僵硬的脸,是幻觉还是少年,只能先去藏身处看看了。

    马拐子回屋,提了一盏灯笼出来了,去了院子角落里的一丛太湖石,板动机括,一块山石移动,露出一个水缸那么大的洞口,这是藏着一个地窖。

    马拐子顺着石阶走进去,地窖里有一张竹床,床上铺着稻草褥子,躺着一个少年。

    这不还在这里么!原来刚才就是幻觉,看来真的是脑子冻麻了。

    马拐子还试探了一下少年的鼻息,悠长均匀,分明还在昏睡中。

    马拐子松了一口气,举起灯笼回头,奇了!他身后正站着那个少年!

    怎么跟鬼打墙似的!马拐子转身看着竹床,床上一个,身后还有一个。

    身后的少年一把掐住他的手腕,也不知按了什么穴位,马拐子不知觉的松了手,手中的烧火棍落地,砸在自己的脚上,疼的他眉毛都在扭曲。

    剧痛之下,马拐子看清楚了,的确是两个人,长相相似而已,一个躺着昏睡,另一个个头要高一些,壮一些,眼神带着杀气,单手就掐着他的脖子,愣是把他举得脚尖离地!

    那人说道:“拐我外甥,我看你是找死!”

    此人正是郑纲,长生的表舅,方才他装作长生,蹲在雪地树枝画地、成语接龙的正是吉祥想出来的李代桃僵、引蛇出洞之计。

    这时哗啦啦涌进来一群军爷,为首那人依然是汪千户,他大手一挥,“拿下此贼!”

    找到了长生,马拐子被抓,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再嘴硬还要遭一顿毒打,改变不了结果,只得交代了实情。

    原来,这马拐子以拐起家,以买卖人口发家,这么多年,老本行一直没丢过,在他眼里,人就是两脚羊,用来换钱花的。

    即将过年,马拐子去浑堂胡同洗澡,就注意到了身边的一对父子。

    那儿子明显脑子有问题,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着诗词成语,自己跟自己玩飞花令,当老子的给儿子洗头搓澡,就像儿子伺候老子似的,尽心尽力。

    当老子的一边搓洗儿子,一边跟儿子说话,那怕儿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回应都没有。

    “洗干净点,你胭脂姐姐就要回家过年了。”

    “长生啊,你想不想你姐姐?我很想她,咱们要换的新棉袄都是你姐姐一针一线缝的。”

    在拐子眼里,长生就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长得好,痴傻,不闹腾,好控制,提线木偶似的,很多客人就好这一口,简直奇货可居。

    拐子暗中观察着对父子,悄悄跟踪,看到当老子的晕过去,他就走过去跟长生说道:“你胭脂姐姐要见你,快快跟我去见她。”

    这是拐子们惯用的法子,用最信任的人的名义去拐骗受害人,连孩子大人都能中招,何况长生是个痴傻的。

    长生听到胭脂姐姐,当即就顺从的被拐子给牵出去了,拐子把长生扶到自己马车上,怕他在车上闹,就给他一块加了“料”的糖,当拐子的,这些东西常年都备着,等他把车赶回家,长生已经吃完了糖,精神恍惚,昏昏欲睡了。

    马拐子把晃晃悠悠的长生扶下车,期间,长生头上的浩然巾掉到马车里头。

    拐子把长生扶到地下密室里,熟练的上锁,灌药,在他看来,这是“进货”完毕,就等合适的时机出手了。

    马拐子驾车去了在羊角市的店铺,要女奴去车里收拾他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

    女奴收拾衣服的时候,还以为车里那条浩然巾就是马拐子的,就一并洗了,用熏笼烤干。也正因这个浩然巾,让马拐子露出了马脚。

    马拐子回到店铺不久,薛嫂就过来羊角市逛街“看货”,她话里有钱的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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