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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吉祥如意》 20-30(第9/25页)
现在给如意带路的魏紫,以前就是王夫人的小丫鬟。
所以红霞说,“东府所有的牡丹,都姓王”。
那时候,东府正院里几乎全是牡丹花。
后来,王夫人去逝,庆云侯府的小姐周氏嫁进东府,成了新的侯夫人,周夫人看到满院子的牡丹,心里膈应,就下令把牡丹花都拔了,种上别的花。
那时候,周太皇太后还没有死,张皇后在宫里,要看这个太婆婆的脸色,所以东府上下,都得捧着周夫人啊。
但王夫人毕竟生了一对儿女,且娘家也强大,牡丹最后没有拔掉,东府侯爷用了个折中的法子,命人把牡丹移植到其他地方。
牡丹娇贵,移植之后,死了一大半!
因此,王夫人的旧人们对周夫人多有不满。
这其中就包括魏紫,以及王夫人的陪房媳妇子兼大少爷的奶娘王嬷嬷,她们都属于王夫人的“旧部”。
等将来大少爷张宗说继承了东府爵位,她们这些“旧部”肯定把在正院重新种上牡丹花。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魏紫提醒如意,说周夫人已经知道是鹅姐夫在背后”拱火“,也是有私心的,都乐意看到周夫人不高兴嘛。
魏紫说道:“周夫人把周富贵安排到外头,去打理她的陪嫁铺子去了。周富贵在我们东府当买办的时候,手脚就不干净,他采买的那些胭脂头油,都是下等货,粉抹不匀,头油腻在头发上都结块了,天知道他贪了多少。”
甭管人有没有私心,现在大家的立场是一致的。
如意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说道:“周富贵丢了东府的肥差,保不齐心里怎么记恨鹅伯伯呢,防着点没错,我会提醒他的。”
说着话,就到了大厨房后面的一排房子,这里平日是当做库房的,帚儿就关在里头。
进了屋,这里居然是个地坑暖房!房顶铺着透明的琉璃明瓦,日光倾斜而下,房屋地基下烧着地炕,上面的泥土终年不冰,里头种着黄瓜,韭菜等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反正都是主子们的份例,不是如意这种三等丫鬟能吃的上的。
暖房里有一张床,帚儿躺在上面,旁边还有一把椅子,王嬷嬷坐在上头。
如意叉手行礼,王嬷嬷指着如意,对着帚儿说道:“看到她,你还想抵赖不成?”
由于失血过多,帚儿面白如纸,连嘴唇都是白的,说道:
“我没有抵赖,米芾的画,本来就是你们张家巧取豪夺得来的,这种不义之财,今天是张家,明天是李家,谁都不是正经主人,是我行事鲁莽,听说你要找薛四姑打听蝉妈妈的父母,薛四姑会戳破我的身世谎言,我一心急,就当晚出手,出了纰漏,本想在你油茶里做手脚,要你睡到天亮,可是你不喝,半夜被你撞破了好事,我命该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说完,帚儿缓缓转头,看向如意,说道:“你是个好人,可惜却身在这个污浊之地,守着一堆贼赃,却浑然不知。”
如意觉得好笑,“别人都是脏的,就你干净是吧?”
帚儿说道:“我纵火嫁祸与你,手不干净,但我心是干净的。”
压抑已久的怒气喷涌而出,如意大声道:“干净到明知我无辜,还要烧房子嫁祸,甚至要杀了我?”
帚儿说道:“杀你,的确是我错了,但老天立刻惩罚了我,要我撞到你的剪刀上,我们两个扯平了,我不欠你的。”
“你——强词夺理!”如意被气的够呛,“你何止杀我一人,你差点毁了我全家!我娘就我一个女儿,我若死了,你要她一个寡妇怎么活?”
“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你娘。”帚儿闭上眼睛,“你恨我,就杀了我,我偿命便是了,到了阴曹地府,我绝对不会怨你的。”
“你——”如意气的说不出话来。怎么害人害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王嬷嬷说道:“招出同党,饶你不死。”
帚儿居然笑了,“真是贼喊捉贼,米芾的画,本就是我们家的,你们张家巧取豪夺抢了去,我从你们贼赃窝子里拿走自己的东西,你们还有脸问我的同党是谁。”
“好不要脸的女贼!”王嬷嬷指着帚儿骂道:“强词夺理,我们老祖宗喜欢米芾的山水画,东西两府这些年一直重金求购,孝敬老祖宗,好容易收藏了二十副,挂在承恩阁里头欣赏,红口白牙的,你张口贼赃,闭口污秽,白的说成黑的!”
那帚儿猛地睁开眼睛,居然捂着早上刚刚缝好的肚皮坐起来了!
帚儿胸膛剧烈起伏着,说道:“这二十副山水画,有一副是我们家的,我家在吉庆街有个祖传的古董铺子,叫钱记古董铺……“
古董行不赚穷人的钱,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哪有那么多古董啊,基本都是做旧的假古董,钱记古董行传到帚儿父亲手里,他不善经营,铺子已经是半死不活了。
但,能在这个行业里混这么多年,家底还是有的,钱家的镇店之宝,就是一副米芾的山水画。
给多少钱都不卖,因为只要有这幅画在,钱家的生意至少还能养家糊口,只要有碗饭吃,谁会干杀鸡取卵的事情呢。
直到为了修颐园,张家要拆迁整条吉庆街,这个街道的铺子都要挪窝。
帚儿的父亲嫌张家的赔偿少,不同意搬。
张家管事去古董铺游说,还被赶出来了。
此后第三天,一个落魄公子模样的人去了钱记古董铺,拿出一张图轴,说是米芾的真迹,因家道中落,不得不拿出来变卖,先是去了当铺典当,但是当铺的人眼拙,不认识真迹,只当逼真的仿品收,出价二两。
落魄公子一气之下,带着画跑了,打听到钱记古董铺是多年的老字号,有口皆碑,就带着画来到这里。
帚儿的爹虽然做生意的本事不行,但是鉴别字画、尤其是米芾的字画是在行的——自家就挂着真迹嘛。
经过帚儿的爹的鉴定,这幅画是真的,开价五百两。
市面上,米芾的画要买到上千,帚儿的爹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他也就是试试看。
落魄公子居然同意了,说,你是个好人,不像当铺的人为了压价,哄我说是赝品,我拿去给别的古董行人看,说不定还会使出同样的手段,我连五百两都拿不到呢。
立了契约,银子和画当场交割。
但,仅仅到了下午,落魄公子就反悔了,他拿着一把刀,先是扎自己的大腿,然后割自己的手腕,说祖传的宝贝他舍不得买,愧对祖宗,非要退钱退货。
血溅了一地,帚儿的爹怕出人命,就当场收了银子,撕了契约,把画还给了落魄公子。
但第二天,落魄公子就去衙门击鼓鸣冤,说钱记古董铺以假乱真,用假画换了他家祖传的真迹!
钱记古董行被贴了封条查封,帚儿的爹被带到衙门,打了五十板子,只剩下半条命,依然咬牙不肯招供。
落魄公子只得撤了状纸,帚儿的爹拖着残躯回到家,撕开封条,进了铺子,然后,他发现镇店之宝米芾的山水画不知何时被调包了,自家的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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