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笨: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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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仓愣了愣,摸了摸脑袋,他今早打算给巫山云和曾涣打点麻雀吃的,但是,屋顶漏了,所以他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去补屋顶,将这件事全然忘记了。

    “又说话不算数。”巫山云拿着竹简走进了祀堂,道:“做不到的事儿,就别轻易承诺。”

    曾仓有些委屈,但他仔细一想,的确是自己这记性太差了,答应了巫山云的事儿好几次都没能履行承诺。

    他迅速在冷宫和路旁大缸之间来回挑水,他身强体壮,不过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将十五缸水打得满满当当。

    曾仓将那八十文钱的钱串子藏在怀里,怀里还是一片濡湿,现在连后背都有些濡湿了,是挑水累出的汗。

    曾仓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木制的弹弓。

    弹弓上的筋是兔子筋,那是他爹给他做的,木头的弓柄上被手磨得发亮,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看起来跟上了一层油亮的漆一样。

    曾仓撑起那弹弓,在冷宫门口瞄准了一只闲来无事正在踱步的麻雀,那麻雀肥嘟嘟的,看起来格外美味。

    巫山云好整以暇地坐在祀堂角落的蒲垫上,好在冷宫里有棵极大的槐树,树上的枝干极粗,底下还有无数的折枝,前些日子风大,生生将那树上的一半都撕开了,这冷宫实在荒芜,便连棵树都活不长久。

    不过,这可就方便了巫山云。

    巫山云将那断枝拾起,堆在了祀堂,生生堆出一个小山来,供自己生火取暖用。

    巫山云借着那幽暗的火光,看着竹简上那生涩难懂的字,好在他那疯乳娘也曾是个大家闺秀,在他四岁时曾教过他一些字,故而他也不是全然看不懂这儿童竹简。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曾仓带着满身风雪闯进了那小祀堂。

    巫山云看到了他双手上抓着的正在扑腾的麻雀,笑了。

    这是巫山云第一次在曾仓面前笑。

    曾仓看得痴住了。

    好看蝴蝶飞起来了。

    巫山云拿着半个刷洗干净的破陶罐将那十几个麻雀分批次煮了。

    曾仓还在恍惚,在他的眼里,蝴蝶飞进了冰天雪地里,眼前的小孩仿佛真的是天仙下了凡。

    曾仓的麻雀打了两个时辰。

    他两个时辰打到的十三只麻雀全都给了巫山云。

    天色暗沉,他自己背着风雪,匆匆离去。

    袅袅炊烟升起,巫山云有一瞬的恍惚,看着远方越来越小的紫色身影逐渐被吞没在黑夜中,冷宫里,又只剩下他一人。

    第五章  小木剑

    巫山云平生爱剑,他收到的第一把剑是一把木剑,曾仓送的。

    那是把做工粗糙,几乎看不出剑模样的一根“剑”。

    大约半米长,剑柄就是个圆木,还裹上了一层柔软的厚布,巫山云一只手都握不住,得两只手一块儿举着,看起来十分憨傻。

    巫山云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喜欢。

    那剑是他看着曾仓一日一日地刻出来的,他起初以为曾仓是要替他弄点柴火,所以才整日从那半截入土的树下徘徊,寻找木棍。

    可曾仓连着三四日给他捡了满满一屋的柴火,多到那小小祀堂几乎放不下,即便如此曾仓还在找。

    在某一天,曾仓忽然眼前一亮,惊喜地拿起了一只笔直的木棍,巫山云见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直呼幼稚。

    又过了七八日,当曾仓扭扭捏捏地将那把几乎看不出模样,只能看出一个形状的“木剑”放到他手上时,他当真愣住了。

    从来没人送过他什么。

    巫山云拿着那小木剑,鼻头一酸,眼眶通红。

    曾仓赶忙问:“你你这是不不喜欢吗?”

    巫山云强忍着不落泪,寒冬里一丝摇摇欲坠的火光落到他荒芜的世界,压下嗜血与阴暗,他想,曾仓是什么?算是自己的哥哥吧。

    “还好。”巫山云道,“我只是太久没有出去了。”

    “为为为什么?”曾仓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因为皇帝。”巫山云扯了扯嘴角,“因为,我的父亲。”

    因为我的父亲昏庸,他宁可相信所谓神辉天阁的“神谕”也不愿相信他的儿子。

    他巫山云想要的,左不过就是一个机会。

    手中的木剑敦实,巫山云抬头看着这万里无云的天空,风虎云龙,天地无风无云,又何来龙虎?

    如果有了这个机会他定会拼尽全力,化作苍龙穿梭云端,搅得这深宫天翻地覆。

    彼时,三年一届的宫选已然开始。

    一个秀女眼角飞红,在选秀时竟被身旁的女子绊倒在太后和皇帝面前。

    皇帝龙颜大怒,他向来见不惯那些喜欢使小绊子的蠢货!

    只见那被绊倒的秀女发髻散乱,一缕发丝凌乱搭在脸侧,在发丝之后的一双眼,摄魂夺魄,含情脉脉。

    皇帝怔愣了许久,咽了口口水,即刻便挥手,让那绊倒了她的秀女被拖了下去,永不进选。

    帝王目光火热,黏在了她身上一般,她低着头,佯装不知觉。

    直到侍官诵念其他秀女身家,关乎利益,皇帝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转移。

    在念到她时,皇帝听到了神辉天阁,眼中瞬间泛光,那张五十多岁的老脸上,有了满意和愉悦的神色。

    他向来看重神辉天阁。

    只见那秀女双目噙泪,我见犹怜。

    皇帝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神辉天阁为母家出身的女子,按理来说不该禁不起这样的风浪。

    “圣上万福金安!禀圣上,奴婢常听闻家兄之言,知您气吞山河,纵横驰骋,是天下九五之尊如今幸得一睹尊容,奴婢奴婢实是激动啊。愿圣上降罪!”那秀女的声音越来越轻,越发娇柔,说得皇帝轻飘飘的,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皇后端坐在皇帝身旁,见此,眉头一皱,心知此女子心机深重。

    “罢了罢了,妮子年幼,来,赐香囊。”皇帝笑道。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一位秀女曾被皇帝亲赐香囊,那便是皇帝盛宠七年的徐昭仪。

    她是第二个。

    那秀女的眼中有着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

    “我,我可以带你出去。”曾仓天真地说,“只只要你穿上小小太监服,躲到我,我后面”

    “傻子……”巫山云摇了摇头。“我出不去,这宫里的东西,哪怕是一草一木,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下,都出不去。”

    “我不傻!”曾仓面红耳赤反驳道,“我我会做饭会喂马我不傻!”

    巫山云看着他,想不明白,这人明明这么傻,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傻子,他自己也应当是知道的,为何又要执拗于自己“不傻”,“不笨”这几点呢?

    世人又不瞎,他这样,反倒显得更傻了。

    第六章   乍暖还寒时候

    日子是用来研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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