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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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断断续续拖延了大半月才彻底好转。

    月中,付晟华百忙中亲自联系付迦宜,让她在敬香前尽快赶回去,还说兹事体大,一板一眼马虎不得,叫她路上别出岔子,以免耽搁行程。

    知道付晟华对那天的重视程度,她自然不会添乱,好声答应下来。

    付迎昌和付迦宜的生母叫邹安黛,是付晟华的初恋,在怀第二胎的时候身体亏损,落下病根,生完孩子没多久因病离世。

    这些年付晟华没再娶,以妻子的名义在巴黎市郊的远山顶上建一处悉心佛堂,精雕细琢,香火绵延,每年这时候都要带子女过去吃斋静修。

    付迦宜对付晟华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但过往许多年中,她曾见过父亲无数次对着挂在佛堂里的母亲画像出神。

    起码在这一点上,她无法真去挑剔和指摘。

    回巴黎当天是这周唯一一个晴天。

    付迦宜前两日礼貌性地问程知阙要不要陪她返程,他原本没有这项“任务”,不知什么原因同意了,她没多问,只当他回去办自己的私事。

    老方身体抱恙,告病留在这边修养,没一同回去,临时找了另一位司机来替班。

    上高速前正好路过旧港,付迦宜顺车窗往外看,瞧见她和程知阙初到马赛时去过的那个集市。

    程知阙在她身旁坐着,稍微侧歪着身体,人看上去有些懒散,慢悠悠地掀起眼皮问她:“下去看看?顺便吃个早餐。”

    早上出来得急,没顾得上吃东西,付迦宜点点头,“我这次不点马赛鱼汤了。”

    “上次尝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好,挺鲜的。”

    “那就点。一道菜而已,不用顾及我的口味。”

    司机没跟他们一起,好生打了声招呼,下车到集市对面的古建筑区闲逛。

    付迦宜坐在上次程知阙坐过的位置,环视四周——摊位和铺面还是原来的样子,环境也没太大变化。可能此一时彼一时的原因,她竟莫名有点恍惚,感觉像是很久以前见过的场景。

    在马赛这些日子,帧帧片段历历在目,比她预想中快太多,快到来不及注意各种有迹可循的留恋和不舍。

    着急赶路,一顿饭自然吃得匆忙,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回到停车场。

    付迦宜绕过车身,正要拉开后座车门,看到窗户被打开一条缝隙,原本放在储物格上的斜挎包不见了。

    程知阙自她侧后方过来,“怎么了。”

    “我的包好像被偷了。”付迦宜记起前段时间他说过的话,评价一句,“这边的治安果真不太好。”

    程知阙替她拉开车门,弯唇一笑,带几分痞气,“在车里等我几分钟。”

    “你要去哪?”

    “帮你把包找回来。”

    付迦宜脱口说“好”,矮身坐进去。

    在这种地方,失物招领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但她总觉得他有办法,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程知阙于她而言,是另一种层面的手眼通天,也是安全感的由来。

    十分钟左右,程知阙回来了,手里拎着她的包,棕色鳄鱼皮的包带在他掌心随意缠了两圈,色差别具一格的惹眼。

    付迦宜接过,说了声谢谢,好奇他在哪找到的。

    程知阙说:“隔条街的那家汽车旅馆。”

    付迦宜知道大致方位,想起之前路过时,看到守在旅馆外的那几个爆炸头青年,“难道那些人都是惯犯?”

    “基本。”程知阙说,“检查一下东西丢没丢。”

    付迦宜扯开金属磁吸扣,翻了翻包里,里面大大小小的物品都在,唯独少了跟叶禧同款的毛绒挂件。

    程知阙问那东西长什么样。

    “算了……应该是掉在半路上了,找起来有些麻烦。”付迦宜说,“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等回去再买条一模一样的好了。”

    重新启程没多久,车子穿过百米长的隧道,拨云见日。

    付迦宜看向一旁的程知阙,原是有话想说,无意间发现他手背有条细长红痕,像剐蹭出的伤口。

    她呼吸轻微凝滞,声音打破逼仄车厢的安静,“你刚刚跟他们打架了吗?”

    程知阙没否认,徐缓开口:“有些事脑力不容易解决,也就没必要多费口舌。”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他笑起来,低声问道,“我像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

    付迦宜没说话,在心里默默回答:倒是完全不像。

    她从包里翻出备用的卡通创口贴,哆啦a梦的平铺图案,贴在他身上明显格格不入,奇怪得很。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正了正色说:“我其实从没想过,也不知道你还会跟人打架。”

    印象中的程知阙过分成熟,处事滴水不漏,从容儒雅的性子,偶尔多出两三分不正经。

    表面离经叛道的人,内里似是有一套秩序范围内的行为准则,不容外人轻易打破。

    她一时走神,指腹还贴着他手背,中和了他皮肤的凉意。

    程知阙垂敛眼皮,扫了眼她葱白的手指,“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付迦宜反应过来,尽量不露痕迹地收回手,扯唇笑了笑,任由自己泛起沉默。

    她想知道的事的确不少,但不是桩桩件件都能问出口,即便问了,他也未必会直白托出。

    就像她生病那次他说过的话,“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可以有很多个私教老师,但我只会有你一个学生”。

    他不是谁都教,也没兴趣教别人。

    他问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吗。

    她自诩中文很好,但也只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剖析——他的话给了她特例和安全感,同时也像是一种提醒——她可以在他的树下肆无忌惮地纳凉,但这不排除只是师生关系的缘故。

    付迦宜承认,程知阙段位高得不止一个水准,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们之间既郑重又暧昧,若即若离,有时更像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弹簧触底极容易反弹,她也该学会见好就收。

    -

    抵达巴黎市区比预计早了一个多小时,付迦宜没急着回家,先去学校见叶禧。

    刚到女生宿舍楼下,被围在附近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卢卡斯伙同酒吧兼职的几个乐队成员在楼下演奏,用蹩脚中文唱《我们能不能不分手》,声情并茂,手里那把吉他险些被弹冒烟。

    时不时有路人来凑热闹,过道逐渐被堵得水泄不通。

    和卢卡斯刚确认恋爱关系没多久,叶禧带他和付迦宜一起吃了顿饭,将男友介绍给她认识。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付迦宜对他印象尤深。她没继续向前,绕到斜对角的石楠树底下等叶禧出来。

    没过多久,叶禧风风火火出了宿舍,马不停蹄地挤进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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