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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宿敌小仙君沦为废人后》 90-100(第9/17页)
“龙角不亚于龙的逆鳞,可不能乱碰的,濯玉,”晏沉这么说着却是半点也不恼他的触碰,说着又是一个攀升,“你既然碰了我的角,那就是我的人了。”
“再搂紧一点啊。”爽朗的笑声在云间回荡,惹得人心神荡漾。
谢濯玉当真听话地搂紧了一点,半句也不问晏沉要带他去哪,只是全然地信任着晏沉。
这人间万里山河,那些数不尽的奇景,他要与晏沉一起看尽。
*——*
冬去春来,夏至秋收。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召谢濯玉回去的传讯到底还是在某日清晨通过青鸟琉璃灯落到了他的手中。
晏沉再不舍,行事再肆意妄为,却也不能阻止谢濯玉回去。
他既不能,也做不到将谢濯玉扣在自己身边。
他喜欢的小仙君本就是是天边月,是林间青松、雪中白鹤,不是笼中鸟雀。
日子过得那样快,好像沙从指缝中漏过,踪迹无从捕捉。
转眼就到了分离之日。
界门之外。
晏沉捧着谢濯玉的脸,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眉眼,指尖划过鼻梁,按上已经被亲得水光淋淋的嘴唇,眼中满是不舍。
谢濯玉缓慢地眨了眨眼,脸上倒是一派平静无波,只是眼底泄露出些许不舍与忐忑。
晏沉敛好情绪,沉吟道:“你此番回去,南明肯定会给你安排个好位置,九成可能是要进中域了。”
他顿了顿,忍住了叹气的冲动,故作轻松道:“他既然看重你,那肯定不会害你。所以指不定哪天,濯玉就是真正的仙君了,等你封君那日我一定到场献上大礼。”
谢濯玉默默地听着,顺着他的话去想中域所在的位置。
顾名思义,中域位于仙界最中心的一块,不管是灵气浓郁程度还是资源还是风光俱是最好的。
无数散仙挤破了头想去留在中域神庭,在那谋个一官半职可比去偏远的无名仙山镇山好太多了。
但谢濯玉志不在此。若真按晏沉所说,那以后他肯定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人接触交流,他想到就觉得烦。
撇弃这些恼人的,他便顺着这个想到,妖界与仙界的界门在北境最北端。
从北境到中域神庭要横跨一整个北境,隔了大片冰原,雪山之外更有昆仑山与蓬莱洲。
远得很,也麻烦得很……以后想再见一面真不知有多难。
晏沉看着他这幅垂着眼深思的模样,没忍住凑过去又亲了他一下,只是这一次亲在了唇角。
他郑重地开口许下诺言:“濯玉,再给我些时间。
“我保证,终有一日,我们不用再分离。到那时,我要邀所有人都来参加我们的合籍大典,要所有人望见我们携手并肩而立都道一句般配。”
谢濯玉心头一动,反手按在晏沉的手臂上,重新拉进距离,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那吻轻飘飘的,如芦花拂过。
“好,”谢濯玉低声说,“我一直等你,阿沉。”
没关系,他想。对成仙的人和龙来说,时间总是有,而且过得很快,有时候闭关一下便是数年,分别几年与几日而言也没有太大区别。
远也没关系,反正灵舟日行千里。若是想见,自然能见。
他不惧跨越山海去见晏沉一面。
晏沉爱他,晏沉也从不骗他。
所以他说以后他们俩会成为天下第一恩爱道侣,谢濯玉就相信一定会有一场盛大的合籍大典。
所以他说所有人都会道一句般配,他就相信这一定是一场好姻缘,无人会阻拦。
*——*
“师弟,你真是昏头了不成!”宗尧咋咋呼呼的嚷着,声音响得好似要将屋子掀了,“你放着好好的中域神庭不去,跑去那天寒地冻的北境图什么啊?你可知道刑司的一个空职位能让多少仙君子打破头去争,你居然主动放弃!”
眼看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响,谢濯玉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到底没办法再装鸵鸟:“师兄,你小声些。”
宗尧拿起一个茶杯灌了口茶,复又踱步,满脸不解:“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我都知道。”谢濯玉轻轻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尊早与我讲明其中利害,也给过我时间考虑,是我执意要去北境的。现在事情已经定了,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不擅与人交际,更对所谓的高升封君没有兴趣。一定要选个地方任职,还是北境更适合我清修。”谢濯玉认真地给人解释,倒也没有骗人,这确实是他的一部分考虑。
只是,更多的一些私心,他不会对宗尧说。
宗尧目光凝在他的脸上,心头一动,半晌后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是,这事已经改不了了,”似是觉出自己语气中惋惜的意味太过,宗尧又转了话头,“北境苦寒也没事,师兄以后有机会就去看你。”
谢濯玉默了默,只希望他这话是玩笑。
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宗尧话又多,声音又响,有时候一些举动会让他无所适从。
谢濯玉抵达北境是仙界的夏末。
他拒绝了南明为他好不容易才争来的好位子,惹得一向温和近人的南明都要冷脸。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南明最后还是为他又安排了一番,没真舍得让他去千里冰原啃冰碴子,还给他分了座不错的山当洞府。
谢濯玉看过舆图,在心里算了一下界门距离新洞府的距离,很满意地接受了。
谢濯玉这次虽然担了个唬人的一域总使名头,实则却清闲得很。
毕竟北境事务本就少,还多是小事,原本的神官都做得很好,他便乐得缩在山上当甩手掌柜。
来了北境之后,他与晏沉联系并未中断。只是分隔两界,总是有许多不便。纵使有青鸟琉璃灯让彼此的通信不至于真像凡人的信鸽那样慢,但终归做不到随传随到。
然而有些心情好像经不起等待。总是在发出传讯的那一刻就期待马上收到回信,收到回信时读着又会惋惜不能真正看清对方的笑。
日子仍是一日日过,与在青云宗、在南境并无太大区别。
没有了晏沉的世界是寡淡的黑白色,宛若一潭死水。
谢濯玉本该习惯了。
只是对晏沉的思念愈发深重。
某一日他从闭关石室出来时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想起过不久又是中秋了,难过的情绪裹挟在思念里一齐涌上心头。
当年月成为具体的每一日,具体成每一个本该与心上人一起度过的节日,再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许多许多个,时间便突然难捱得让人难以忍受。
他难得地写了一封长信传与晏沉,将所有想念都一口气写上去,直率坦诚,半点不藏。
他写,好想你,想见你。
晏沉的回答是由他亲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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