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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宿敌小仙君沦为废人后》 70-80(第3/18页)
“仙丹,”二蛋脱口而出,面色急切,“能救命的丹药……是那种很奇怪的病,普通的药没有用。”
而晏沉原听见这话忍不住摇头笑了出来,心说谁告诉这崽子丹药就能治好病的,凡人的命多脆弱啊。越孱弱的身体越是精贵,出不得半点差错。
下一刻他又突然想起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刚露出来的一点笑容瞬间消失,猛地转头盯住动作顿住的谢濯玉。
谢濯玉显然也想起了什么,拈起桂花糕的手顿了一下,抬眼对上了晏沉深邃的目光。
他抿了抿唇,将手里的桂花糕递到晏沉嘴边:“甜的,尝尝……别生气了。”
晏沉静了半晌才轻轻哼了一声,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然后低头将小小一块的桂花糕卷进嘴里很快咽了下去。
但他仍嫌不够,在谢濯玉抽手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嘴唇微张将他的手指含住,舌头舔去指尖沾上的糖分后还微微用力地咬了一口,留了个浅浅牙印。
谢濯玉唔了一声,因为还有人在场感到窘迫,耳垂慢慢变粉,垂着眼不说话,只是用力地把手往外抽。
晏沉拿帕子给他擦干净后终于松手,然后才抬起头向二蛋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方才还大着胆子偷看他们俩亲密的二蛋慢慢低下了头,身体也开始抖得厉害,却还小声开口:“我真的有灵草,您相信我。”
晏沉哦了一声,往椅子上一靠,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行啊,拿过来给我看看。”
二蛋一点点挪到他面前,捧着黑布袋子递给他的手颤颤巍巍。
黑布袋一打开,里面果然只有几根枯黄的杂草,压根没有所谓的天心草。
晏沉将袋子里所有的杂草倒到地上,靴尖随意地碾了两下,脸上已经没有了笑。
他本就长得凶,眼下这副蹙着眉嘴角抿直的模样更是戾气十足,那双深潭一样的幽深眼瞳盯着人时更是让人冷汗直出。
二蛋到底只是个孩子,昨日的凶只是咬着牙强装出来的,在晏沉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下早就维持不住。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趋利避害地往谢濯玉的方向膝行了几步,头重重地磕下去的同时眼泪鼻涕也一起下来了:“如果这里没有,我家里还有。我给您找,我一定能找到,求求您救救我们,求求你……”
小孩咚咚咚磕头的声音在语无伦次的哭求后响了起来,听得人脑门发疼。
谢濯玉在他跪下去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谁曾想他一言不合地就磕头不禁愣了一会。
回过神来后他抬手推了一把晏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后才微微弯下腰与小孩说话:“别磕,站起来。”
二蛋听话地站了起来,两条腿都在打颤,简直要站不住。
“胆子肥的小鬼头,平日没少骗人吧。”晏沉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兴致缺缺地捻了捻那黑布袋,丢回到他身上后站了起来:“走吧。”
“去哪里?”二蛋后退了一步,脸色一白。
“自然是你家,”晏沉扫了他两眼,笑得有点恶劣,“不看看人怎么知道吃什么药,吃死了怎么办?”
二蛋盯着他瞧了两眼,想到家里的人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咬牙点了头给人带路。
他们走了很远,从永夜楼出来后一路向东,出城后仍未停下,朝着万仞山脉的方向走。
进了万仞山脉的外围后仍未停下,反而进了个幽深的树林。
晏沉挑了挑眉,伸手牵住谢濯玉,却也不开口问,只跟着继续走。
一直穿过林子,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山的山脚,眼前是一个破败的土庙,看着摇摇欲坠,门上牌子的字已经磨得看不出来了。
屋顶破了个大洞,残破的瓦砾挡不住光也挡不住风雨,门口长的杂草倒是高到人膝头……怎么看都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二蛋小跑着过去把破烂的木板门推开,撒腿就往屋子最里侧的阴影里跑:“阿婆,我找到仙人来治你了!”
晏沉站在门边,看着歪倒在地上沾满尘土的泥塑佛像没有动,只是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神佛可从来都不会管人间的苦难。
不,世界上早就没有神了,只有一群争权夺利、不比人好到哪去的“仙人”。
谢濯玉戳了戳晏沉的后背,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不动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喊声突然响了起来。
“阿婆,你醒醒——”
“灰尘多,小玉捂好口鼻。”晏沉一边低声叮嘱一边往里走。
两人绕过泥像走到庙里,就见二蛋推着茅草上的一个人哭得满脸鼻涕眼泪。
在看清地上的人后,谢濯玉微微睁圆了眼。
难以想象人能瘦成那样,浑身上下的肉没有几两,包着骨的皮又黑又干。满头白发比地上的茅草还要乱,深陷的黑青眼窝里装着一双浑浊无神的眼,布满皱纹与老年斑的脸同样因为没肉深陷进去。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根人形的枯柴更合适……不,枯柴不会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恶臭气味。
二蛋声音越来越急,在发现怎么也无法叫醒她后转头就朝晏沉跪了下来,下意识想拽晏沉的衣角,手却又突然停在半空,瑟缩地收了回去。
“求求你们救救我阿婆,她病得太严重了,”他伏在地上哭得凄惨,用力地磕头,“你们是神仙,一定能救她的,求求你们……”
晏沉释放出神识去探,默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二蛋茫然地瞪大了眼,旋即把头磕得更响,脑门已经见了血:“好神仙,您给她一颗仙丹吧,求求您……你们要什么我都能找,我一定能找到的,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我……”
“她已经死了,”晏沉声音很轻,没有情绪,只是陈述事实,“什么仙药也救不了死人。”
谢濯玉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与晏沉牵着的手握紧了几分。
二蛋跌坐在地,两眼无神地看他,抖着手去摸身边的人。
又冷又硬的身体,确如晏沉所言,这人已经死了。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低下了头。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到地上,溅起细微尘土。
谢濯玉挣开晏沉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时候好像连节哀顺变四个字都会显得高高在上。
沉默半晌,他终于抬手摸了摸二蛋乱糟糟的头发,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小包糖放到二蛋手里,然后才跟着晏沉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他。
破旧的木门在合上后仍因为不时的风吹吱吱呀呀地响。
但除了响声,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只有急促的呼吸。
最悲痛的眼泪反而寂静无声。
谢濯玉挨着晏沉,头一歪靠到了他的肩,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凡人一生不过百年,逃不离生老病死……旧疾缠身的他现在又比凡人好哪去?
“谢濯玉,不许胡思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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