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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你有钱,我有刀》 100-110(第16/20页)
”
“你?这几?匹骆驼我买了!”花一棠高呼一声,四周响起一片喧哗,紧接着,林随安就觉胳膊被人向上一提,是花一棠的?手,她整个人顺势一跃,翻到?了两个毛绒绒的?驼峰中间,身后还有个香喷喷的?花一棠,位置实在太挤了,她的?后背贴着花一棠的?胸膛,连条缝都没有,花一棠两只手臂环过她的?身体,猛地一抖,缰绳啪一声,身下的?骆驼豁然跑了起来,穿过一片惊呼和?叫骂声,迎着风,迎着若有若无的?号子,跑了起来。
很?快,林随安听到?了人流的?嘈杂声,孩子的?笑声,咕嘟咕嘟的?煮水声,旗幡舞动的?呼呼声,还有,糖的?味道。
就是这儿!
林随安一把拽掉眼睛上布条,花一棠拉停骆驼,漫天的?棕色骆驼毛落下,花一棠一连打了个三个喷嚏。
他们停在一家糖水铺门前,铺子上悬着“徐家糖肆”的?牌匾,旁边是一家粥铺,挂着蓝底白字的?旗幡,旗幡啪啪啪拍着,孩子们在糖水铺里钻来钻去,笑着、闹着,趴在柜台上流着口水,不远处,就是厚载门货运码头,船夫们扛着重重的?麻袋、箩筐和?木箱,有节奏地喊着号子“喂啰诶——哦——啰——”。
一个包着头巾、背着包袱的?妇人领着三个毛头小子从糖水铺里出来,三个男娃大约五六岁,穿着露脚指头的?破布鞋,正是淘气的?时?候,一边疯叫一边尖叫,撞到?了粥铺外场一个食客身上,妇人连连道歉,食客无所谓摆了摆手,起身付了钱走?了。妇人转身招呼三个男娃过来,头巾下的?半张脸一闪而逝。
那不是樱桃的?脸,眼角有些皱纹,看起来有些年纪,林随安并没有留意,不料就在此时?,花一棠突然向前一指,大叫道,“拦住她!”
说时?迟那时?快,林随安掌拍驼峰腾空而起,一个翻跃落在了妇人对?面,千净刀鞘横住了妇人的?脖颈,原本在妇人身边的?三个男娃立时?撒丫子跑了,毫无半分流连。
天枢、方刻、木夏和?伊塔跳下骆驼,围了过来,方刻皱眉瞅着那妇人的?脸片刻,倏然面色大变。
林随安这才?看清,这个妇人的?身形与樱桃十分相似,整张脸都颇为怪异,额头和?眼角满是皱纹,但皱纹的?走?向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像是皱巴巴的?果皮,颧骨处黑乎乎的?一团,好像发了霉一般。两个下眼角处,有两颗颇为明?显的?泪痣。
“眼角有泪痣,瓜子脸,樱桃嘴,”花一棠走?到?林随安身边,风吹起的?衣袂如霜雪般冰寒,“这是真正的?柔千儿的?脸。”
随着他的?声音,万分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妇人的?脸皮仿佛一张烂了的?猪皮,缓缓剥离、下滑,堆到?了妇人的?脖颈处,翻出腐烂长毛的?内里。
下面,是樱桃年轻饱满的?脸。
第109章
大理寺少卿张淮坐在刑讯房里, 万分幽怨地叹了口?气。
凌芝颜昨夜带回了沉尸案的真凶,此?人一直顶着“柔千儿”的户籍身份住在富教坊,做布料生意。据红俏坊的沁芳娘子指认, 此?人原本是个伶人,不知名姓, 只知道真正的柔千儿叫他“文郎”。
这个文郎, 堪称他入职大理寺以来见过的最顽固的犯人,自打进了刑讯室,无论如何审问,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明明是个男人,形态眼神却?是女人,一直用令人作呕的眼神四处乱撩, 刑讯室的几个小狱吏都快吐了,张淮想到?此?人犯下的罪行?,也快吐了。
最?可气的是,凌六郎这家伙见审讯毫无进展, 居然寻了个由头跑去案牍堂躲清闲,把他扔在这儿活受罪,张淮愤愤地想, 他家六郎原本多么老实巴交啊,与?花家的那个纨绔才混了几日, 就学得猴精猴精的。
眼瞅着天亮了,应天门的报晓鼓一波波传进来,凌芝颜还没回来, 熬了整夜的张淮困得眼皮直打架,脑袋左晃右晃, 差点?闪了脖子,张淮拍了拍脑门,定眼一看对面牢房里的文郎,直挺挺站在牢房中间?,直勾勾瞅着他,鼻翼两侧的油弄花了妆,胡茬冒了出来,嘴角翘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柔媚笑意。
他第一次开口?,四面墙壁回荡着黄莺般的嗓音,异常渗人。
他说:“天亮了啊。”
张淮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你要做什么?!”
文郎又不说话?了,垂下脑袋,身体慢慢摇晃着,好似在舞蹈一般,身姿曼妙,口?中咿咿呀呀似唱着什么戏文,听?不清,很快,又变成了笑声,几声高是女声,几声低是男声,两种声线自如切换,张淮忽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仿佛这个人身体里生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慢慢地,张淮听?清了他唱的内容,原来是一首诗:“咿——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咿咿——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咿——泪始干——”
狱丞老良搓着鸡皮疙瘩凑了过来,低声道,“张少卿,这个人有点?邪门啊,我听?老人们说过,这种亦男亦女的人都?有通灵之能,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神灵——”
“若是神灵庇佑这种狗屎,那也不过是个狗屎神灵!”刑讯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团花枝招展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能这般明目张胆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的,除了花家四郎,不做他人想。
林随安挎着一个包袱,方刻小心翼翼捧着一个纸包,好似里面装着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木夏和伊塔押着一名面色惨白的少女,少女一看见文郎,两眼一红,怔怔落下来泪来,软软跪在了地上。
文郎的舞蹈动作?轻轻顿了一下,踮起脚尖转了个圈,捻着兰花指高高举起手臂,仿若一尊优美的雕像,继续唱道,“晓镜但愁云鬓改——啊啊——夜吟应觉月光寒——咿咿——”
花一棠冷笑一声,从林随安手里接过包袱,打开,取出一个东西狠狠砸向了文郎的脸,文郎优雅向后一退,躲开了,那东西落到?了地上,原来一个脏兮兮的荷包,绣着一朵红色的小花。
“眼熟吗?”花一棠冷声道,“这是李三娘随身的荷包。”
张淮一惊,他有印象,李三娘正是连环沉尸案的第一个受害人。
文郎缓缓放下手臂,双手十字交叠置于小腹处,如同临上台前伶人,眼波流转,唇角微勾,“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花一棠哼了一声,反手又去抓包袱里的东西,林随安拦住了他,“我来。”
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物件,手腕轻轻一抖,物件携风带煞嗖一下钻入监牢木栅,啪一声拍在了文郎的左腮帮子上,就听?文郎闷哼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含血吐出一颗牙。林随安扔出的也一个荷包,粉红色,绣着精致的兰草。
张淮吞了口?口?水,这位林娘子好俊的功夫!
“记起来了吗?”花一棠道,“这是田翠儿的荷包。”
张淮了然:田翠儿是第二个受害人。
文郎捂着半边脸,惊恐瞪着林随安,林随安拿起了第三个荷包,轻飘飘的扔了过来,荷包是绿色的,没锈什么花样,只坠了条淡黄色的丝绦,飞得也轻飘飘的,却?在靠近文郎三尺远的位置突然加速,重重撞上了他的肩膀,文郎整个人擦着地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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