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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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崇山拢缰绳慢行,看了眼裕国公,“莫非是……”

    裕国公大笑起来, 不承认, 也不否认, 只连连摆手说小事不必提。

    “谢家否极泰来,乃是谢老弟自己的决策啊。至于那两封匿名信, 不必提,不必提!”

    谢崇山神色更加和缓,自觉猜测不错, 之前果然是裕国公府暗中襄助。他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老天留客, 午后下起了大雨。众将士围拢着粮草车搭油篷子休息。

    借着隆隆雨声,谢崇山低声问起裕国公这次奉命镇守京畿,河间王做他副手, 调度起来可有难处。

    “耳边听到些传闻,蓝老兄你跟河间王,似乎有些不对付?可会耽搁了正事?如果为难的话,我可以代为上书,替蓝老兄陈情。”

    裕国公呵呵一笑:“目前表面功夫还撑得住。若到了急需老弟出面帮扶的关键时,为兄厚着脸皮求上门来,还望谢老弟莫忘了你我的交情才好。”

    谢崇山道:“不会忘。”

    风雨里传来一阵奔雷般的马蹄声。

    数十骑奔马快速从京城方向的官道而来。谢崇山听声音不对,早早地站起身,迎着大雨望去。朝中又下令了?

    大将领兵出征,早晨开拔启程,傍晚就被朝廷追回,朝令夕改之事并不少见。

    但这次追来的却不是朝廷令使。

    风雨里纵马急追而来的,居然就是两人之前私下谈论的正主儿,河间王本人。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里,萧挽风勒马停在路边,解开湿透的大氅,盯一眼吃惊站起的裕国公,目光转去谢崇山那处:

    “听闻谢帅深夜启程,本王前来送一程。”

    裕国公识趣地避让告辞,先行回程。把油篷子让给萧挽风一行避雨。

    萧挽风的发冠衣摆还在滴水,拿布随手擦几下,不以为意地走近谢崇山对面。雨水一路滴滴答答。

    谢崇山面无表情起身,“老夫何德何能,值得河间王冒大雨相送城外?小女安全送回京城了?”

    萧挽风道,“今日正为了令爱而来。”

    “怎么说?”

    “谢帅此去凉州,不知何时归程。去之前把日子商议妥当为好。”

    谢崇山瞪眼道:“商议什么日子妥当?”

    萧挽风并不多言语,冒雨走回马鞍边,取出一封油布包裹严实的长方物件,当面打开层层油布,取出一本沉甸甸的厚书本。

    谢崇山定睛望去,萧挽风随身宝贝似的携带来城外的,居然是本家家户户都有的黄历。

    这一趟雨中来回,萧挽风才擦干的全身又开始滴滴答答地落雨,只有防水油布里的黄历是干的。

    他当面打开黄历,挑选出几个诸事大吉的黄道吉日,一一指给谢崇山看。

    “诸事大吉,宜嫁娶。谢帅不在京城期间,谢家有令夫人和令郎

    ,可代为主持。”

    “八月准备礼单,九月可过定。十月亦可。最迟不要超过十一月。”

    “明裳的生辰落在十二月十五。生辰加新年,撞在十二月,过定礼怕操办不及。”

    谢崇山猝不及防把黄历接在手里。

    越听越冒火。

    眼下已经过八月半了。九月可过定?!

    京城体面人家成婚,只要有爵位在身的,哪家不筹备个半年以上?河间王府说起来也是一等宗室贵胄,一两个月就想把谢家女儿娶走?

    “婚姻大事,为何如此仓促?”谢崇山把黄历放去地上,沉着脸道:“老夫的女儿虽然暂住在贵府,也不见得要把终身大事交付给河间王府!”

    黄历放在地上,片刻间便被雨水浸得湿哒哒的。

    萧挽风盯着沾湿的黄历。 “明裳的终身大事,不交付给河间王府,交付给何处?”

    谢崇山噎了一下。

    其实裕国公早晨沿路闲谈时,曾经隐晦提起,自家有爱子,谢家有好女,同为武将门第,若小儿女们相处得来,两家结下姻亲之缘分,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

    但谢崇山没在萧挽风面前提一个字。

    眼下的局面够古怪了,他有种直觉,提起裕国公府,只怕更坏事!

    谢崇山冷静下来几分,把打湿的黄历捡起,重新翻了翻被挑选出的几个吉日,以放水的油纸重新包好。

    “婚姻大事,让老夫考虑考虑。却不知殿下之意,打算给明裳个什么名分?我家女儿的脾气,老夫是知道的。若她上头压的人太多,她脾气压不住,迟早出大事。给的位分太低,不如就此算了,殿下把她送回谢家来。”

    萧挽风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深黑色的眼睛不再看周围落雨,转去直视谢崇山。

    “王府后院没别人。”

    谢崇山道:“殿下别拐弯抹角的,直说名分!”

    萧挽风道:“想要名分,得通过宫中赐婚。谢帅,两家婚姻事,不宜经过宫廷。”

    这小子什么意思?谢崇山的火气腾腾地往上冒:

    “殿下的意思,是我谢家女儿没名没分地跟你?!”

    两边毫不相让对视片刻,萧挽风道:

    “萧某诚意求娶。”

    在谢崇山的瞠目瞪视里,萧挽风起身又走去马鞍边,取出第二封油布包裹严实的长方物件,打开层层油布,这回取出一封大红烫金硬壳庚帖。

    第二趟冒雨来回,才擦干的眉眼又重新沾满雨汽,更显浓黑锐利。

    “父母兄长离世,族老远在朔州。萧某庚帖,当面交给谢帅。”

    谢崇山震惊地把庚帖接在手里,仿佛捧了个烫手山芋,原地发愣片刻,难以置信。

    他翻来覆去地打量庚帖。

    长方形,轻且薄。大红硬壳烫金封皮。

    内里以一笔簪花正楷小字,写明父族三代、母族三代,各自籍贯出身、封号、官爵,儿郎姓名、家族排行、出生年月八字……

    这是河间王本人的庚帖?

    不可能!假的罢?

    庚午年生,二十三岁。年纪倒是对上了……

    再眯眼细看父族三代籍贯来历,祖父那一栏,明晃晃写:【高祖成庙皇帝】

    谢崇山眼皮子剧烈一跳,啪嗒,把庚帖合上。

    他心里疑窦丛生。男方送庚帖,这是要明媒正娶的意思?却又说“父母兄长离世,族老远在朔州”……

    他是高祖一脉的宗室嫡支!京城里哪会少宗室?

    宫里那位天子,不就是两代内的血亲堂兄弟?

    谢崇山越想越觉得不对,沉着脸道:“殿下不存心戏弄谢家的话,只需入宫求天家赐婚即可。哪怕给不了王妃的位子,给个侧妃,殿下诚心对我家明珠儿,谢家也可以考虑。何必冒雨亲自送来庚帖,又当面含糊不给名分?老夫听糊涂了!”

    萧挽风的目光倏然犀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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