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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时雨》 40-50(第21/26页)
尽头时跟她?牵手。
很喜欢,所以后来才那么讨厌。
吉霄拥紧怀中人。
昨天晚上她?失眠,一个人在床上回?翻“猫的研究”。从今年?跟方知?雨正式交汇开始:
一月,她?竟然亲到了方知?雨,还跟她?躺在了一张床上。震撼。二月,这个人又开始躲她?。三月,看见方知?雨独自在办公室热剩饭吃……很厌恶,却又感?觉糟糕透顶。带她?去吃饭,她?竟然说自己是两年?前才来宁城。真厉害啊,各种意义上的。四月,听她?用宁城话骂人,方知?雨笑了,在她?臂弯里。
你当然应该听得懂,我?教的嘛。
……
方知?雨有时候又很笨。从酒吧、面馆一路跟到公司,去酒店吃个饭还能被喊下来阻止。对这种人难道不该报警?不仅没报,还帮你擦伤口,为什么?
除此之?外?,不善于说谎却又爱讲。譬如?之?前去花城面馆,吉小红给她?的自我?介绍明明是,“我?是吉霄的妈妈”。方知?雨后脚出门?就自然而然带出姓氏:“吉阿姨也喜欢喝茶?”正常人通常会奇怪:你居然跟妈妈姓?她?也没这疑问。
如?果跟方知?雨指出这些破绽,她?或许会搪塞说是丸子告诉她?的。或者说自己也跟妈妈姓,所以不觉得特别。反正总会找些理由?来掩盖事实。
事实是方知?雨不仅认识吉小红,还很熟悉,并且知?道吉小红跟她?不是母女:
吉小红是她?小姑,爸爸的妹妹。
吉阿姨也喜欢喝茶?是啊,她?喝蒙顶甘露。这么回?答的时候她?其实很想跟方知?雨叙叙旧:
惊讶吧。你妈妈当年?随手给吉小红泡的那种茶,她?喝到现在。她?这个人,实在很念旧。
吉小红很念旧,所以她?也注意到了,就在前不久。从杭州回?来第二次带方知?雨去面馆,如?胶似漆,黏在一起不嫌麻烦地排队,趁着人多偷偷藏在人群里牵着手,面也是在大堂吃。光照充足,方知?雨又完全陷在喜悦里,全无防备、没戴帽子,总觉得她?的吉阿姨不会察觉。然而等她?送人回?家后再回?面馆,吉小红就来问了。
“你那个同事……叫蓝猫的。我?总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吉小红跟她?说。
看到她?的神情因为这一问剧烈地变化,吉小红便在感?慨中确认了:
“她?就是小雨,对吧?”
对啊。
很多年?前,她?听过一个传言,说2019年?2月1日,一颗小行星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撞向地球。其破坏力足以击沉一个大洲,造成难以估量的灾变。
在小行星靠近的前晚,有人在灯光璀璨的不夜城里朝她?奔来。雪越下越大,她?抱住她?。
谎言总是会说的。那天晚上方知?雨问她?人真的会失忆吗?她?说当然啦。不可能忘记的名字,她?却跟她?反复确认。小学?生都?会背的古诗,她?听不明白。对着一,她?说,
“二。”
无意或刻意留下的注脚就更多,94分,辣肉面,《重庆森林》,《哈尔的移动城堡》,以及今晚才一起听过的《当你》……等等,等等。每次旧事重提,她?总会悄悄观察方知?雨的反应。怀念吗?恐惧吗?为此掉过眼泪吗?还是都?忘记了,只剩她?一个人还抱着那些留在从前。
方知?雨有时躲闪,有时质疑,却一次都?没跟她?正面对峙过。或许是因为不敢,或许是认定她?不可能记得:
如?果不是彻底忘记,她?怎么会在白夜跟她?搭话?又怎么会从矮墙上走向她?,还带她?去吃饭……
她?们不是能心平气和做这些事的关?系——
除非其中一个不记得。
孟婆汤有没有用,要死后才知?道。反正对不想忘记的人,醉生梦死不会生效。电影里的男人不是也说吗,那不过是友人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她?也一样,没能忘记。
那颗小行星叫2002NT7。当时有人跟她?承诺,说不管发生什么,只要还活着,就会在那一天来找她?。“世?界真的毁灭也没关?系,我?会陪在你身边!”十?几?岁少女才有的天真烂漫,惊天动地姐妹情。很幼稚,却也很纯净。就是面临真正考验时一点?也不坚定,轻轻一击便破碎。
还有旧面馆。那时还不叫花城,比现在破旧狭窄得多。墙上贴着《重庆森林》的海报,王菲站在玻璃前。为了那个差点?不得不去打架,好不容易才推辞,却被要求必须抽烟。人生第一口烟回?想起来令人作呕,但海报拿到了。也算得来不易,送给方知?雨,方知?雨却说爸爸不准贴这个,哭着还给她?。
后来,那张被她?们视为珍宝的海报被彻底撕毁。事情总是不如?预期,就像她?当年?那么厌恶烟味,如?今却染上恶习。
吉小红买来记账的笔记本很考究,封面是德加的芭蕾舞女。反正都?要把它?和其他账簿订一起,见她?喜欢,吉小红便提前把封壳撕下来。如?获至宝,精心剪下舞女贴小黑板上。旁边是一张证件照——她?总觉得照片里的人跟德加的画很像。
为什么有人的学?生证可以用影楼照?她?百思不得其解。双马尾,蝴蝶结,还化了淡妆,调了泛黄的色调。百看不厌,觉得照片里的人像一只毛色纯正的可爱小猫,既高贵,又优雅。
今生还能再见吗?若能再见,还有多久?一天?一周?一月?一年??……
她?心中没答案,直到2006年?春天。细雨下起来,有个曾与她?有过短暂交汇的女孩走进面馆。她?撑一把湿漉漉的小黄伞,留长马尾,穿连衣裙和白裤袜——
你看,我?连你那天打的伞是什么颜色都?没能忘记。
第49章 问题
时间回到2004年。宁城市郊老工业区有家小店, 叫吉祥面馆。名字福气,地方就狭窄,只有小小一爿。开店的老头就叫吉祥, 同他一起?撑堂面的老伴一年前死了。现今儿女不在身侧, 只有一个孙辈。
“吉霄,这个送去给少年宫孔老师。”
应声出现的短发少女瘦削单薄,作少年打扮。颧骨贴了创口贴, 眼角还有些乌青未散。
利落地打好包,吉霄提着食品袋出门,踏上自家那辆残破到不上锁也没人偷的脚踏车。
经过?满是?香樟树的柏油马路,骑车到少年宫不过?两三分钟。吉霄把车停门口径直入大门,门卫早认得她, 问?也不问?。
还没走到教学楼, 先听到琴童们一起?练习弹出的杂乱乐声。连主旋律都听不出, 吉霄却知?道曲子是?车尔尼的,因为弹琴的孩子告诉过?她。
自去?年开始, 她帮阿爷送面。平时上课只送晚餐,节假日白天也送。外卖比堂食多收一元, 做的全是?孔老师这样的街坊生意。
上二楼左转经过?第一间?课室, 习惯性停下望门里看。透过?玻璃门窗,吉霄又看见?那?个坐窗边的小女孩。
少年宫里可学的物事很?多, 有乐器,绘画, 书法,艺术体操……吉霄却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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