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宋仁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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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捧杀我?”

    什么《推背图》,值几个挂啊?他只用看几眼礼包里开出来的晏殊罢相事件,底就漏得一干二净了好吧。

    因为晏殊罢相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位荆王赵元俨言称得到的推背图中有晏殊的名字,恐会危及国家。

    再说了不懂数理化,生活处处是魔法。

    所谓的天命谶纬,不过是穷尽想象后穿凿附会的狗屁。

    不然我若是拿出德先生与赛先生,你又当如何应对?

    封建王朝兴替灭绝,究其本质是个经济问题,再极端一点可以说是人地矛盾。

    在这方面《资本论》上的阐述对比所谓的《推背图》完全是降维打击。

    只可惜赵昕这番话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哪怕是说了,应该也没有人能理解。

    赵元俨的鼻息转为极度粗重,一双浑浊的眼睛因惊恐震惊急剧睁大,仿佛下一息要脱眶而出,瞪着赵昕,嘴中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生来会投胎罢了!邪祟,天魔,你不得好死!”

    这下轮到赵昕吃了一惊,莫非那推背图上真有些门道?

    但旋即就将这个念头抛开。

    真也好,假也罢。他既因缘际会来到这个时代,自然是既来之则安之。

    外物,尤其是动摇心境的外物,通通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人之一生精力有限,他只做自己能做的,该做的。

    所以哪怕早就知道赵元俨暗中做了许多手脚,他也权当做不知道。

    一个土都埋到天灵盖的老朽,就是再怨愤,也折腾不出什么。

    初来乍到时他都如此,遑论如今增添了许多底气呢。

    因此赵昕面上不限丝毫惊慌,反而是笑眯眯的说道:“八叔祖,哪怕你是宗室中如今硕果仅存的几位长辈,但说话做事是要讲究证据的。

    您说我这个东宫太子,国家储君是域外天魔,是邪祟。若是拿不出证据,恐怕荆王一系今后会没日子可过。”

    赵元俨忽地安静下来,只是鼻息依旧粗重,喉中嗬嗬连声,他是一头在竭力压制自己狂躁情绪的野兽。

    到他这个地步,个人情绪必须得放在子嗣延续之后。

    赵昕又开始小口小口喝着茶,虽然凭赵元俨先前的表现,他已经对心中的疑问有了解答,但听故事嘛,不听人亲自将故事讲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圆满。

    再说了,他还得拖时间呢。

    赵元俨也没有辜负赵昕的期望。一杯茶还没见底呢,嘶哑的声音就再度于耳边响起:“我的,原本该是我的!我才是最像太宗皇帝的儿子!也是太宗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赵元俨这话还真是不掺杂一丝水分,太宗皇帝的确因为这个幼子孝顺聪明,非常地喜爱他。

    不仅常常让他随侍左右,还特地将他拖延到了二十岁才就封离宫,因他排行第八,于是民间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二十八太保。

    比起他那个继承了皇位的亲爷爷,态度完全两样。

    但赵昕感到的只有悲哀。权力这种东西啊,异化能力实在是过于强了。

    都命不久矣了,还在念叨什么皇位,不如想吃点什么就吃点呢。

    比如说他就一直馋那碗因为忙着抢险而没吃上的红烧排骨。

    单瞧那颜色,就知道食堂的大师傅是用了心做的,而如今只能在梦里想想味道。

    虽说出于临终关怀的考虑,提倡顺着病情危重之人的意思来,但在赵昕的人生字典中,只对母亲和姐姐展现包容这两个字。

    所以他毫不留情地给怼了回去:“有道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就八叔祖您那胆子,一盆加了墨的水,就当是有人要下毒暗害你,忙不迭的骑马离宫,还想坐皇位?

    “所以哪怕是风传先帝在弥留之际于胸前比了个八,也没人敢扶保您登位。

    “再者成济当街弑君,令晋明帝司马绍言祖宗得国如此,晋祚岂能长久。

    “五代武德太过充沛,太宗兄终弟及,不合常理常规,始终有烛影斧声之疑。

    “先帝若再来一次,恐怕本朝就要再演唐时的玄武门继承法了。所以哪怕八叔祖你得太宗皇帝喜爱,也从来没有过机会。

    “老实待着吧,八叔祖你帮助爹爹重认生母,爹爹会加恩的。”

    赵昕说完,就准备放下离开。

    被围城困囚的可怜人罢了。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只因为我生得晚?只因祖宗的一己之私,所以我们就要困囚一生吗!

    “天潢贵胄,金枝玉柯,却如笼中的鸟,被圈养的猪,连这东京城都出不去!被养成了草包庸才,为你们让路!

    “你知道吗?我少年读史,为刘秀、刘备、刘裕前赴后继再兴炎汉而壮怀激烈,但他们告诉我,我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我注定了只能是个闲散王爷!

    “连着我的子孙后代一起,最多只能是个族谱中的名字!”

    “嘶,呼。”被烫着了的赵昕急忙抽回手指,连着用嘴吹了好几下,这才对上那双不知何时浑浊尽褪的眼睛。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叔祖你突然说这么激烈的话,不是没有目的的吧?若是有事要我办,叔祖您开条件,我看看能不能办。”

    赵元俨忽然松了一口气:“殿下你比官家强,胆子也大,是我赵氏从来没有过

    的异类,应该也能做到历代官家都做不到的事。

    “《推背图》就在我床尾的暗格里,你可以拿走。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把宗室这么圈着当猪养了,咳咳,他们也当出去看看。

    “高爵厚禄未必是福,因为那意味着刀刃加身,退无可退。流散天下,尚能保全血脉。”

    赵元俨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因为赵昕很聪明,聪明人往往喜欢权衡利弊。

    然而赵昕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几乎是在他话语落下的瞬间,赵昕就说道:“我答应。”

    反正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然后泛黄的绢帛被直接投入了红泥小火炉,作为燃料助长火苗迅速蹿起,舔舐着铜壶底部,最终一点点顶起壶盖。

    “你,你居然,居然……居然烧了!”

    赵元俨指着赵昕,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可是万金难求的《推背图》,他花了无数的人力心力财力才得到的!

    可这位小太子,居然取出来就直接往火炉里丢,连看都不看一眼。

    赵昕用拨碳的小火钳,反复拨动几下,确认这卷所谓的推背图真迹被烧成了灰,绝对闹不出什么焦尾古琴的事之后,这拍拍手站起身说道:“蛊惑人心之物,烧了干净。”

    要不然让他无良爹知道,又要不问苍生问鬼神了,毕竟他家在这方面很有遗传。

    “可那,那是天命!”

    “巧了,我从来就不信什么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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