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世之子[快穿]: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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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成年人模样的年轻人从黑暗中走出,稍显长长的绿发斜搭在左肩上, 眼神平静而疲惫。

    月光透过整侧玻璃窗落下投影, 在地面上划出明亮的格子, 年轻人的影子一点点割破它们, 又复原它们。

    他刚刚从上城区本家的宴会回来,周身带着的昂贵熏香与酒雾还弥漫在空气中。

    繁复的交接与无尽的试探背后,只有他自己只身站于舞台之上。

    即便他几乎掌控了整个上城区,但他结束宴会之后的第一个想法依然是……

    回到军团。

    哪怕他在那里甚至没有资格拥有一栋独立别墅。

    可他深刻地理解, 在这个世界当中只有军团才是“真实”的。

    “……”安宁的夜色当中,年轻人于中途停下脚步, 垂眸注视走廊内侧的小阁柜。

    未曾被使用过的锋锐佩剑在阁柜的刀架上闪烁着寒光,冰冷的威胁气息从锐端弥漫出来, 仿佛他深吸气就能吸进满口血腥。

    这是被放置在走廊中最危险的一把剑,它的血槽旁雕刻着三个正,标识了第一次见血斩杀的世界意识个数。

    十五只。

    威姿埃特考核的那一天, 那只实力不足世界意识幼年体十分之一的甲壳虫, 已经足以令他的佩剑濒临卷刃,可有的剑初次试刃便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峰。

    威姿埃特静静注视着这柄剑, 半晌之后缓缓握住它。

    霎时间,剧烈的嗡鸣从剑身一路传到他的手心,以撕扯整个臂膀的力度挣脱他的掌心。

    它在不甘心被掌控, 它在反抗。

    开刃就饮着世界意识血液的名器暴躁地挣脱凡人的控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于。

    肌肉被撕裂的闷痛从皮肤底下传来,牵扯着全身的脏器与血管拧成一团抹布,几乎令人呕吐的疼痛令威姿埃特眼前发黑,但他就是没松开手。

    听说沈白已经能握住副官的剑了。

    ……听说沈白已经能握住副官的剑了!

    然后呢?

    他呢?

    哈,是。他现在反手就能使三个城区的电源与水源通通切断,让它们变成死城;如果他坚持,他甚至能够决定三个城区接下来几百年的征税额度,随意玩弄无数人的希望与绝望。

    然后呢?

    有什么用吗?

    这些东西,有沈白身边一个副官的位置重要吗?

    威姿埃特的呼吸急促起来,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蚂蚁般爬上他的视网膜,死死握着剑的右臂仿佛被锯断了一半,自小臂之下毫无知觉,剩余的部分痛到让他想要亲自锯下。

    握住它!!

    握住它!

    “………………”他低着头,一声都没有吭,湿漉漉的绿发滴下冒着热气的汗珠,藏在混乱发丝的表情倔强而艰难。

    千万缕不曾被记忆捕捉到的涟漪顺着活跃于空气的精神力传递到剑身,隐隐透出几分黯淡的白光。

    接收精神力的长剑似乎停顿了一瞬息,但威姿埃特并没有注意到。

    它在品尝什么感情一般,好奇地吞吃着裹挟着记忆的精神力,转瞬之间将年轻人的底子吃的一干二净。

    威姿埃特喉头滚动,久未进食的胃蠕动了两下,连水液都吐不出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威姿埃特几乎认为自己死在这处地方了,那处嗡鸣声才渐渐停息下来。

    ……停下来了?为什么?

    他茫然地抬起头,注视着那把剑。

    反射着月光的剑锋丝毫未变,但对着所有人无差别释放的威压却无影无踪。

    威姿埃特很清楚,它并非失去了肆无忌惮的冰冷气息,而是单单不再对它释放了。

    威姿埃特脸色凝重地站起来,沉重而呆滞的手臂依旧痛的要命。

    它似乎认主了。

    哈?

    意识到这个消息瞬间,威姿埃特的脸色变了又变,右手反肘,目视斜侧刃。

    明明是他先去拿了这柄剑,但他却仿佛从未想过自己能成功一般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它。

    “为什么?”他低声问。

    长剑安安稳稳地待在他手心,仿佛一具死物。

    它早已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尽管看在这家伙坚持了这么久的份上,勉强承认他还算配得上它,但还是连一丝好脸色都欠奉。

    威姿埃特脸色莫名地注视着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手中的无鞘佩剑,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玻璃外明亮的月色。

    星星安安稳稳地蹲在天上,偶尔摇一摇,晃一晃,闪一闪。

    夜空明亮的要命,仿佛天穹之下并非训练场,而是一望无垠的原野。

    吸收了精神力的佩剑慢吞吞地反哺,如同吐息一般加倍返还精神力。

    威姿埃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强行灌食的孩子,撑得想要呕吐。

    但他没做声,甚至享受这种感觉。

    他无声地凝望着星星,缓缓微笑起来。

    “原来‘剑允,军团允’是这个意思啊。”他轻声道。

    他轻轻抬起右手腕,恍惚着对着玻璃挥下一剑。

    风声略过,玻璃完好无损,似乎威姿埃特刚刚的攻击毫无作用,可笑的很。

    威姿埃特却轻笑起来,毫不犹豫地折返拐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走后近乎一分钟,玻璃外训练场才仿佛经历了什么地震,无声地、毫无威胁的、丝滑地裂开一条恐怖的地缝,将训练场上的一切都吞了进去,又无声地合上,仿佛从未裂开过。

    整个训练场干净到极致,月光照的地面泛着白光。

    夜晚落幕,明日升起。

    明日又落,月亮颤颤巍巍地亮起微弱的光芒。

    第二个深夜,陆陆续续从加训场回来的新兵都经历了来到军营之后最恐怖的事情。

    他们都见到了威姿埃特。

    提着一柄无鞘的剑的威姿埃特。

    从豢养世界意识的区域只身一人走出来、提着一柄不停滴血的剑的威姿埃特。

    宛如鬼魅般提着剑的幽灵没有任何招呼,便缓缓从黑暗中现出身来,在他们脑中疯狂响起的警报声中走过来。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微笑着同他们打过招呼,庞然交叠的精神力与出鞘的剑压混合在一起,促使他们不得不低下头,身体僵硬。

    滴滴答答的血液顺着剑尖一路走一路落,威姿埃特恍若不知,轻笑着同每一个特意自己加训的新兵颔首。

    剑无名,也无鞘。

    他还穿着刚刚从宴会上回来时黑红交织的军礼服,装饰用的佩剑早已不知道扔在哪里,全身上下只有右手拿着一把全新的剑。

    威姿埃特提着滴血的剑,从本届新兵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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