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暧昧: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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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阿礼长第一颗乳牙。”

    嘴里咬着陈景食指关节,手抓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笑。

    “这是阿礼抓周。”

    因为抓到陈景亲手绘的一张图纸,笑眯了眼睛。

    “这是阿礼第一次摔倒。”

    应该很疼,哭得喉咙都能看见。

    下一张却是她瘪着嘴,强忍眼泪趴在陈景怀里,小小的手掌拍着她的肩膀,只因为她被自己哭红了眼睛。

    “这是阿礼第一天上学。”

    公主裙,水晶鞋,漂亮得阳光都在偏爱。

    “这是阿礼第一次当班级活动的主持人。”

    落落大方,明媚动人。

    “这是阿礼第一个第一。”

    字迹工整,全科满分。

    “阿礼七岁的时候,从这张图纸里看出了有效信息,天分明显。”

    “阿礼牙齿后面是一颗陈景从地球另一端带回来的糖,照片拍不出来她把糖磕在牙齿上的声音。”

    但能从她和陈景灿烂如花的笑容里判断出所有——它的甜,它的好听,她无忧无滤,天真幸福。

    “阿礼每天都会去喂学校附近的流浪猫。有天下雪,她把伞留给流浪猫,自己顶着风雪回家,大病了一场。”

    “阿礼借口打赌,成功输给一个家境困难的同学一学期的午饭,开心得用跑扑进陈景怀里。”

    阿礼,阿礼,说不尽的阿礼。

    谢安青一页一页翻,韦菡一页一页讲,讲到最后,她卡顿很久,声音忽然哽咽:“13岁生日,阿礼又收到了一条新裙子,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公主,是景石的小公主。”

    坚定自信,前途无量。

    “却在同一年冬天,跪在父母的墓碑和我面前,结束了她所有的天真。”

    “她那一跪,往后十八年,没有一天不在和幸福,和被记录下来的这个陈礼背道而驰。”

    谢安青地动山摇,心里的冰霜崩裂,那些没来得及分辨的冲动轰然爆发,她明明白白看清了它的样子——爱情哪儿有完全在计划之内的,爱一个人哪儿有一览无余,完全透明的,未知、缺失、失控、所有的不确定,也应该是爱情不可获取的一部分。它们制造浪漫,创造惊喜,它们产生冲突,发生矛盾,它们让人苦涩,让人疯狂,让人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在绝望里苟且,也让人甜蜜,让人冷静,让人大喜若狂,神采飞扬,在苟且中,努力抬起头颅仰望。

    谢安青看着定格在13岁的陈礼,被胸腔里这份突然爆发的,积攒已久的冲动冲破,豁然开朗。

    “阿姨,我想做那个和她旗鼓相当的人。”而不是纠结她、指控她的保护欲太过旺盛,不把她放在旗鼓相当的位置上。

    “我心疼她,想主动护着她。”而不是追求逻辑链路的稳定完整,被动防御,且防御的是她们内部可能发生矛盾。

    “我想见她。”现在,立刻,马上,她迫不及待。

    韦菡来之前想过谢安青会是个很容易聊通的对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都还没给她看陈礼的成长视频,没对比视频里那个明艳骄傲的陈礼和一夕之间坠入深渊的陈礼,去骗她的眼泪和宽容,她就大跨一步走到了目的地。

    韦菡靠着石椅,心窝里一阵阵发热发酸,激荡不止,半晌,她轻笑一声,说:“阿礼叫我菡姨。”

    话题突转。

    略过的那部分表示认可。

    纠正的这部分,也表示认可。

    谢安青难得激昂的情绪一顿,倏地红了双耳,“菡姨。”她叫,声音大小如常,但尾巴咬在齿缝里,听得一直在隔壁偷听的谢槐夏挠挠脸蛋,小声问:“妈,我平时叫我小姨是不是叫太凶了?”

    谢筠冷飕飕瞥她一眼,说:“呵。”

    谢槐夏:“……”

    啥意思?

    是太凶了吧。

    唔——

    不行。

    她堂堂四尺(不到)女儿,怎么能乖不过她小姨那个个头、年纪全部都已经过期了的大小孩儿!

    谢槐夏噔噔噔跑进屋里——

    没够着谢筠新装的镜子,没法对着镜子练习。

    谢槐夏气得扽了一下那年墙头,她据力争,没争来,后来是谢安青专门去镇上给她买的兔子的耳朵,把它扽地吭哧吭哧直耸鼻子,和隔壁石桌上,韦菡临走前放下的那只截然不同——它是憨态可掬,永远不会发怒,只会抱着萝卜打盹的玩偶。

    谢安青手指怼着它的肚子,脑子里每回闪一次韦菡说在最后的话,眼眶就红一分。

    “阿礼有一整间房的兔子,经常和它们睡在一起,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睡着,才能从噩梦里挣脱出来,梦见想梦的人和能让她短暂逃离痛苦的场景。”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安全岛,避风港。

    可是醒了之后呢?

    饮鸩止渴一样,被更冷的空气包裹,被更深的痛苦掩埋,日复一日,无休无止。

    谢安青心剧痛,一把抄起兔子起身,她等不及走正路,直接叼了只兔子耳朵在嘴里,空出双手爬树上到二楼,跑进房间,微喘着边给陈礼发微信,边往墨蝶里倒墨水。

    【礼姐,你求到上上签那天是哪一天?】

    陈礼刚好走到服务区,在吃早饭,收到信息,她目光一顿,点开键盘回复。

    【怎么突然问这个?】

    包括手在内,凡是她自己发疯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都不想让谢安青知道,她眼皮薄,心眼小,因为她的坏哭得已经够多了,这些无能之举不用让她心疼。

    但好像,瞒不住。

    她知道她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嗡,嗡。”

    陈礼被新消息的震动拉回思绪,垂眼看向手机。

    谢安青:【可以不说吗?】

    陈礼:【可以。】

    陈礼:【撒个娇。】

    谢安青:【撒满意了就可以不说?】

    陈礼:【满意就可以不说。】

    “对方正在讲话…”

    片刻,手机震动,陈礼收到一条四秒的语音,她放下筷子点开,谢安青用糖果磕了一下牙齿,水润温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礼姐,我在吃糖,很甜,你要尝一尝我吗?”

    第93章 老干部发火,不怒自威。……

    陈礼背抵着铁质的椅背, 大雨初晴的闷热穿过窗缝和谢安青含带着一丝水声的嗓音交织在一起,带来暧昧的潮湿气。她在潮湿气中眯了一下眼睛,指肚下压, 抵着屏幕下方的“按住说话”。

    “要的话……”

    “怎么尝?”

    分开的两个短句,谢安青微微张口,目光从眼眸里投下来,落在流动的浓墨上。她轻不可察的鼻息重了一瞬,兔子玩偶被咬弯的耳朵弹跳开,扫过她的手指。

    “我去西林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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