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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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消失了,人们会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我们太渺小了,如同一粒尘埃。”

    贺朝看着邹清许:“你什么意思?该不会要打退堂鼓了吧?”

    邹清许:“没有,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尽情去享受活着的美好,我的意思是哪怕有一天功败垂成,甚至付出身家性命,也没什么。”

    沉默的沈时钊忽然说:“我不会让你输的。”

    说完那句话后,沈时钊走到了前面,他拿了一个布兜,开始装新鲜的果子。

    贺朝总感觉氛围有些微妙,他和邹清许走在沈时钊身后,轻声说:“沈大人能扛事,不错,我真担心你守不住。”

    邹清许瞪他一眼:“担心什么,都是兄弟。”

    邹清许说完,沈时钊拿着一小布兜的果子转身,递给邹清许。

    “我看你喜欢吃这个。”

    邹清许正要摆手拒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沈时钊却已经将布兜塞进了他怀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贺朝咽了一口唾沫,他拍了拍邹清许的肩膀。

    “我真的担心。”

    第85章 [VIP] 佳话

    贺朝觉得不对劲。

    他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总之氛围不对劲。

    一阵风吹来,邹清许冷得啰嗦,打了个寒颤。

    现在的温度已经足以让人感到冷, 邹清许不理贺朝,继续摘果子,一路尽是五谷丰登的香气,贺朝追上前去,问邹清许:“你现在考不考虑你的个人问题?”

    邹清许用衣角擦了擦红果, 放慢步速,余光瞥到沈时钊远远走在前面后, 看贺朝一眼:“当然不考虑。”

    贺朝走到他身前,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问:“为什么?是没有合适的人?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邹清许恶狠狠咬了一口红果,低着头, 不缓不急地说:“现在正是博弈的关键时候,我不想功败垂成。”

    晚秋的小道,一片灿烂的金黄,这段时间, 有果树的人家都忙着摘果子,果田里不时有人头冒出来,风吹过境,果香弥漫。

    贺朝:“这两者之间有必然关系吗?”

    邹清许看向前方,沈时钊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他心里莫名有了起伏, 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说:“应该有吧, 我脑子没那么好使, 同时干两件事估计得干冒烟儿。”

    贺朝也咬了一口果子,酸得牙疼, 他撇嘴:“可惜了,我听闻朝中有人想把女儿许配给你。”

    邹清许瞪大眼睛:“谁?你认识吗?快让他别费心了。”

    贺朝:“这位小姐有如花似玉的美貌,还是大家闺秀,家世也不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邹清许狂摇头:“首先,我追求自由恋爱,我不知道是她喜欢我还是她爹喜欢我,其次,我现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两个人轻声交谈,沈时钊在前面旁若无人的摘果子,等他们硕果满满、回到小屋后,邹清许累得瘫倒在椅子里。

    贺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老太太吃苦耐劳,手脚麻利,忙活半天,做了一桌拿手好菜,等他们都回来后,贺朝摆好桌子,四人围在一张桌子旁边聊边吃,贺母在一旁安静吃着饭,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邹清许一边夹菜一边问沈时钊:“这次你义父栽了跟头,他怎么说?”

    沈时钊看了邹清许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谢止松明明有名字,他非要说义父,仿佛嘴欠故意调戏人似的,沈时钊说:“主审此事的人被撤职了,谢党上上下下的人暂时应该会安分一些。”

    邹清许:“我总感觉狗改不了吃屎,过阵日子还要作妖。”

    沈时钊:“最近他们在头疼任循的事,没那么多精力。”

    邹清许眼睛一亮:“不愧是谢大人,终于发现身边有只小狼了。”

    贺朝挑眉:“任大人声名远扬,平时夹着尾巴做人,应该很少有人对他不满吧。”

    邹清许:“越是这样越要防着,如果你是谢止松,你不心慌吗?有一只大灰狼伪装成小白兔,人畜无害,但朝中从皇上到百官都喜欢他,他孝顺、讲义气的事迹在民间广为传播,声名远扬,学生遍布天下,为人有分寸有手段,谢止松为什么在意他但没有对他下手?因为任循太谨慎了,谢止松无从下手。”

    想当初,谢止松还曾拉了任循一把,那时的他 ,一定没想到任循后来竟有如此实力。

    沈时钊:“谢止松想要把控内阁,当一名独裁者,首先要管好内阁里的人,如果这里面的人天天跟他对着干,他这个首辅一定是失败的,内阁中缺人时,谢止松向皇上举荐了任循。”

    贺朝有些疑惑,邹清许把自己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继续听沈时钊说:“荣庆帝喜欢平衡朝中大臣的权力,谢止松有样学样,也想要平衡内阁中的权力,谢止松不愿看到刘琮权力过大,举荐任循可以平衡这种权力的失衡,何况任循看上去和蔼温顺,没有脾气,还有些逆来顺受,比较好控制。”

    邹清许同意,人人都想和忠厚老实、没有城府的人当同事,任循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能力太强,整个人只好使劲藏拙,内阁一开会,他便搬椅子坐在角落里,平均每个月都得病几天,然而一有事需要解决时,他的政治锋芒还是露了出来。

    任循平日里沉默寡言,遇事时却胸有成竹,他不轻易拿主意,但一旦拿了主意,基本上这件事尘埃落定。

    谢止松也怕自己引狼入室,万一任循有一天飞黄腾达,翻脸不认人,但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沈时钊:“任循在谢止松面前很谦卑,更换案子的主审时,他专门给谢止松带口信,让谢止松放宽心,他会兜底。所以即使谢止松吃了亏,也没说什么。”

    贺朝慨叹道:“这么说来,任大人的确高明,有一手。”

    一旁花生米下肚,邹清许举起酒杯,杯子里装着烧开的水:“来,碰一个,我争取让泰王早日把任循当亲老师,如果任循有一天和谢止松斗起来,我们给他支援。”

    邹清许一口酒都没喝,但贺朝觉得他醉了,贺母不停地让三人多吃,邹清许看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和外婆。

    他给贺母夹了一块肉,夸老人家的手艺好,让老人家多吃饭。

    邹清许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模糊不清,转眼间,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

    邹清许知道自己大概率回不去,书里的邹清许全家被杀,只剩他一个人活着,现实世界中的他同样如此,不然不会沦落到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当主播。

    猝死后估计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

    但邹清许有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在山上的农村里,老人带着他摘果子,捡东西。

    不知不觉中,这些记忆已经远去,逐渐变得模糊,距离他上一次回忆同样的事,太多细节被遗忘,他彻底成了书中的邹清许。

    邹清许开始和贺母聊家常,贺母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在地里忙活,夏天在屋里做衣服,冬天在院子里编草帽,邹清许眼里逐渐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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