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4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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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相机还在。”池逢时重重叹了口气。

    “你先别急啊,除非有拍摄计划他一般不出门,常去的地方……他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啊……”萧宁说,“这样,我哥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可能单纯就是跟你闹别扭了心情不好出门散心了,你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工作室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事已至此也只有这么个办法。

    池逢时掩着面点头,气声道了句:“好。”

    “不过小池哥,我哥他吧……”萧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我哥绝对绝对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保证。”

    池逢时“嗯”了一声,挂断电话,重新打车回了家。

    电梯上行,他低着头站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想着明天如果还是没人接电话又找不到人的话他就要报警了。

    “叮”一声响,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楼道灯也应声亮起。

    池逢时抬起眼,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个男人。

    这一天他已经接受了太多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东西了,回来后又找不到男朋友的身影,整个人又累又紧绷。

    这会儿突然看见家门口有个人,管他是人是鬼,池逢时都提不起好性子:“你……”

    话刚开了个头,眼前人抬起了头。

    黑头发的季景殊看上去太陌生,也太乖了。

    一瞬间,池逢时想起了保安大叔跟他说的那句“他也不知道哪一栋哪一户就站在门口等,我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小孩儿”,他怔怔地看着季景殊,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守在他家楼下的倔强小孩。

    池逢时瞬间就软了下来,同时也彻底松了口气,他走到季景殊的身边,抬起手将人环进了怀里:“你来多久了?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季景殊抿了抿唇,好一会儿后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看他:“手机没电了,而且……我没经过同意进你家不太礼貌。”

    池逢时低下头,看着他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拂过他的脸颊:“不会不礼貌,你随时可以自由出入。”

    边说着,他边打开家门,带着季景殊走了进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季景殊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背在身后死命揪着沙发垫,过度的紧张使得他声音都有些不自然,“我以前……”

    “宝贝。”池逢时盯着他的眼睛,打断了他,“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

    季景殊摇摇头:“你听着就好,我一个一个慢慢说。”

    谢晴告诉他不把所有问题摊开解决下场只会是重蹈覆辙。

    他想了很久很久,终究是感性战胜了理性。

    他宁愿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剖开摆在池逢时的面前,即使这些痛苦有可能会在不知道多久的以后变成刺向他的利刃,他认了。

    “从我们分开那次说起吧。”季景殊低着头,声音有些飘忽,“我们分开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是我的问题,我当时……很偏激。”

    池逢时揽着他的肩膀,安抚地拍着:“没关系,我们不提这个了,我没怪你,都过去了。”

    “我以前的名字叫季景书,书本的书。”季景殊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去世了,我的母亲为了能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把我名字最后一个字改掉了。”

    “我当时说,季景殊的殊是殊途的殊,是真的,这个字的本意就是在提醒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这个殊是人鬼殊途的殊,我只是他和我父亲的一个……纪念品?”

    池逢时闻言瞪大了眼睛。

    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母亲会带着这样的意愿给孩子改名字。

    “你跟我说你遇见我‘生逢其时’。”季景殊笑笑,“我跟你说‘生不逢时’也是真的,我太糟糕了,如果我能以更好的姿态遇见你,那才是‘生逢其时’啊。”

    池逢时闭了闭眼。

    他回忆起那个夏天濒临崩溃的季景殊,他始终想不通的季景殊的那个怀揣着怨愤眼神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那不是对他的怨愤,而是对自己的怨愤。

    他在自弃。

    “在我母亲的描述里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所以身为他的儿子的我,也需要做一个很厉害的人。”季景殊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无名指,“她说她爱我的父亲,爱我,为我着想,做什么都是为我好。她永远戴着她的结婚戒指,永远在告诉我他们有多相爱,所以我必须要继续走我父亲没有走完的那条路。”

    “你看过西游记吗?”话开了个口子后,再往外说就轻松多了,季景殊甚至开起了玩笑,“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就是我的紧箍咒。”

    池逢时想起那个自顾自送出去,即使他没有戴过也一直好好收起来的戒指。

    季景殊看向他,很轻地勾了一下嘴角。

    “我对你发脾气那会儿,我的母亲要我报考我父亲当年的学校和专业,我想和你去江宜,我和她僵持了很久。我知道你喜欢我,知道你爱我。但我那会儿真的不想再听见‘爱’这个字了,我觉得很可怕。”

    “我当时……让你感受到负担了对吗?”池逢时哑着嗓子问。

    “我那会儿很偏激。”季景殊说,“而且很抱歉,我只有在你面前可以轻松一点,轻松过了头所以失了分寸,让你变成了我发泄情绪的对象。”

    池逢时牵起他抬着的手,说:“没关系,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分寸。”

    “后面的事儿和前两天那次一起说吧。”季景殊吁了一口气,“那天晚上我梦见我母亲了。”

    “我第一年高考没有失误,我的分数线超了江宜大学一截。报考的时候我很小心了,我顺着我母亲的意思先报了他希望我去的大学,希望我读的专业,报名截止的前一天,我趁她出门的时候,把志愿改了。”

    “但是我收到的通知书依旧不是江宜大学的。”

    想到这里,季景殊还是有些发颤。

    那是他获取自由的开端,也是他头破血流的开始。

    彼时的他真的以为自己足够谨慎了,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报考时都是用的母亲那台电脑。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母亲除了在他的房间装了监控,就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放过。

    他的母亲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顺着监控看出了他的密码,悄无声息地把他的志愿改了回来。

    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一个月里,季景殊揣着对大学生活的渴望和与池逢时重新见面的愿景里,等来了一张废纸。

    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向拿着刀对着自己脖子威胁他的母亲低头,他看着惯用这个套路控制他的母亲,从抽屉里拿出圆规扎向了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地往另一边划。

    季景殊胸口的鲜血往外溢,白色的T恤被染出一大块血渍,他在母亲的尖叫声中畅快地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拿过母亲抵在脖子上的刀对准了自己:“我倒是想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可是用圆规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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